之后,傅恩奇被沈冰晴带走了,小雅暂时由班主任照顾,石黑虎驱车赶到,才接去了医院。
傅恩奇离开那会儿,坐的是囚车,抓恐怖分子的那种,防弹防撞防摔,他会飞都没用了。
好在戴湘雪知悉情况后,立即委派了律师,及时找到了被沈冰晴移交至市警察局的傅恩奇。
在律师赶到警局的拘留区之前,傅恩奇在单人牢房中,享受着夏日里宁静的午后。
便是这个时候,牢门被两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官打开,傅恩奇瞥眼一瞧,来者竟然是死对头柳南峰,还有一位有点眼熟……等等,傅恩奇定睛再看,终于认了出来。
这家伙是前些日子,拿着玫瑰调戏张妙茹,被傅恩奇一脚踹中蛋蛋,口吐白沫的那位,原来他也是警察,而且和柳南峰是蛇鼠一窝,这么一来,上回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两人策划的。
想通这一点,傅恩奇冷冷一笑。
“你好傅恩奇,咱们又见面了。”柳南峰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傅恩奇闭上眼睛,懒得理睬这两个败类。
柳南峰这时候反手关了门,对同伙使了个眼色,两人从腰间取下手铐,紧紧握住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厚毛巾,裹在握手铐的拳头里,这样一来,打人的时候就不容易留下印迹,最多是几大块淤痕,而查不出凶器究竟是什么。
傅恩奇手脚都被铁链锁定,冷眼一瞥,就洞察了两个败类的想法,他也不会说还有没有王法之类的话,想必柳南峰会接下去:我就是王法。
所以傅恩奇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见柳南峰和另一名警察王勇嘿嘿怪笑,柳南峰道:“傅恩奇,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傅恩奇嘴角仰起一抹别具深意的邪笑,也没有说什么。
柳南峰看到傅恩奇的笑容,心里头发毛,皱眉道:“你笑什么?”
傅恩奇也不回话,翘着二郎腿,比谁都悠闲。
被傅恩奇踢过蛋蛋的王勇,登时怒道:“峰哥,别和他废话!打死他个王八蛋!”
柳南峰点点头,立时就要上前对傅恩奇加以私刑。王勇也是直扑到傅恩奇身上!
与此同时,傅恩奇从坐着的床沿位置一跃而起,闪到一边,扑过来收势不及的王勇,一头磕在床沿,傅恩奇并不着急下手,因为他的双脚由铁链连在一起,只能分开三十厘米,手上的距离也一样。
柳南峰见王勇失利,双拳疯虎似的乱挥乱舞,毕竟他手脚比傅恩奇自由,进退自如,胜算较大。
不料傅恩奇手脚锁着铁链,杀伤力也没有受到丝毫折损。那时双脚并拢,双臂平伸向前,整个身形好像僵尸,原地一跳,扑向柳南峰的咽喉。
柳南峰没想到傅恩奇会用这样的怪招,先就吓了一跳,要使出擒拿手法,反倒被傅恩奇抢先一步制住咽喉。
只听傅恩奇一声怪笑,拎起柳南峰,砸向刚刚爬起来的王勇,巧的是,两个人头对头撞在一起,“怦”的一声钝响,柳王二人,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痛得要裂成两半。
傅恩奇没有给二人以喘息的机会,他仍旧像僵尸那么一跳,将王勇从床沿上掷落在地,一脚踏住他咽喉,往死里用劲。
王勇这时候只觉得有一块上千斤的巨石压在喉咙上,喘不过气,立即两眼翻白,嘴巴大张,舌头吐出来,出气多了进气少。
与此同时,柳南峰的情况不比王勇乐观多少,他也被傅恩奇卡住喉咙动弹不得。
只听傅恩奇阴森森笑起来:“活该你们倒霉,碰上我傅恩奇。但最该死的是,我不找你们讨债,你们却欺到我头上。”
“你……你想……怎样?”柳南峰万分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五个字。
傅恩奇笑道:“我倒想问你,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
柳南峰仗着这地方是警局拘留处,以为傅恩奇不敢下杀手,当下肆无忌惮道:“杀……了……你!”
傅恩奇呵呵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话音一落,傅恩奇爪上用劲,五个手指,最前端的指节深深陷入柳南峰咽喉。
柳南峰以一种见鬼的惊骇神情瞪着傅恩奇,那双眼睛分明在说:你怎么敢袭杀公职人员!
傅恩奇嘴角再一次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如果是了解他的杀魄狼成员看到他这个表情,就会知道,傅恩奇的对手必死无疑。
“你觉得我不敢,但其实你们错了,瞧瞧你们手上,套着手铐,裹着毛巾,公报私仇滥用私刑。我只不过是奋起反抗。仅此而已。”
话音一落,傅恩奇脚下用劲,他原先用脚掌踏住的王勇咽喉,现在改用脚尖。
柳南峰只听到“喀嚓”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王勇咽喉部位的软骨出现粉碎性骨折。
柳南峰见到这种场面,登时觉得今天死定了,他好不后悔,后悔不该找傅恩奇晦气,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紧跟着,有个男人压低声音道:“够了峰哥,再打下去要死人的。而且傅恩奇的律师也到了。”
柳南峰此时欲哭无泪,现在哪里还有他说话喘息的份?只有等死而已。
傅恩奇听到这里,双手松开柳南峰,抓着他的头发“怦怦怦”地撞在床板上。
“记住了,我傅恩奇,不是你能惹的。”说完,傅恩奇走到一边整理了一下仪表,换了口气,神情平静如常,而且随时都准备出去。
柳南峰死里逃生,浑身力气跑得无影无踪,他跪在床边,剧烈地咳嗽,咳到一半,眼角瞥到地上的王勇,脑子里灵光一闪,柳南峰哈哈冷笑:“傅恩奇,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是吗?”傅恩奇漫不经心地反问。
“你竟然敢杀警察!”
“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傅恩奇说着,抓住柳南峰的双手,用他的指甲划在王勇脸上。
一道道血痕登时出现。
那时只听傅恩奇说:“可敬的王警官陪同万恶的柳南峰进入牢内,柳南峰反锁牢门,取出手铐,用毛巾包裹,准备置嫌疑犯傅恩奇于死地,而后,王警官急忙制止,柳南峰恼羞成怒,出手攻击王警官。以致惨案发生。”
“你放屁,你说谎!”柳南峰气急败坏,厉声怪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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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恩奇松开了柳南峰的双手,呵呵一笑,叫道:“杀人了,柳南峰杀人了。”
“不……别……别这样傅恩奇……”柳南峰扑到傅恩奇脚下哀求,满头冷汗。
傅恩奇冷冷一笑:“柳南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阴险?”
柳南峰在傅恩奇脚下哭着摇头。
傅恩奇笑道:“其实我待人的态度,从来都是人家怎么对我,我再怎么对人。我好好在这坐牢,是你起了歹心要杀我,现在可不能怪我。”
“别这样傅恩奇……我求你,别陷害我……王勇不是我杀的……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多少都行……傅恩奇,别这样。”
柳南峰知道,傅恩奇如果将罪名推到自己头上,仕途不保还是轻的,搞不好要判无期徒刑……那么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傅恩奇笑道:“不要怕,柳南峰,王勇警官还没有死,他只是永远都不能说话了。所以这个黑锅你就替我背了吧,反正你缺德事干了也不少,也不在乎这一桩了。”
柳南峰听到这里,伸手去探王勇鼻息,果然还活着,他登时松了口气,心头大石落地。
傅恩奇又说:“现在叫你的同伙开门,我要去见律师。”
柳南峰暗骂傅恩奇手段残忍不是人,就这么一犹豫,傅恩奇飞起一脚踹在他肩头:“快点。”
柳南峰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对门外的人说:“小张开门。”
“你没事吧。听声音不对。”外面望风的警官早就听到里面的动静,想像力丰富的他,认为柳南峰已经被傅恩奇挟持了。
“门上有猫眼。”柳南峰没好气地提醒。说完他就架起王勇,站着等待。
门外的小张警官本来就胆小,给柳南峰望风让他殴打犯人这种事,对于执法人员而言是罪加一等,所以他心中惴惴,非常害怕。连牢门上有猫眼这事都忘了。
当下,小张透过猫眼,朝囚室内部观察情况,嫌疑犯傅恩奇手脚都被银色的不锈钢链子锁着,同事柳南峰还有王勇安然无恙……不对……
小张突然反应过来,王勇怎么低着头?还让柳南峰扶着?
满心疑惑,小张忍不住问道:“峰哥,王勇怎么了?”
只见柳南峰不耐烦地吼道:“你小子给我在三秒钟内开门,王勇旧病复发,有什么三长两短由你负责!”
声色俱厉地一句话,把小张警官吓得浑身一颤。没奈何只有开门,所幸没有事情发生,柳南峰架着王勇费了好大劲才走出来。
小张警官上前一步:“我帮你。”
“走开走开……”柳南峰在比自己职位低的人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赶紧把傅恩奇带出去见律师。”
小张望了眼“发病”的王勇,见他满脸都是血痕,再仔细看时,却发现柳南峰的指甲里带着皮肉血丝。
“看什么看?”柳南峰阴沉沉地一喝。
小张旋即低头,忍气吞声,呢喃地应着,他望向傅恩奇,摆了下手,意思是说:走吧。
傅恩奇拖着铁链,不缓不慢地向前,走出牢区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小张叹了口气。
于是傅恩奇有意无意地说:“柳南峰这家伙太过分了,想对我用私刑倒也算了,王警官又没有惹他,就是劝了两句话,就被柳南峰打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