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兄弟被方白击杀后,杨若君最担心的便是玄女门受到连累,现在裘鹤鸣亲口承诺不会迁怒玄女门,这让杨若君大喜过望,如释重负。
“周执事,你留下来看住她们,不可出一丝差错!其他玄女门长老、执事,随我列阵杀敌!”
杨若君随手封住了令狐千娇、令狐百媚的经脉,让她们暂时动弹不得,又留下一名姓周的执事看管两人,然后对韩星玉等玄女门十几位高层发出命令。
“门主,求您不要杀方大哥啊!”
诸葛怜见门主要与裘鹤鸣联手对付方白,不由心急如焚,哀声央求。
诸葛怜在紫炎城与方白相识,得知方白受父亲遗言所托,今后会照看自已,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便已把方白当成了自已的亲人,如今眼见玄女门高层要与裘鹤鸣联手攻击方白,她又怎能忍心?
“住口!”
杨若君扭头怒视诸葛怜,厉声道:“我不杀方白,玄女门便有灭顶之灾!小怜,你是我玄女门弟子,却处处替那方白求饶,是何道理?”
“我……我……”
在玄女门中,诸葛怜对杨若君最为惧怕,看到她疾言厉色的样子,嗫嗫嚅嚅,竟不知怎么说才好。
杨若君冷哼一声,道:“你若再替那方白求饶,便以叛宗之罪论处!”
诸葛怜浑身一颤,呆呆而立,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
犯下叛宗之罪的玄女门弟子,会被执法堂长老亲自出手处死,死后还要背负万世骂名,诸葛怜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只是恳求门主放过方白,竟会换来门主如此严厉的警告。
一时间,诸葛怜满腹委屈,一双美眸之中,迅速蓄满泪水。
诸葛怜自幼在玄女门中长大,没有父母双亲的他,以玄女门为家,视每一个同门为亲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感情。
玄女门上一任门主慈祥宽厚,待人和善,深受门中众弟子爱戴,尤其对失去父母双亲的诸葛怜关爱有加,诸葛怜也在心中视她如母。
而新任门主杨若君的性格,与老门主大相径庭,不但性格孤傲,而且刚愎自用,玄女门所有弟子对她都只有敬畏之心,却无亲切之感,就连一向喜欢和老门主聊天说话的诸葛怜,也只是和她说过几句话而已。
想想老门主对自已的关爱呵护,再听到新门主对自已的严厉警告,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诸葛怜倍感失落和孤独,也更加思念自已那未曾谋面却已不在人世的父亲,还有那把自已丢弃在玄女门后便不知所踪的母亲。
“若是老门主在,她老人家一定不会对我这么凶;若是父母在,我就去找他们,不留在玄女门中受委屈;便是方大哥待我,也好过杨门主十倍百倍!可是现在,老门主仙逝、父母不在、方大哥又生死倏关,我该怎么办?”
诸葛怜越想越是难过,香肩急颤,泪如雨下。
泪眼模糊中,诸葛怜看到以杨若君为首的玄女门十几名高层,已向着广场扑去。
“小怜,你……你好自为之!”
韩星玉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诸葛怜,深深一叹,身形飞起,赶上了杨若君等人。
韩星玉知道,今日之事,门主已对诸葛怜生出厌恶之心,以后诸葛怜在门中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自已若是护着她,只怕也会被门主所不喜。
一边是自已喜爱的门中弟子,一边是强势无比的门主,韩星玉纵然有心相护,却也无能为力。
十几名玄女门高层,掠到方白身周,和裘鹤鸣一起,将方白团团围起。
裘鹤鸣和方白各自祭出灵器,激斗半晌却无法占得上风,反而手中金乌棍上的缺口越来越多,焦虑不安之际,看到杨若君率领玄女门相助,精神一振,抡起金乌棍向方白当头砸下,“嘿嘿”笑道:“小贼,看你这次死不死!”
方白挥刀架住裘鹤鸣砸下的铁棍,丝毫无惧,放声笑道:“就凭你们,还不配!”
“死到临头还嘴硬!”
杨若君冷笑出声,眼中迸射无限杀机。
方白抬起手中血饮狂刀,向着杨若君一指,大声道:“你这老妖婆,不但囚禁千娇和百媚,还违背小怜意愿,逼迫她与紫炎宗弟子联姻,蛮横霸道,无耻之极!这笔帐,我今日便与你算一算!”
说着,目光又转向韩星玉,语带嘲讽的道:“韩长老,你说要赶回玄女门,劝说门主释放千娇和百媚。这就是你劝说的结果吗?”
“我……我……”
韩星玉一脸惭愧,无言以对,心想我是劝说门主了,只可惜门主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
方白冷然道:“韩长老,咱们在紫炎城总算有些交情,你若现在退出,咱们以后还是朋友。你若要与这些人联手与我为敌,那也别怪我情!”
韩星玉迎上方白那双清亮如电的目光,又想到方白在紫炎城力战紫炎宗众强者以及刚才秒杀风世俊、风世杰的情景,心头不由凛然。
其实按照韩星玉内心的想法,她是不愿与方白为敌的,可身为玄女门长老,若是退出围攻,便等于背叛了玄女门,这是她绝不愿意的。
咬了咬牙,韩星玉坚声道:“我是玄女门长老,理应与门中弟子同进同退。白前辈,对不住了!”
“莫再与他啰嗦,动手!”
杨若君听方白刚才居然称她为“老妖婆”,气的浑身颤抖,心中对方白恨极,怒喝声中,一柄剑型灵器已紧握在手,长剑向前一指,向方白刺去。
同一时间,十几位玄女门高层仿佛心有灵犀,同时祭出剑型灵器,向方白刺出。
裘鹤鸣一声长啸,双臂轻震,身形凌空冲起数丈高,越过玄女门众高层,向着方白头顶狠狠砸下。
裘鹤鸣手中的金乌棍自身便重达数百斤,棍身又灌注了浑厚元气,再加上凌空下击的势道,这数千斤的力量轰然落下,纵然方白拥有混沌真体,肉身强悍,但若被砸实,也会吃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