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了这些原始的恐人心中的神灵。他的形象,已经成了这些恐人崇拜的对象,而这些恐人,也因为云雷的出现,诞生了最早的原始宗教。
而云雷遗留下来的那几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纸,则成了云雷给这些原始的恐人颁下的神谕。而这些纸上的图案,更成了这些原始恐人,研究和敬仰的对象。
这些纸张上的图画,凝聚起来看,是一幅幅画,但是分割出来看,却是一个个抽象却传神的符号。云雷用简笔勾勒出来的山,勾勒出来的海,勾勒出来的风,勾勒出来的林木,勾勒出来的火焰,这些恐人全都能看懂。
云雷留下的这几张图画,虽然在云雷看起来简单,但是,经过分割之后,却可以形成上百个符号!
就连云雷都没有意识到,他无意之中的举动,居然成了这些恐人,文字的源起!
原本,人类认为,除了人类有语言之外,其他的动物,都是没有语言。但是,后来经过生物学家的研究,才发现,无论是人类,还是人类都是拥有语言的。
但是,因为脑容量的不同,人类的思维高度,要远胜于其他的生灵。而人类的发音器官,也就是咽喉、肺部、舌头、口腔等等与说话有关的形状,也进化的非常完美。远比其他的生灵来的灵活和强大。
所以,人类才能进化出远比其他的动物复杂的语言系统。才可以将复杂的发音,与思维赋予的复杂的意义,完美的结合起来。形成一个一个语词。和一整套语法。
当然这只是人类考证自身的进化历程所得出的结论。人类实际上并不曾与其他的智慧生命接触过。更没能从一个旁观者的位置,观测过这些智慧生命,语言诞生的历程。所以,人类的语言发展过程,虽然从大框架来说,基本上适用于各种生灵。
但是,一些细节,却截然不同。就拿这些恐人来说,他们的发音器官,与人类完全不同,倒是和鸟类非常相似。而且,远胜于普通的鸟类,至少相当,或者超过那个能够模仿人类说话的灰鹦鹉的水平!
因为发声器官的不同,现代语言学家,对于人类的元音音节定义,就完全不适用于这些恐人身上了。这些恐人的语言之中,最先出现的元音音节,绝对不是“阿(A)”和“衣(I)”。
至于具体其音节怎么分,是元音还是辅音,有没有多音节的语词,即便是专门学语言的云雷,怕也是一头雾水。他虽然原来是中文系的学霸,但是,现在早成了整天逃学修仙的学渣了。
这些恐人,其实早已经有了自己的语言,也早已经学会了思维方式复杂的思考。所以,在自己的族群内才能进行准确和有效的沟通表达。
但是,只是有了语言是不够的。一个文明想要真正的强大起来,一个种群想要获得真正的韧性,让自身经历各种灾劫,也不至于断了传承,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文字才行!
只有有了文字,自己种群内的知识和智慧,才会逐渐的积累和沉淀下来。只有有了文字,人与这天地相争之时,所依靠的才不仅仅是眼前这一代的人,还有那许许多多虽然已经身死,但是却将自己的智慧、思考和经历传承下来的先人!
只有有了文字,智慧生命才能将生命本身的延续传承,和积累与强大结合起来。
所以,上古圣贤仓颉造字之后,天地变色。鬼神皆惊!
据《策海·六书》记载——“仓颉随轩辕黄帝南巡于洛南之西北四十五里黑潭,登阳虚之山,临于玄扈洛汭之水,遇灵龟负书,丹甲青文,遂穷天地之变,仰观奎星圆曲宇宙之势,俯察龟纹鸟虫之迹,指掌而创二十八字,曾镌刻于玄扈山阴,从此石破天惊,字引人类,终止结绳,天降谷雨,鬼哭龙藏。”
二十八字其释文曰:“戊己甲乙、居首共友、所至列世、式气光明、左互从家、受赤水尊、戈干斧芾。”
“每皇华过境,必拓复印,镌持以去,而官史督责,工役骚然,民甚苦之,一夕雷雨大作,居人乘机纵火焚之。”
这些恐人的文明,大约与人类当年新石器时代的文明相似,已经与动物完全的区别了开来。即便是人类文明,真正意义上的,音节分明、语音清晰的语言,也是到了新石器时代才开始出现的。
但是,想要创立文字,根据人类文明发展的速度看,也至少需要数万年的积累!
根据云雷的观察,这些恐人,在表达的时候,有时候话说不明白了,也会在地上划拉几爪子。也会花一些粗糙简陋的图形。就像那恐人首领,用简陋粗糙的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线条,和云雷交流的那般。
但是,想要从这些乱七八糟的图画当中,总结出一些具有抽象符号的文字,这些恐人还有一段很漫长的路。以地球上四大古文明为例,其中唯一未曾中断的华夏文明,在距今两万八千年前,就已经有了初步的类似于文字的刻画。
一九六三年,华夏的考古人员,在大同盆地西南角朔州的峙峪村发现了旧石器晚期文化遗址。也就是峙峪遗址。因为遗址之中,出土了大量的马类猎获品,所以,峙峪人又被誉为“猎马人”。峙峪文化也成为华夏旧石器时代最为出色的的猎马人文化。
而在考古发掘之中,考古人员发现在一块野马的肩胛骨骨板上,刻着棱角分明,已经有些许抽象意味的三个字——第一个字是“人”字,第二个字是“女”字,第三个字表示阴阳好合,时至如今,已经没有了对应的字符,但意思明白。
并且,此处的“人”字和“女”字,表示的都是“人”的概念。“人”字,表现的是“男性人体”,“女”字表现的是“女性人体”,峙峪文化通过对人体不同形态的描绘,充分表现了“人”的形体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