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瑶的要求太突如其来!让秦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很快就想到苏灵瑶为什么想要这块地。
“你是想在这里种药?利用这下面的那条灵脉种高级的药?”
苏灵瑶赶紧点头,“是,炼丹的药材在地球太少,不是品种少,而是很多药材在自然条件下根本达不到品质的需求,这和灵气匮乏有直接关联。这下面的灵脉很小,与其用来修炼不如把这里改成灵田更加合适。我也不白要这块地,特殊部门将来修炼所需的丹药供应我包了,绝不让你们吃亏。”
这话让秦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虽然修真才没多久,也已经知道实力提升的重要性,再加上以前“享用”过复合散内府丹啥的,对炼体那更是印象深刻,绝对明白丹药在其中所能发挥的作用。这块地要被老婆操弄的好,可以说大家都能受益!
于是当即拍板,“可以,我抽空就申请。等批复了之后你再收拾这里也来得及,反正里外里也不差这点儿时间了,也别把自己累着,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
有了秦冽的支持,苏灵瑶也算是放心了,很不舍的再看了看这块地,被秦冽死活拖着上了楼。后来知道沐清风为了方便成为小白鼠,也被安排住进了这里,并且还在两人对门。
这一晚,两个人就都睡到了一张床上!秦冽前些天很累,于是需要实打实的睡眠好好休息一下;苏灵瑶则是刚刚将受伤的神识恢复,也需要实打实的睡眠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轮流洗完澡收拾完个人卫生,就没有啥对话然后默契的爬到床上一人一边躺好,场面宛如一对僵尸爬进自己的棺材一样僵硬,出卖了他俩有点儿紧张的心情。
黑暗里,枕边人的呼吸声就显得格外明显,两具“尸体”觉得自己明明很累,可怎么的都睡不着。别看一个快三十岁,另一个根本就是个童姥,这同床共枕正儿八经的过夫妻生活那绝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苏灵瑶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的,电影电视剧中小夫妻睡觉的场景宛如刚刚才看的似的,一幕一幕那叫回忆的清晰,好像有些小夫妻睡觉还抱在一起来着,秦大队长待会儿要是也扑过来抱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秦冽脑子中也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没看过多少娱乐性质的东西,平时都是沐清风那小子鬼叫鬼吼给他灌输各种不靠谱撩妹技能,其中他就嚷嚷过这闺房之乐绝不是粗糙的在床上那啥啥啥。他认为要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两个人温温柔柔的互相依偎,才是人生一大乐事!不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扑过去搂老婆的话,会不会太突兀吓着她,她又会不会接受?
两人各有各的心事,好一会儿,秦冽终于憋不住忽然用极轻的声音幽幽的问了句,“瑶儿,你……你喜欢我吗?”
苏灵瑶躺在旁边,乍听这样的问题就觉得心里一颤,微微侧过头朝着秦冽看去。
他的侧脸即便在黑暗中,即便她没有夜视的能力依旧是那样出众。高高的山根和挺拔笔直的鼻梁就已经十分让人迷醉,更别说弧度完美的下巴以及抿出另一种诱惑的双唇。这真是一个看着就想让人扑上去的“尤物”!
可是她喜不喜欢秦冽,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异性之间的喜欢虽然没有爱那么强烈,一样是要付出感情的,她可以喜欢他吗?抛开他的逆天颜值,她对他的一切实际上所知并不多,如果不是双方家长的强加,没有那段压在修士头上足以影响渡劫的恩情,他和她如今的状况大约只不过是他对她有好感罢了。
但说不喜欢她又怎么可能忍受和他待在一起?更别说做仙侣,和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张床上。想想看自己对他接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绝不是知道两人已经有了一本结婚证开始的;也不是他最初向她表示有好感的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他一点一滴对她流露的关心中慢慢熟悉,接受他的好感,到居然接受亲近。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一颗坚挺的心到柔软的过程,却在不知不觉中做到了。
短短几秒钟,她就已经想了这么多。可是这几秒钟在秦冽看来却像度日如年一样,也想了很多很多。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唐突了,她为什么要沉默这么“久”不说话,自己干嘛忽然问这种问题。最恐怖的是,他还想到要是被人家回答“不是”,自己会有什么感觉……
然后很快,他就不再这么想了,因为苏灵瑶终于也轻轻的回答了他,“我……我不知道。”
秦冽真的是猛的一惊,唰从床上弹了一下,身体借着这力道就翻了个身,转而面向苏灵瑶侧躺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怎么会不知道?!”
苏灵瑶从秦冽的语气中听出来他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可是要怎么和他说呢?修士和人类根本就是两个物种,不单感情观不同,因为最后要面临天劫,就连行为处事都是有因果的。就如当初她十分能够接受苏爸对于普通小姑娘来说近乎于不公平霸道甚至可说是刻薄的做法,将完全不认识的人丢给她做丈夫。
现在看起来,秦冽长相帅气,前途无量,为人负责心思细腻,最关键的是他真的喜欢自己。可如果这个“秦冽”并不是这样的呢?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还可以,万一根本就是纨绔子弟,甚至是个花花公子,要“苏灵瑶”嫁给这样一个人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样的男人对于那个已去的普通人苏灵瑶来说会是一生的噩梦,可对于自己来说只是漫长生命中很小的插曲罢了。开心就陪这位“花花公子”玩玩儿,等到他耗尽自己老爸为他“挣来”的福报之时,也就是苏灵瑶再不用顾虑救命之恩之日。等到实力强大了,不开心的时候随手炼了做器灵、做傀儡甚至是做人奴仅只是一个念头再费些材料罢了,并且保证让人看不出来。这种情况下,劫雷是绝对不会再找她算这笔账的。
自然啦,如果“秦冽”真的是这样一个人的话,苏爸就是宁愿自己把命还了也不会毁了女儿的一生;别说苏爸,正直又刚烈的秦爸只怕早自己动手收拾了,也绝不会拉出来祸害人家小姑娘。这两位当然是知道秦冽好这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所以说,修士能和普通人一样嘛?!琐事都是如此,感情就更是如此。修士们和普通人的恋爱观不一样,轻易许不下诺言,说了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她就只能用“不知道”回答。
但面对有点儿激动的秦冽,她也不能把这个情况瞒着他。一是自己不想让他误会,二是他也已经是修士,有些东西她这个做“师父”的一定要教到位,免得将来渡劫的时候冤死。
她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成功让表情有点儿不对劲的秦冽平静了一下,但也不可能让他彻底平静下来,他对这事可重视呢好吧。
“你先听我说。”她把修士和天道法则之间的恩怨情仇尽量简短但又面面俱到的说了一遍,重点告诉他这些东西天道那都是有小本本记着的,最后所表现的结果都要在化神境之后渡劫之时表现才能出来,之前修士们是完全不知情,只能凭着前人的经验以及自己对天道的感悟来判断。甚至还把自己在上辈子遭遇了最悲催的、最史无前例的第十道劫雷告之,目的就是要让他明白这渡劫可不是闹着玩儿。
秦冽听完,认真的眨了一下眼睛,开始举一反三,在面对苏灵瑶的时候重点当然还是离不开那个问题的范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你自己没有确定自己真实的感情之前,不能一口承认,所以才用不知道敷衍我?”
这是生气了!这妥妥的是生气了呀!语气和遣词全都失去了中立的立场,已经故意开始往不好的方向靠拢了。
于是赶紧也转过身去,将自己和他面对面,非常诚恳的说:“没有敷衍,真的没有敷衍!我只是不能不对你负责,不能不对自己负责。而且……”
她顿了顿,压下骤然而起的酸涩,“而且,我觉得你也应该仔细确认一下自己的感情,你如今也已经是修士,再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意开口。”
说完,她又转了回去,继续平躺,有点儿逃避的意思,甚至都不敢去看秦冽的表情。
她真的不懂感情,这和智商和年龄都没有关系,她甚至没有在这种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好好生活过!可以说,其实她的成长期根本就是脱离正常人的,如今再想要去理解,真的很困难。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隐于黑暗中的微表情被一直牢牢盯着她观察她的秦冽一丝不落的看了个清清楚楚,包括那一瞬间的酸涩而只僵了0.01秒的嘴唇。
只听他忽然轻轻一笑,突然从自己的枕头上抬起头,朝着她的侧脸伏过来。苏灵瑶想躲,却被他一把按住,直到把头靠近的快要贴到她的脸上,这才开口,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便轻轻喷到了脸颊上,有些发痒。
“我觉得你也喜欢我。”他也顿了顿,“你在听到我的问题后那些迟疑,又是这么在意,花费唇舌给我解释那么多,如果不喜欢又何必如此。”
他欣赏了一下听到他这么说后苏灵瑶的神情,才退开又躺会自己的枕头上,将原本按着她的手收回,然后放到自己的脑袋下面垫着,“我不需要仔细确认,我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觉,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天山会所那天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要的人是你。如果真有天道干预修士因果,那么它也一定知道我说这些话的心情。”
苏灵瑶的心真是连续被激荡了两次!这家伙现在是在向她表白?!然后他说她的话,仔细想想也是如此有道理。所以说……自己的确也是喜欢他的?
她偷偷斜眼朝那边看去,因为秦冽的脑袋被垫高了,所以不用转动多少角度,那张完美的侧颜便又引入眼里。只发现,听了他说认准她的话,心情还真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秦冽感受到了她偷偷摸摸的目光,嘴角往上一扬,“你也不用太纠结这个问题,如果你真的不确定,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用急着说出口,我等得起!”
说完这话,他的眼中就发出一点精光,好像之前被他吸收的星辰之力这会儿化成了眼中的星星,那样的夺目,都快要让她挪不开眼了。
一只大手在被窝里伸过来,摸索了一阵就抓住了她的,略高于她的体温就这样传来。然后他又说:“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我还得赶去基地一趟,你也得操弄清风那小子,我们的事情慢慢谈不急。”
说完,他就把压在脑袋下的手放下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抓着的手却绝不放开。
苏灵瑶呆呆的再看了他一会儿,也闭上眼睛,慢慢放稳呼吸。脑子还想想些什么,却终归被睡魔征服,也陷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苏灵瑶毕竟神识才恢复没多久,醒的就比秦冽稍微慢一会儿,刚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了很多倍的帅脸!在晨光中就连下巴的胡茬都清晰可见。
“啵!”额头被一张嘴狠狠亲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那个偷亲的家伙就迅速下床跑到洗手间洗漱去了,只留下苏灵瑶一脑袋浆糊。过了好久,久到秦冽都洗漱完毕,还换好了军装才从床上坐起来。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早上六点。对一般人来说还很早,可对于每天从不浪费时间修炼的修士以及作息严格的军人来说,都算不上早了。
一下子蹦起来也冲到洗手间,唏哩呼噜用冲锋一般的速度搭理完自己,走出来就见秦冽正好拿起桌上的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