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仔仔细细的说明花旗国和你联系的详细情况,并且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并全都说了,不要想隐瞒,让我们之间的对峙好结束的快一些,你也不用再遭这么多罪。表现好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把腿接上,你这么爱惜你的身体,我想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吧。”
苏灵瑶简直是把敲一棍再奖励一颗蜜枣的招数玩的溜熟,让正在从地上蹿起来回到她胳膊上的蜃龙一阵疑惑,咦,这套路它咋迷之熟悉类?
妖邪果然上钩!一听之下眼珠子骨碌碌转的飞快,心里拼命衡量着两者之间的得失。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其实非常好选择,他当然要他的腿啊。只不过上下打量着苏灵瑶,相当怀疑她的水平能不能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有点儿哆嗦的询问苏灵瑶,实在是被她刚才那一拳揍怕了,“你会接骨?不是我不信任你,如果你是个相当厉害的医生,而我又是个正常人,我当然不会怀疑!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也就不隐瞒,我的身体断了就是断了,毫无任何生机的情况下,不是简单的对上再做夹板就可以的。”
这话明显是在怀疑苏灵瑶的实力,依照妖邪的立场来说并不算过分,他对苏灵瑶又不了解,但苏灵瑶自己没有什么反应,一个跟班一个同妖邪作对的就气不过了。老狰都没过脑回路,便想从匕首里钻出来,可它反应到底没本来就待在外面的蜃龙快。
只见蜃龙卷在苏灵瑶胳膊上,缩小后“没有面子”的事情早被忘到脑后去,一仰脖子就对妖邪大骂,“呔!你这小儿这是什么语气!我家丫头的本事惊为天人,又岂是你这种半路出家的能够理解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竟然还敢怀疑,要是我就是跪下扣头都愿意,顺便巴上这种有实力的人,往后的日子可就轻松了。”
神龙一番话说完,就拿它那绿豆眼去瞪妖邪,视线看着还挺凶,却引来苏灵瑶怀疑的目光。
嗯?泥鳅这是怎么了,往常没见它说过这种废话呀!这话听着让人觉得气闷,好像是在教训妖邪不知好歹,可后半句明显是在暗示,暗示妖邪即便是求也要求得跟在自己身边的机会。从它的立场出发,可实实在在是在为妖邪好啊,毕竟只要自己收下他,那他的命保住不说,各种有益的丹药功法之类的可就管够,哪里还需要他自己辛辛苦苦整这些半吊子的玩意儿。这种为他人着想的事情在蜃龙身上实打实是第一回!不错啊,这家伙还真有长进。
可是苏灵瑶这样感觉,妖邪却不这么想,他倒是被蜃龙那讨厌的语气和态度撩拨了个十足十,加上以往的过节,下意识就觉得这蠢虫又想坑害自己,从来都不盼着自己点儿好,总希望自己给人卑躬屈膝的求活!他和它不一样,他也是地球人,凭什么要给人做奴隶?!不是说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嘛!它一定是还在嫉妒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人,而它永远是虫!
想着就态度坚定的一口回绝了蜃龙那“过分”的话,“呸!你才要给我闭嘴!尊者为我接腿我可以用情报交换,那是我技不如人才被打断的骨头,这个亏我认了!可要我低三下四去和你一样给人伏低做小,你做梦!”
“诶你!”蜃龙被妖邪这样回了句嘴,当然不甘心,可只说了这么两个字,话头就又被妖邪抢走。
“你什么你!你别忘了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再听你的嘛!”
“好了,天都快亮了一人少说一句。蜃龙他对你心结太深你的好意他不可能听进去的,你先回去歇息,在这里只会更加刺激他。紫玄则好好告诉我你知道的花旗国,然后我会依据情况给你接腿。”
“老大”发了话,两边自然就没有异议,但蜃龙有感于苏灵瑶竟然明白了它的苦心,所以心里反而好受了些,对着妖邪狠狠“哼”了一下,很听话的就钻回了苏灵瑶的袖子,到胳膊上面潜伏起来。
妖邪则压了压心中的苦闷,想了想他这些年接触的花旗国情况,好为自己谋腿。他现在对苏灵瑶的疑惑尽去,原因是蜃龙那条蠢虫言下对苏灵瑶的信心,他知道一般的人还真不被那家伙看在眼里,能这么说这个女人就一定厉害!
苏灵瑶走回桌子后面,秦冽索性也不看着外面了,而是正大光明也进了房间。花旗国的情报太过重要,不单需要有笔头的记录,第三方旁听也需要,要不是妖邪的身份太过敏感,他真是还需要录下视频已做存档。
“好了说吧,从你和花旗国接头开始说起。”苏灵瑶开始引出话题。
“接头其实非常简单,我虽然从地下逃出来没有多少时间,但好歹那蠢虫留给我的知识是早就下定决心要学的,于是从几年前开始就干了几票大的。不知道尊者知不知道,那个花旗国在华夏安插的暗桩子不算少,再加上隔壁倭国一直以来就没对我们熄了心思,入境到处打听奇闻怪谈的人就更多。我做下的事情虽说不算大,可到底是被注意了,他们就找人接触我。
那会儿我已经投身到了这花矶堂,这里其实很多地方还是我参与建设的呢,就你们现代人那审美,怎么可能做得出我们那一代人的感觉?!所以这里的老板对我还算不错,便引荐了花旗国人和我认识,那会儿花矶堂还没算真正开业呢!”
妖邪娓娓而谈,倒还真从自己刚开始的地方说起,只是苏灵瑶在之前听苏妈介绍过,这花矶堂别看现在规模大,来的人档次高,可开门营业的时间确实不长。这种背地里的生意从来都不长久,一般这样的老板都是赚的块钱,能捞多少就捞多少,等到风声紧了,立马就把所有的钱连同之前的以最快的速度投进洗钱渠道,然后解散这里的人跑路,随便往国外一扎,华夏找不到什么充分的证据,也就拿他们没办法。
也就是说花矶堂是从两年前开始着手打造的,到达如今这种程度算真正打出名气只在半年前。她倒是奇怪半年前妖邪又在哪里。他被镇压于安城,那么逃出来的时候一定也会从安城开始立足。而且他刚才的话中对倭国明显带有一定的熟悉感,似乎很了解他们做过的事情,也许他逃出来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早得多。
不过她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只飞快的记录着,于是就听妖邪继续说道。
“花旗国人会做生意啊!尊者你都不知道其实和他们交易到挺痛快的!之前我不是和您说了我们依靠电子邮件交流嘛!其实人家在这之前早就通过其他渠道和我做过生意了,早就摸清了我的底细,我才知道我做过的几笔最大的买卖都是他们的,比如……”
他一一列举了很多听上去像是超自然现象的事情,目标大约都在港城,有远距离谋杀诅咒,也有治愈疑难杂症的事情,苏灵瑶全都一一记录下来。
“所以他们找到我的时候可以说已经相当信任我了,一上来就管我要最厉害的东西!我厉害的东西知道的多可大多数没有材料啊,所以就如实和他们讲了。他们就说材料只要他们能想到办法的都可以帮我运来,只可惜蠢虫说的东西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即便是花旗国国内也找不到。
反正就是迫于无奈我才弄出了巫灵。当时我就和他们说了,这东西造的孽大,他们也有可能控制不住,属于弊大于利,但是他们出手阔绰,还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有他们承担。我就同意了……”
说到这里可能也因为他是第一次详细的叙述自己做过的事,有时候一件事当你在做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从嘴里说出来就会以一种神奇的第三方角度看待,以往忽视的很多理性和感性情绪都会用另一种方式爆发,所以很多罪犯干坏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审讯的时候却特别痛不欲生。妖邪现在显然也陷入了这样的情绪之中,说到最后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苏灵瑶也停了笔,“花旗国我管不着,你那些人都是谁帮你抓的?就我所知你应该只会躲在这地底下保护着你这具没有复原力的身体,就怕它受损。那么你在还没有这群手下的时候又是怎么抓的人呢?”
妖邪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呃……我刚才说了华夏其实有好些花旗国的探子,就是他们在帮我执行的花旗国命令。我提出巫灵的条件之后,原本是不抱期望的,一开始也没打算为自己弄一个巫灵。但是花旗国的人说必须看到成功的可能才能投资付钱,所以才去抓了那么些人。”
“后面的就是你之前告诉过我的情况了吧。好,那你知不知道花旗国和外星文明之间的情况。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外星文明,地外的虫洞并不是保密消息,只要是有手机上网的和看电视的,对凶兽以及它们就是地外生物早就不陌生了。”
苏灵瑶语气平静的继续说,不过脸色看起来有点儿不怎么好的样子,太面无表情。
妖邪也不是笨蛋,抬起脸来看了看苏灵瑶,同时还转过去看秦冽,发现他们的样子都差不多,平静的让他害怕。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又提起了为巫灵死掉的人数,可他也没办法呀,花旗国人别看出手阔绰,惹恼了一样会对他下狠手。自己虽说对普通人来说实力还可以,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他那会儿还没几个可用之才,避其锋芒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的,外星文明叫做塞塔克,我也不是只会为人家做事的应声虫,好歹和他们交易的时候也会探听点消息。可能是我已经接下巫灵的单子,并且试验成功了吧,他们倒是没怎么防备我。我和您说,这可真是惊天的消息了,您听了别太激动!”
他说着让苏灵瑶别太激动的话,自己却忍不住吞了一下有点干燥的喉咙。这么久了他滴水未进,对于已经没了生机的身体来说,还真有点儿难受。可他也不敢提什么要求,要是腿能接好,那救他的人来了他才有更大的逃生机会!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再委身任何人,逃走是肯定的。
“你们不知道,这花旗国人的脑子可真是歪的呀!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于那些明明是来殖民地球的塞塔克人非但不全力还击,竟然还和它们沆瀣一气,从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起,他们早就和人家勾搭上了,据说还得了许多地球不存在的技术。
我为了不引起他们的猜忌,不好表现对他们的国家机密太过关心的样子,所以询问他们对我的巫灵如此有信心,是不是也是因为有那些塞塔克人的原因。他们的回答是肯定的,后来果真做到了我做不到的效果,就是将巫灵直接融入到某个人的体内,可以在其体内生存,方便携带,而且不会有任何地球侦测装置检查出来。
为了确定真实性,我就向他们提出我也想要这种技术,被他们一口回绝但为了报答我,也帮我将我自己的巫灵植入了三个手下体内。据说把我的巫灵分成三份是因为我的手下一个人承受不住。等到用的时候只需这些人身死,那么巫灵自然就可依靠他们的能量壮大。”
哦,所以莱恩奥尼尔体内才有巫灵,那些闯入战委会的面具人也有巫灵!她就说这些巫灵怎么如此奇怪,竟然还能寄生,修真大陆上的巫灵若是寄生在修士身上,早就成了一套悖论了!
塞塔克,果然和花旗国达成了一致,二者目的自然简单,花旗国毕竟是有区区三亿人,其他国家则有六十亿的人命换他们的,可谓是划算到过分。更别说还能得到外星技术,地球最终毁灭的话还能以此为跳板进入深空,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