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权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看一份资料,林栋敲门的时候,他头也没抬,只是应了一声:“进来!”
“吴校长你好!”林栋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小林啊,来,坐。”吴兴权已经从李宵鹏那里隐约知道了林栋的身份,虽然李宵鹏有任务,正在演习,没有细说,而且其中也牵扯到一些机密级的东西,吴兴权已经过了脱密期,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多问。不过他已经明白,林栋是个大学生,不光是李宵鹏的朋友,还在某些方面给部队做过贡献,吴兴权便对林栋客气了不少。
林栋坐一下来,吴兴权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小林,这两天还习惯吗?”
“还不错。”林栋接过水杯,放在小几上,“挺适应的。”
“今天你们考试是吧?情况怎么样?”吴兴权心底有些疑惑,按李宵鹏的介绍,林栋的品行不错,但现在,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过来,有些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了。
吴兴权甚至在怀疑,林栋是不是因为没考好,所以考完立刻过来,想让他通融一下。
如果林栋真的提了这个问题,吴兴权是不准备帮忙的,一来是不好帮,今天过来的巡视的人的确不熟悉,二来这会打破吴兴权的规矩和原则,这种事情,吴兴权还没做过。
不过他想错了,林栋一开口便说道:“考的还可以,过关应该没问题。”他很谦虚。没有说自己至少在九十五分以上。
“那就好。”吴兴权松了口气,虽然心底里还有些疑惑,但绝对不会主动把自己放在被拷问的位置上。“那这一次你来……我是说,明后两天学校放假,下一周开飞行课,你有什么打算?”
“刘强他们邀请我去金陵玩玩,放松一下。”林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金陵虽然距离海市不远,但先前的大学四年。他基本上没去过,大部分休息日都是在图书馆呆着,现在有机会的话。自然是想去金陵玩玩。
吴兴权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是该去转一转。金陵有很多古迹,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林栋不想在这样没营养的话题上纠结。他直接问道:“我听说学校里有了些麻烦。是吗?”
吴兴权的脸色变了变,强笑道:“你是哪儿听说的?没什么麻烦的,只是学校要扩大规模,有人想要入股,现在正在谈判的阶段,你应该清楚,谈判嘛,就是个谈的过程。无非是谁赚多些谁赚少些,虽然目前咱们国家的低空管制据说会逐步放开。但是毕竟还没有放开,这块巨大的市场还没有形成。很多想要投入这个市场的人都在观望,而国外的资本已经开始进入……”
“黎明前的黑暗?”林栋插了一句,望着吴兴权。
吴兴权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是的,是这个意思。大家都知道入这一行,以后肯定会挣钱,就如同前几年,股市直接到了一千六百点的时候一样。都知道肯定会反弹,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反弹期是多久,所以,那个时候入市的,很多人现在已经挣钱了,而更多的人,现在只是在后悔没入市。”
“也就是说,放松低空管制肯定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政策上放开的早,那么现在进入这一行的人就肯定受益的多,如果放开的晚,那么现在的这批人,肯定就会先承受损失了。”林栋虽然是门外汉,但吴兴权这么一解释他立刻就明白了。
“是啊!”吴兴权叹息了一声,“我是觉得会开放的早的,但是必须先得把这个……黎明前的黑暗时间熬过去。虽然飞行学校看着风光,每个人的学费也不少,但实际上挣不到多少钱,最多只能让学校维持日常的运行。学校的收入很大的一块还是来自于代理飞机出售、空中游览等项目,而我的判断是空管会放开,所以才逐渐开了三个分校,这就花去一大笔贷款,目前谈判的对方,就是咬紧了这一点,才会有点麻烦。”
大约是因为林栋是主动来谈这件事的,加上又是李宵鹏的朋友,相比较那些合作伙伴,吴兴权更相信自己的战友和战友介绍来的朋友——至少李宵鹏提了一句,林栋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不过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学习就是了。这两天好好放松,”吴兴权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这些烦恼没必要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说——说了也没多少用,“下周开飞行课,你们很快要上机,把身体状态调整好,不然到时会很麻烦的。”
林栋看过一期关于培训飞行员的真人秀节目,知道这个对于体能、协调性、视力等等有较高的要求,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个,现在吴兴权不想提关于那个“麻烦”的话题,他也不好多说话,只是说道:“吴校长,我是宵鹏的朋友,现在说是战友也没问题。我从他的口里听说了你的为了,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努力——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宵鹏那样的人,至少这方面,我肯定能让你放心!”
碍于身份问题,林栋不能说太多,毕竟干涉的多了,吴兴权难免起疑,到时弄巧成拙就不好了。现在看来麻烦还不是很大,吴兴权也不想让林栋参与其中。
吴兴权听了林栋的话,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好的,没问题。小李子也说过你可以信任,还说你的技术水平不低,到时我们真有什么麻烦,一定不会客气。”
从吴兴权办公室里出来,林栋苦笑,看来主动帮忙,的确很容易让人起疑,还是先等等吧,毕竟至少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会有时间看清楚事情的真相的。
刚回到教学楼,刘强等人就围了过来:“你小子走的也太早了吧?考的怎么样?”
几个人说着考试的事情,很快就把注意力又转到了明后两天在金陵的安排上了。
正从教室里出来的冯楠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听说林栋要去金陵过周末,眉毛挑了挑,没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