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着有朝一日,要在金銮殿上,享近荣华。”
“终日沉静在白日梦中。‘”
“在旁人看来,着实可笑。”
“姑娘,奉劝你,想法,还应当贴合实际些。”
“你……”奎洛神闻言,差点没气的把贪狼罐,直接砸到他头上去。
以她尊荣的身份,何曾遭人如此鄙视过?这个洛风望着她,那种目光,就像是一条九天真龙,俯瞰着一只河塘里厮混的青蛙。让她感到极度的屈辱。
她瞪着洛风,琼鼻之中,“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但最终,她却还是强自按捺下了心中的羞怒。
眼前之人,虽然可恶,但他毕竟还是镇元子的记名弟子。因有这层身份在,公主殿下虽则气到了极致,却也发做不得。
最终,她只能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在地仙界,她算的上身份尊荣。但在这五庄观,随便一个洒扫的杂役,却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便在此时,几人都看到了,有位道人,转过回廊,朝这边走来。
这道人,样貌非常的平凡,乃是最普通的普罗大众,身上,也并未流露出慑人的气势。
他穿一身玄色道袍,道袍上,没有太极,也不见八卦,没有任何配饰。
就这样平平无奇的道人,往这边踱步而来,却在瞬间,便吸引来了全部人的目光。
“师尊。”洛风跟文珠两个,见了这黑衣道人,均都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这便是准圣么?”听到两人惊讶的叫声,奎洛神也被骇了一跳,禁不住睁大明眸,望着那黑衣道人。
让她惊讶的是,这黑衣道人身上,并没有仙气,或是至尊气。一眼看去,实在太普通了。
而齐帆见了镇元子,两人却都是相视一笑。
对他们这样,经历过洪荒悠长岁月的人而言,三千年的分别,那便像一弹指般短暂。
镇元子望着齐帆,笑着说道:“公明道兄,当年魂魄没往封神台上去。”
“那时,我便知。”
“你迟早有一日会回来。”
“而今,草木三千次荣枯。”
“终于等到了故人。”他望着齐帆,说道,“公明兄。”
“且随我入观中一叙吧。”
齐帆闻言,也是微笑颔首。
而此时,在一旁的三人,却已都把眼珠子,瞪的像鲸鱼一般了。
文珠还好,她早便得知,镇元子与齐帆,有一份不浅的交情。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单凭其一件信物,就收自己入了门墙。
只是,齐帆一个下界修士,是如何能与镇元子这等三界大能有瓜葛的,这却是个谜了。
而奎洛神,此时,却是微微的张大了性感的樱唇。虽则说,在看到文珠,拜入了五庄观门墙的时候,她心中已经是有些准备了,但眼见的这般情形,芳心之中,却还是像起了一场八级地震般,震撼不已。
而那洛风,此时,已是彻底的怔愣在原地了。
这时,镇元子却忽的往他这边扫了一眼,说道:“洛风。”
“你去打些人身果下来,我要招待贵客。”
“啊!”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下,此时的洛风,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种感觉,那便像是被巨灵神,当面扇了一耳光般。
方才,他才说道,如齐帆、奎洛神这般,身份形同杂草般卑贱的人,妄图能吃到人身果,这只是痴人说梦。
但而今,他却是要亲手,为他们去打果子。这种感觉,便好似杂役服侍主子一般。
“师尊,要打几颗下来?”
洛风望着齐帆,实在想不通,他有何独道之处?能让镇元子,拿出人身果这等天地奇珍来接待他。
“全部打下来吧。”镇元子沉吟了一下,望了一眼齐帆,忽而一笑,说道。
“什么?”洛风闻言,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若非眼前站着的是镇元子,他便要怀疑,他是不是疯掉了。
“师尊,而今人身果树上,共有一百二八颗人身果。”
“你的意思是,全都打下来?”
“全都打下来。”镇元子望了一眼齐帆,又重复了一遍,便带着几人进去了。
“道兄。”
“这三千年后再见。”
“总觉得,你的眉间,聚着一团阴云。”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观宇中,齐帆望着镇元子问道。
“贤弟慧眼。”镇元子闻言,微微怔了怔,玄即便道,“也不瞒贤弟。”
“我本与世无争,自管自己过逍遥日子。”
“只是,有人却容不得,卧榻之畔,尚有他人酣睡。”
“想着要更除祸患呢!”镇元子说着,便往天上望去一眼。
“这么看。”
“那是有圣人,预要算计道兄了。”齐帆闻言,心中顿时就了然了。
就不知,预要算计他的,是老子、原始,还是接引、准提?又或是女娲。
若是单单一个,以他的底蕴,或许还可勉强应付。但若是两、三个圣人都有图谋,那却是非常凶险的。
齐帆却也不细问,而是说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但却有一类人。”
“是连圣人,都算计不得的。”
齐帆说道:“就比如,神农,轩辕氏,伏羲,燧人氏等。”
“他们虽则没有圣人功行。”
“但功德却堪比圣人。”
“这等存在。”
“即使是圣人。”
“也不敢亵渎了。”
“若不然,便会招惹来大因果。”齐帆望着镇元子,笑着说道。
“故此,道兄但需功德足够。”
“那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贤弟所说,我自然明白。”镇元子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伏羲画下八卦,神农氏尝遍百草,燧人氏点燃火种,轩辕氏统一人族。”
“故此,这才能有堪比圣人的功德。”
“而我虽然生于天地诞生之初。”
“却并无这等丰功伟绩。”
“岂能与他们相比呢?”
圣人的功德,渊深如海,想要有与圣人一样多的功德,这太难了。
齐帆闻言,却是微微笑道:“于旁的人而言。”
“这自是好像蚂蚁撼山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于道兄而言。”
“那便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