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纸萱从浴室里款款走出的时候,齐帆不由得呆了呆。
大小姐平时虽然漂亮,但穿衣风格一直都是比较保守的。
这还是齐帆第一次看到她那么性感的样子。
身上的蓝白色小睡裙只是一层单薄的布料。
大片大片的如雪冰肌都露在外面。
那白里透红的颜色,让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想要留口水。
苏纸萱见齐帆的目光,在自己那双露在外的、雪白修长的玉腿上停留了好长时间。
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了一阵异样的满足感。
“过来,帮我吹头发。”
苏纸萱的美眸很亮。
她取来吹风机,懒懒的斜躺在贵妃椅上。
纤细的双腿蜷起,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眸光懒散又迷离,与平日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冰山大小姐忽然融化,展现出的无限风情。让齐帆这个曾经的大罗金仙也支撑不住。
他乖乖的拿过吹分机,一缕缕的捧起大小姐散着芳香的青丝。用暖风把它们一缕缕的吹干。
感受着发间那只手细致温柔的动作。
鼻间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清冽的气息,苏纸萱只觉鼻头发酸。
站在她身后的齐帆没能看见。
两颗泪珠,从大小姐那双冷若冬日冰湖的眸子里,悄然滑落。
“我这是怎么了?”苏纸萱问自己。
她忽然有种,想将这个男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冲动。
“你最近,是不是都没睡好?”
吹完头发,齐帆望着大小姐眉间,抹不掉的疲倦问道。
“嗯。”苏纸萱微微点头。
她最近,的确夜夜失眠,服用再多的安眠药都没有用。
想着不知所踪的父亲,还有眼前这家伙,根本就睡不着。
“我累了,肩膀借我用下。”
苏纸萱忽然坐到了齐帆身边的沙发上,把头靠着齐帆的肩膀,合上了眼帘。
在一种异样的安心感觉包围中,没过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就这么睡着了,你还真相信我的人品。”
齐帆的目光,扫过大小姐性感诱惑的娇躯,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
调高了空调温度,又取来薄毯帮她盖了起来。
齐帆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会。
从乾坤戒中,把那本承载天道意志的无字天书取出。
他刺破手指,在书上,写下了玉泉山三字。
这三字写下,书页上萦绕的洪蒙紫气,瞬间少了大半。
玉泉山古往今来,从上到下。
从第一代长教玉顶真人,到现在在位的第二十八代掌教。
从高高在上的金仙,到刚刚入门的道童。
一身功德都被消去,只剩下罪孽。
从今日起,他们做每一件事情,都是逆天而行。
而齐帆杀他们,则是顺应天意。
齐帆想了想在榕城活动比较平凡的几个阐教宗门。
最终又写上了“金庭山”三字。
三字落下后,书上的洪蒙紫气完全散去。
这本天书,又变回了一叠普通的稿纸。
“时辰到了,开杀戒吧。”
大青山顶,古城墙上,李秋凉睁开狭长的凤眸,道。
“布剑阵。”随着左先生一声轻呵。
七名穿淡黄八卦衣的玉泉弟子,立刻按星宿方位站定,手中各掐剑诀,腰间昆吾剑自行飞起,浮在七人头顶。
这虽只是超级简化版的绝仙剑阵,但散发出的肃杀之意,已让四周围木叶枯黄。让一众罗家人双股颤颤。
“李师兄,剑阵已成,请出剑。”左先生躬身向李秋凉道。
“好。”
李秋凉将腰间悬挂的一口短剑,用双手缓缓托起。
朝着西方玉虚宫的方向拜了三拜。
才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
“刷。”
这把短剑离鞘时,没有剑光。剑身几乎完全融入了夜色。
但罗坤等人,却均感到喉间一凉,顿时汗毛直竖。
左先生望着李秋凉手中那把,像游鱼一样,剑身时而笔直,时而扭曲的短剑。
赞道:“此剑乃千古名剑——鱼肠,自它诞生之日起,不知取过多少帝王将相,有道全真的性命,齐帆能死在此剑下,也算便宜他了。”
传说,春秋时,铸剑大师欧冶子。
取赤堇山之锡,若耶江之铜。铸成五口神剑。三长两短。
分别是湛卢、纯钧、巨阙、胜邪,鱼肠。
其中,纯钧是尊贵无双之剑,非谦谦君子,不能令此剑臣服。
而鱼肠,则是逆道之剑,永绝之剑。专用来以下泛上,能令子噬父,徒噬师,臣噬君。
李秋凉手掐剑诀,口中叱声道:
“鱼肠鱼肠,飞空走电,勿使人知,勿让人见,起……”
那七名玉泉山门人,头顶七口昆吾宝剑,同时发出一声嗡鸣。
被李秋凉捧在手中的鱼肠剑。 剑身之上,幽幽泛起一层绿光。飞天而起,围绕山顶一个盘旋后,就化作一条绿光,没入了浓浓夜色中。
“吾剑会在三刻钟后回来,那时齐帆必已人头分离。”李秋凉淡淡道。
望着他的背影,罗坤等人,都不由得深深的垂下头去。
飞剑千里取人头。这就是千年大派的雷霆手段,可敬可怖。
“啊。”已经陷入沉眠的苏纸萱,忽然尖叫一声,坐了起来。
她一双明眸四下搜寻着,直至看到齐帆时,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噩梦那么可怕?”
齐帆见她的额头上香汗淋漓,递了一包湿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