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栋没有立刻把翟涵语弄醒,他怕她受到刺激以后会给他带来麻烦,因为现在的局势还不明朗,他预先布好的局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
不过,他把从胡文勇保镖手中缴获的那把手枪让林欢欢带了出去,他不能给外面的人强行进攻的借口。
然而,他的愿望落空了,听了林欢欢的陈述以后,外面现场指挥的一个三级警督不屑的撇了撇嘴说:“既然杀人犯还在里面,我们就必须冲进去,大家尽量抓活的,如果遇到反抗,可以击毙!”
林欢欢皱了皱眉说:“王大队,不能这么做吧?周庭栋是为了救人才打死的胡文勇,怎么成了杀人犯?万一把人打死了,王大队,我怕你吃不了兜着走啊,这位周先生可不是一般的人,你最好三思。”
庭栋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来,他是不想冒险,万一外面的人里有胡文勇的死党,趁他不注意打他的黑枪,他可就太亏了。
另外,他要亲自守住现场,不能让不知根底的人把现场破坏了,到时候他就说不清楚了。
里面的人既然把枪交了出来,警察们也都胆大了,有两位警察掐着手枪就往里冲,这时,忽然传来了一声断喝:“别动,动就打死你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包围了外面的警察,一位年轻的上尉扫了一眼在场的警察,说:“你们谁是领导,我们是总参的,执行军事任务,请你们闪开这里。”
说着,上尉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本工作证,摊在三级警督的面前晃了一下。
“三督”虽然没有完全看清,可是总参的钢印他还是见过的,毕竟在天子脚下当差,他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上尉同志,我们正在办理一起刑事案子,没有接到上级要我们配合军方的指示,所以我要请示一下。”
上尉微微一笑说:“没问题,警官先生,您尽管可以请示,但是,您不能妨碍我执行任务,这里面有两个人我必须带走。”
说完,上尉一挥手,十几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立刻把手持短枪的警察逼到了一边。
上尉提高了声音对着室内问道:“我是总参二部的景玉龙,奉命请周庭栋先生和翟涵语女士去总参!”
庭栋立刻明白,自己的援兵到了,立刻大声说:“我是周庭栋,现在在我是保护现场,还是请公安局的同志们先勘察现场吧!”
景玉龙得到的命令是配合一个叫周庭栋的人行动,并把周庭栋和他手下叫翟涵语的女人一起带到首长那里。
所以,听到那个自称周庭栋的人请警察勘验现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示意战士们让开一条路,放警察们进去,自己也随后跟了进去,保护这个周庭栋和他女下属的安全才是此刻他的第一要务。
庭栋已经把翟涵语弄醒了,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伏在庭栋的怀里,她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眼泪汩汩地流了下来,庭栋轻轻为她拭去眼泪,从床上拉过一条床单,裹在了她的身上。
“三督”带着两名侦查员和技术员,进到卧室就拍照,取指纹、脚模、脚印和其他痕迹,有人过来请庭栋和翟涵语分别到客厅和其他房间做笔录。
庭栋让涵语留在了1008号房间的客厅,叮嘱那位名叫景玉龙的上尉关照一下涵语,自己则随着警察去了其他房间。
林欢欢也被带去取笔录了,本来景玉龙还要派人跟着庭栋,庭栋试图制止,不过景玉龙还是让人跟他进了房间,站在门旁监视着。
庭栋如实陈述了事情的经过,而且还提供了自己手机的录音和拍照,证明胡文勇用刀子架在翟涵语的脖子上,企图威胁强奸她,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用从胡文勇保镖手中夺下的手枪将胡文勇击毙。
同时他和翟涵语都证明翟涵语的手机在墙角的地板上,那部录音机恰好录下了胡文勇向翟涵语索要钱财,和试图****翟涵语的录音。
林欢欢、翟涵语、周庭栋三份笔录互相验证,完全可以证明,庭栋是在翟涵语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得已开枪救人,是一种完全正当防卫行为。
那四名保镖自身难保,其中两人是有案底的社会流氓,另外两名持枪的就是南城分局的警察,庭栋已经向警方提出要追查手枪持有人和另外两个人的身份。
他们现在急于想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通过各种关系摆脱为这个案子作证,因此,现场勘查,和三个人的陈述就成了定案的主要依据。
再加上后来查证的梅琳琳和冯倩茹的间接证据,证明周庭栋确实是接到女部下的求救电话才去的环宇大厦,这一期,都说明一个问题,犯罪的是胡文勇。
而后来郑可儿揭发出来胡文勇的那些受贿的事实已经无关紧要了。
当天,在警方的两名女警员录完庭栋和翟涵语的口供之后,他们二人被带到了杨恩明那间宽大的办公室。
在环宇大厦的商务区,庭栋已经为翟涵语买了一套新衣服。
尽管翟涵语今天有所准备,她穿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类似夹克衫一样的上装,可是,仍然被疯狂了的胡文海撕破了上装。
下楼之前,庭栋请林欢欢代为购买了一套裙装,翟涵语虽然有些惊魂未定,虽然有些羞涩,可是,看见自己几乎不能蔽体的衣服和被庭栋用床单包裹起来的身体,她还是小声向庭栋报出了自己的尺寸。
杨恩明是杨家第二代的老二,是杨恩伟和杨恩惠的弟弟的,杨恩平和杨恩佳的哥哥,在总参工作,具体负责总参二部,少将军衔。
这几年,每逢假期庭栋都会应邀进京看看老爷子,当然和杨家的主要成员也基本都熟悉了,尤其这位军事谍报机构的高级官员。
杨恩明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委顿的翟涵语,笑了笑说:“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们,问完以后,你可以下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然后我还要有具体事情和你们谈。”
说完,杨恩明转向庭栋说:“你大概已经了解了你这位助理的身份了吧?”
庭栋眨了眨眼,笑了:“二伯,我要说我不知道,您会不会相信呢?”
杨恩明瞪了庭栋一眼:“我当然不信,所以,为了解决你们两个人的问题,今天必须把有些问题说清楚。
“现在,你先说吧,你是男孩子,不许有任何隐瞒,你知道,任何东西想瞒过我都不是很容易,如果不是对你们两个产生了某种兴趣,我还真懒得过问你们的私事。”
庭栋知道,这位二伯和他的哥哥杨恩伟的性格相似,都不是多话的人,除非必要,一天也难得听见他多说几句话,今天连续和他们说了这么多,已经破例了。
他笑笑说:“好吧,我就先说吧,翟小姐,我想我现在还是用这个称呼比较好,在你表明态度之前,这样也许会让你感觉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