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叶俗做了个怪异的梦。起初,从屋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笛音,音色悠扬悦耳,让人仿佛沐浴在阳光明媚的春天里,周身更是被这笛音洗涤的舒畅无比,正享受时,笛音忽变,原本悠扬的音色眨眼间变成了狂风暴雨,一个个急骤如雷的符音就像天际中划出的闪电。
笛音变幻无常,不管你如何掩耳,它始终能吟唱在你的心间,扰动你的心神,忽然,笛音倏止。天际间开始奏起了男子吹出的曲子,夜空中雷鸣击闪,大风随之而起,吹的整个房屋都晃动不以,大雨也尾随其后,从窗户里打了进来,就连自己的床被都被雨水给浸湿。
狂风持续吹来,原本厚实的土墙也开始崩塌,叶俗大惊之下正想下床逃离,可是不管如何挣扎,始终无法动弹分毫,就像给人用锁链给固定在床板上,屋顶摇摇欲坠。
大风再起时,屋顶终于承受不起这股烈风,轰然倒下,叶俗惊叫一声,双眼大睁,原来是一场恶梦,摸着额头上的冷汗才知道自己被吓的失魂落魄。
从窗外瞧去,柔柔的阳光已经照射在院子里,天已经大亮。
县太爷的府上,一名有点偏矮的中年人和县太爷说了几句话,又亮出一个很小的特制令牌,原本官威十足的县太爷,立马像被打腌掉的茄子,全身颤抖不停,男子冷道:“这件事最好尽快给查办出来,如果办的好,少主不会亏待你,要是办砸了,小心你顶头上的乌纱帽。”县太爷除了点头外,从头到尾连一句话都没有他说的份。
中年男子没有正眼去瞧这种不起眼的角色,他说完该说的话后,不再啰嗦,哪怕是只言片语,扬长而去。
县太爷等他走了好久才瘫软在太师椅上,不满道:“那种陈年老事,又是江湖之事,我去哪给他找出。”越想越是恼怒,猛喝了一口茶几上早以凉了大半的好茶,起身欲往后花园寻点乐子。
一阵敲门声响动里外,下人报道:“老爷,村霸求见。”“让他进来!”县太爷听到肥猪来了,才抛开刚才的不快。
肥猪村霸低着头,神色显的有点不安,县太爷看也没看,激动道:“成了?”肥猪村霸,吱唔了半天,硬是没有说上一句话,把县太爷弄的全身痒痒,更是急道:“你别每次都这样吞吞吐吐行不?快说说,到底如何?”
肥猪村霸想到,这事自己办砸了,早晚都得挨骂,痛下决心后,抬起头来,露出有点发黄的牙齿,虽然有点不美观,但总算把被叶俗打掉的四颗大牙,给补了回来,咬字也清析了点,大声回道:“县老爷,这次出了点意外,还没有办成,下次我定给你办的漂亮点。”县太爷一听,竟然又是失败,如此废物要他有何用处,县太爷顿时火冒三丈,脸色阴沉,原本无处泄愤的他终于到了临界点,拿起还剩半口茶的茶杯,对准这硕
大的脸门就是一抡。
虽然这一抡的速度不快,但肥猪村霸怎敢躲闪,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茶怀往自己脸门上招呼,砰!杯碎牙飞,昨天刚去补回的四颗大牙,又被县老爷一次性的打飞出去。
盯着地上被打飞的四颗牙齿,肥猪村霸若有所悟,就连嘴上的血水也没有理睬。砰的一声,如山般庞大的村霸,跪倒在地,死死的报着县太爷的大腿,求饶道:“大人,最后给小人一次机会,这次要是再办砸了,我提人头来见你。”
县太爷连扯了几次也没有扯开,转眼想到,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好故作警告道:“好,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要是再把这事给办砸了,你也别回来了,直接死在外面,省的本官亲自操刀。”
肥猪村霸看到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赶忙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呼县太爷为亲嗲,县太爷大为受用,亲自扶了他起来,缓和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跟我混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样做也是想让你这脑袋多开开窍,日后有了什么好的位置,本官也不会吝啬。”
肥猪村霸一听县太爷竟然还会给自己一个官差做做,双眼立马发出璀璨的光芒,县太爷非常满意他的表现,随即又把前面离去的男子,吩咐自己的办的事情交于他,慎重道:“这事非同小可,你切记别大张旗鼓,要懂的明察暗访,不漏风声,这事如果给我办成了,刚才说给你的那份差职,本官也就放心的让你做了。”
难以置信的肥猪村霸,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乐滋滋的站在那儿笑的不停,少了四颗大牙的他,看起来有点滑稽但也多了一分可爱。
离开衙门,肥猪的脸上阴毒无比,啐了一口含有多时的血水,冷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求饶。”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肥猪一阵阴笑,看到前方等候多时的众多小弟,肥猪加快了脚步,酝酿着下一步的计划。
正在屋顶做大修补的叶俗,满头是汗,昨夜的那场恶梦直接导致叶俗心惊肉跳,总有一种感觉,这房屋会在自己睡觉时倒坍下来,怕惨死在床上的叶俗只好大修补漏,站在院子观看的凌若惜,啧啧称奇,不变不知道,一变吓一跳,这人要是勤快了,精神面貌都不一样,看着满头大汗的叶俗,凌若惜也是一阵欢喜,只是以她的个性,想要对叶俗说上两句赞美的词,这几乎等于零。
屋顶修补好后,叶俗又返回到屋内加固横梁,虽然房屋不高,但也要把桌子和凳子拼接起来才行,站在上面的叶俗,有点儿担忧安全的可靠性,对着下面无所事事,空闲的要命的凌若惜喊道:“麻烦你扶一下板凳行不?我干的活可不是我一人受益呀!”
凌若惜前面还暗自夸他,这一会儿就露出马脚,带点失望,轻蔑道:“大男人这么怕死,再
说,从头到尾我也只看到你在修你自己的那部分,什么时候到我房间里修补过了。”叶俗有点儿尴尬,好像自己是没有帮她修补的打算,但怎么也不能让她知晓自己的小人心思,赶紧辩解道:“你别把人家都想的那么坏行不,你房间里漏雨对我有什么好处,最终还不是殃及池鱼,淹到我房间里来。”
凌若惜“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回菜园里打理她的菜去了,留下叶俗一人,站在那么直瞪眼。
叶俗扔了一句,“你狠!”撇开凳子,小心翼翼的爬上横梁继续忙着他的安全大事,
磨蹭了半天,其实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一切只是叶俗的心理问题,刚想完工了事时,发现横梁处有一个细微的裂隙,这一发现,把叶俗给吓死,差点没趴稳掉了下去,呸道:“大爷的,还好发现及时,要不然这么粗的柱子砸了下来,老子连个全尸也难保。”
蹑手蹑脚的爬到那裂隙处时,发现竟然是个暗格,大喜之下的他赶紧掰开这暗格,失望之极,原本以为小暗格里面藏着一些,这短命鬼老嗲的私房钱,弄了半天就是一个玉笛和一本曲谱,拿着这两样东西,叶俗真是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了,这笛子不管工艺还是材质都是上上之选,摸起来手感特好,曲谱随意翻了一下,竟然只有三张,而最后一张很明显的被人夺去,只留下刀刃切割的痕迹。好奇之下的叶俗拿着玉笛,乱吹一通,发出的声色有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嘶叫,让听到此曲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声源,把这吹笛的主人给海扁一顿。
还没有吹奏片刻,叶俗感觉越来越乏力,呼吸都开始有点急促,忽然嘴间一甜,竟然流起了鼻血,大骇之下的叶俗赶紧把这笛子甩出。
像被抽空似的叶俗眼前一黑,瘫软倒地,还好闻声而来的凌若惜轻扶住他,在他身上的多处穴位轻点几下,捡起笛子后扶着叶俗进了屋去。
凌若惜拿来了毛巾和热水,为躺在木床上的叶俗擦净脸上的血渍,盯着手上的玉笛若有所思的想着,这玉笛为何我会感觉它很眼熟?凌若惜想着想着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脑袋也开始发痛,不再继续苦想的凌若惜只好放弃探查这玉笛的秘密。
半夜醒来的叶俗虽然口干舌燥,但精神却从未有过的饱满,看着坐在床边上打盹的凌若惜,叶俗第一次觉得,她并非是个心恶歹毒,蛮横无理的女人,伸手正想抱她上床入睡时,她警觉性的睁开双眼,待看到叶俗的动作,误以为他想对自己动手脚,冷道:“你要干嘛?”
叶俗摊开双手,苦笑道:“大小姐呀,我真不是坏人,你别用这眼神瞅我!”凌若惜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勾出个不相信的表情,扔下一句:“很难说!”就回自己房间,留下叶俗一阵愕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