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鼎由于被选中去医协会进修,这几日都比较清闲。尤其是院长对他的态度,也是前后相差极大。他趁着院长给他的休假时间,去中医院看望老爷子。
乔筱柔那女人的脸皮极厚,她正赖在陆鼎的车上,颇有一种打死不离开的感觉。
陆鼎无奈,只好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去。去京华市的中医院还有一段挺长的路程。
由于中医的没落,中医院里的病人,相比京华市医院还是比较少的。但是进入中医院的医生,绝大多数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在中医行业,一般认为年纪越高的,经验是医术相对就会更高些。
所以在中医院中,是很难见到年轻的医生的。之前的陆鼎不学无术,老爷子为了孙子着想,不得已才拉着脸找好友苏绍河帮忙的。
进到医院里,偶遇有几个老中医,和陆百川熟的人,都认出了陆鼎。
上次陆鼎在医院里,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治好那个植物人病人的事情,可是轰动一时的。
陆鼎正寻找自家的老爷子,恰好看到娄坤在和一个年轻的医生争论。
娄坤是老爷子的学生中,和陆鼎关系最好的一个。这个师兄,也没少照顾陆鼎。
“师兄,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娄坤一见陆鼎来了大喜道:“小陆,我和段敬安在争辩一件事情。有个病人的病,我建议用针灸治疗,敬安却偏偏说一定要进行手术,我对他这种唯手术轮的观点,实在不敢苟同。”
陆鼎认得这个段敬安,他是中医院副院长的孙子,以前没少欺负过陆鼎。
最典型的事情,就是那时的段敬安,欺负陆鼎不学无术,不懂药理。骗着他吃了一味泻药,陆鼎在厕所蹲得都快虚脱了。
段敬安不仅不感到愧疚,还对那件事情津津乐道,对谁都要说上一通。
这下见陆鼎来了,他立马又嘲讽道:“小陆,不知道你现在还拉不拉肚子了,哈哈哈,那件事情真是笑死我了。”
“段敬安,你与其担心我拉不拉肚子,不如好好去检查一下身体。你气短肾虚,夜晚盗汗,身体无力,不是撸多了,就是床单滚多了,长此以往恐怕会不育啊!”
陆鼎说得一本正经,把一旁的乔筱柔和娄坤逗乐了。
“陆鼎,你有几把刷子我还不知道吗?他们说你治好植物人病人的事情,我看是你走运吧!你一个连基本药理都不懂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病症。”
段敬安心虚的说道。陆鼎刚才所说的病症,正是他最近的困扰,这种事情对年轻男人来说,有时候真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他不相信,陆鼎仅仅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患什么病了。
“段敬安,我说的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看你总是一副盲目自大的样子,唯手术论的死脑经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如果可以不用动手术,对病人而言是一种最容易接受的事情。”
“动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们作为医者,应该全方位的为病人考虑。你所谓的唯手术论,不过是太依赖西医了,说到底就是你根本不怎么通中医,连简单的中医针灸都没有学好,对西医也是涉及不深而已。”
段敬安一直仗着自己是名校毕业,又是副院长的孙子,心中难免骄傲自满。
此刻陆鼎这样不给他面子,把他老底都给揭穿,让他十分愤怒。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柴世威背着一个人,朝陆鼎他们走去。
“陆少,终于追上你了。我朋友飙车出事了,我正好看到你车子开往中医院,就跟着一起来了,你快救救他。”
段敬安一眼认出,这是柴家的公子哥。柴家在京华市可是炙手可热的。他立刻奉承道:“柴少,我是这里的医生,先给我看看吧!”
柴世威把他的朋友放到病床上,只见他的朋友浑身没有任何的伤口,但是却昏迷不醒。
段敬安判断他是头部内出血导致昏迷的,建议进行手术。不过拍了CT之后,却发现病人体内一切正常。他尴尬的故作镇定。
“段敬安,你要是不懂看病,就不要随便乱治疗。病人并没有体内大出血的症状,你就要给他动手术,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你负担得起吗?”
陆鼎冷笑着说。段敬安急于想要表现自己,结果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懂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世威也有些生气的说:“我请的是陆少看病,有些庸医明明什么都不会,就会在这里添堵,浪费时间。我朋友身份金贵,万一出事了,你负担得起吗?”
段敬安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指着陆鼎道:“你要是能治好这人的怪病,我就是你孙子。”
“好勒,大孙子你等着。”
陆鼎在给病人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之后,取出银针,分别在病人的人中,内关还有中冲施针。
最后一针施完之后,他扶起病人,轻轻在他的后背捶打,病人一口痰吐出,清醒过来。
“陆少真是神了!”柴世威惊讶的说。
段敬安脸色大变,想起刚才自己还说动手术的愚蠢的话。如此简单的扎几个穴位就解决的事情,何必弄得那么麻烦。
“这位朋友在飙车中,原本就很兴奋。加上本身换有严重的鼻炎,车子撞击之后,一口痰上不来,造成了痰厥。这可从他呼吸气短,苔白腻,脉沉稳看出来。”
陆鼎把自己检查到的东西,告诉给大家听。陆老爷子知道了孙子在找他,趁着不忙向他们走来。跟着他一旁的,还有副院长段家康。
在中医院里,段家康最不喜欢的人便是陆百川,原因之一就是陆百川的风头盖过他这个副院长。
中医名医陆百川可是一个很响亮的名字。
听说陆鼎来看陆百川,段家康也借着找孙子的名义出来。
他也是听说自家的孙子,和陆鼎似乎在病房里发生争执,这才赶过来的。
段敬安见自家老爷子还要陆老爷子过来,为了挽回面子,冷嘲热讽道:“陆鼎,你这只不过是踩了狗屎运,靠运气治好的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柴世威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实在是可笑。
“段医生,你自己医术不如陆少,竟然说出这种风凉话。上次我和陆少赛车,在郊外出了车祸,身体多处骨折重伤。在那样手术器材缺乏的条件下,陆少还能帮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说到底是谁学医不精呢!”
柴世威这话一说,段敬安这回真无话可说了。恰好陆百川和段家康这时候也过来了。刚才他们所说的话,两人都听见了。
段家康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他还是偏袒自己的孙子。
“陆鼎,年轻人不要以为治好了一两个病人,就可以得意忘形了。”
“段老,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明明是你的孙子医术不精,差点让病人犯险,怎么好意思斥责我孙子。你这是人越老,越不要脸了吧!”
陆百川哪能甘心,自己的孙子被人这么说,他立刻出言回呛段家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