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强烈反应非但没有让这位韩国记者收敛起来,气焰反而更加的嚣张,在他的脑海里,他所说的话都是对的,因为当年他所有的老师都是这么教他的,而且他的父母也是这般教导他的,因此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只见他颇为不屑道:“荀子好像也是华夏国人吧?咱们孔家的儒家教派可说不出这样的话出来。”哼!荀子是哪个啊?不认识!反正不可能是韩国人!
秦浩笑了起来,“可惜的是,荀子也是儒家的弟子。”
“是吗?”韩国人听了后不禁得意洋洋起来,“我就说嘛,华夏国人学习咱们大韩民国的历史永远是学不来的,永远都是门外汉。竟然说出了这般可笑的言论出来!哈哈哈!”
秦浩一阵哈哈大笑,惹的那韩国记者一阵不解,眉头皱了起来。客厅里面的其他人也纷纷有些不解,只有袁老头子心里最清楚,自己这个徒儿怕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从秦浩与自己对弈时所走的门路来看,这小子绝对属于那种另辟蹊径的主,总是能够出其不意,出奇制胜。下棋和做人是一个样子的,棋如人生,人生如棋,每一步都是在博弈,因此通过下棋完全可以看得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客厅里面瞬间便只剩下了秦浩朗朗不绝的笑声。
“你笑什么?”韩国记者不禁有些心虚,自己好像没有说出什么吧?
秦浩大笑了一通之后,终于平息了下来。正了正色,这才道:“我有笑什么吗?你误会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对了,海洋,过来,告诉这位先生,你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招招手,秦浩将一旁的张海洋喊了过来。
只消一个眼神他就能看懂秦浩的意思,张海洋咳了一声,回道:“额,我的艺名叫做荀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就是我说的,这位记者先生,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真的是荀子?”可怜的是,这韩国记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秦浩所设下的套中,眨眨眼睛,满脸的迷茫道。姓袁的老头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竟然引用一个当代人的话?怪不得会说出那样摸不着头脑的话来呢,青色怎么可能会变成蓝色呢?这不是拿科学真理开玩笑嘛!
韩国记者这话说完,客厅里面已经有人在忍不住地笑了。不过没有人会提醒这个自大无耻的韩国记者,权当作看热闹,虽笑却不露声。
韩国记者正迷糊着,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已经开始急了,不住地用胳膊顶他,韩国男记者不禁有些恼火,大男人主义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顶他了,平时都是他顶女人的!哪轮得到女人来顶自己?更重要的是,当着这么多人顶自己她什么意思啊?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吗?转而用韩语瞪了那女记者一眼,“你顶/我干吗?”那女记者一阵无语,被他这么一吓,声音憋回了嗓子里面。
张海洋点点头,认真道:“是啊,我就是荀子,对了,其实我还是韩国人呢!”
“你也是韩国人?”韩国男记者诧异不已,“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韩国人?”
“为什么他不能是韩国人呢?”秦浩伸手在张海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看着那韩国记者笑道:“我说兄弟,你可不能那么霸道啊?只允许你是韩国人就不允许咱们是韩国人了?咱们韩国人好像没有这样的传统习俗吧?咳咳,其实呢,我也是韩国人,我女朋友也是。对了,我师父也是韩国人。”
看到秦浩那不住闪烁着的眼睛,袁老头心里乐开了花来,这臭小子,鬼点子也太恶毒了吧?玩弄这种耍人的手段可是他老袁最拿手的把戏啊!现在看来,自己这认人的眼力劲儿果然没错,这徒儿像自己!自己的棋艺不但后继有人了,连整蛊的把戏也不会失传了啊!哈哈!
老家伙眼珠子一转,顺乎着秦浩的话回道:“是啊,老头子我其实也是韩国人。老刘,我听说你好像也是韩国来的吧?”
被呼作老刘的那个老杆子与袁老心心相印,嘿嘿一笑,回道:“是啊,其实我也是韩国人。”
“怎么可能?”韩国男记者使劲儿地摇着头,嘴上虽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面已经在大吼大叫了,大韩民国怎么可能会有你们这样儿弱智低贱的人?大韩民国的国民高贵至上,是人类之中最高等的人类,你们这些下贱的贱民怎么可能会是韩国人呢?
看到韩国男记者不住的摇头,满脸的苍白,秦浩不由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兄弟,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山区里面来的吧?乡下的味道真是太浓了……哦,不对!绝对不是乡下人的口音!即便是韩国的乡下人,也决计不会说出你这样不着调的强调出来的!”
这是一口流利而又标准的韩语!
标准到足以让韩国男记者和那身边的女记者汗颜的地步!
他难道真的是韩国人?
还真被秦浩给说对了,这韩国记者来自于韩国的一个偏远山区,所以说话的时候都带了点怪腔怪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经过练习可以将自己的口音矫正过来,可惟独他不可以,因此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结,所以他这才在大学的时候报考了新闻专业,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腔调,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下来,收效甚微。
秦浩眯眯眼睛,又恢复了汉语,“现在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咱们韩国人了?作为大韩民国的子孙,说汉语竟然比说咱们韩语还要流利。我看你应该不是咱们韩国人吧?说,你是不是华夏国人?”
秦浩忽然加重了的语气让韩国男记者惊出了一身冷汗出来,“我当然不是!”忽然发现对方问了两个问题,于是又急忙解释道:“我当然不是华夏国人!我是堂堂正正的大韩民国的子民!怎么可能会是下贱的华夏人!”
自己的身份遭受到了质疑,让这韩国男记者又羞又恼又怒,也顾不得身侧四周全部都是华夏国人,竟然口不择言了起来!
这话一出,俨然引起了周遭所有人的愤怒!
你看不起咱们华夏国人也便罢了,放在心里便是了!就像咱们看不起你们高丽棒子一样,不喜欢放在心里,人还是要做的!你丫的也不看看现在周围都是些什么人,竟然如此的口不择言,这不是讨骂嘛!
秦浩眼睛冷了冷。
“不,不可能!咱们大韩民国绝对不会出连自己的母语都不会说的人!更不会出那种连话都不会说,人不会做的人!咱们大韩民国的子民都是翩翩君子和淑女!绝对不会口不择言的骂人!先生,现在我真是不得不怀疑你了,你到底是不是咱们韩国人!一个连自己的母语都不会说的人,是不配做咱们大韩民国的子民的!即便你是韩国出生的,也不配称为韩国人!因为伟大的大韩民国是至高无上的,是神圣的,不是吗?”
“是啊!说的对,你确定你真是韩国人?”袁老头子的韩语貌似也不错,说的甚至比秦浩还要流利!曾经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战斗过的袁老头子对韩语的熟练程度不下于自己的母语!
韩国记者真的郁闷了,自己明明是韩国人怎么突然跳出来两个人说自己不是韩国人呢?现在他自己也有些迷糊了,自己到底是不是韩国人啊?
堂堂的大韩民国的子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母语都不会说呢?
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导师和同学也曾因为这个问题而一直质问他,到底是不是大韩民国的子民。
正如眼前的这个姓秦的男人所说的一样。难道说,自己只是在韩国出生的,而骨子里并不是真真正正的韩国人?
秦浩冷笑不已,跟在袁老头子的后面继续用韩语冷嗤嗤的质问:“你真的确定你是大韩民国的子民?”
韩国男记者在苦苦撑了半分钟后,终于崩溃下来,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面狠狠地挠抓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还是韩国人吗?大韩民国怎么可能会有我这样连母语都不会说的子孙呢?堂堂尊贵的大韩民国子民怎么会有我这样丢脸的人呢……难道说,我是华夏国人?”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华夏国人顿时乐了,纷纷起哄道:“真对不起,咱们华夏国人也不会有这种连母语都不会说的人!”
韩国男记者的华夏语也是个半吊子。
“那我是哪一国人啊?”看了一眼旁边的日本记者,“难道我是日本人?”
日本记者被盯的发麻,反问一句,“你会说日本语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
“呃……”这下韩国男记者纠结了,用力地挠起了脑袋,“那我到底哪一国人?哪一国的?我不可能是朝鲜人,也不是韩国人,更不是华夏人,那我是?”
“孩子,你外星来的吧?”秦浩笑了。
这本是个毫无纠结之处的问题,可惜的是,到了自尊心和自信心极度膨胀的韩国男记者身上,便变成了一个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以大韩民国的身份荣耀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连自己的母语都说的怪模怪样的,对于这韩国男记者来说,未免是一种摧残性的打击。
从挠头变成弯腰,再从弯腰到蹲下来,最后癫狂狂奔而出,丢下了几句不知道是汉语还是韩语的话来。
“我是谁!我是谁!啊~~!”
秦浩不屑嗤出一声,球球的!你丫以为你是成龙大哥拍电影啊,还我是谁呢!
韩国男记者狂奔出去之后,客厅中的所有人一通狂笑,前俯后仰,这一次可真是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有的人甚至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韩雪更是乐的对秦浩直抛媚眼儿,来到秦浩的耳边轻轻道:“老公,你真是太酷了!今晚上我得好好奖励奖励你才行!嘻嘻!老公,人家要……啃你的胡萝卜哟。”
秦浩浑身打了个冷颤,自从上次被小魔女又拉又拔又带啃的,早就组织性挫伤,搞得这些天想想就觉得恐怖,听韩雪这么一说,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这伤还没好呢!最重要的是,小魔女那牙印儿还没有完全消除呢!(PS:呃,有些夸张,大家不必较真,嘿!)被韩雪给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皮非得松一层不可!
“怎么?你不喜欢吗?”
“呵呵……怎么可能呢,只不过今晚上咱们得去姚炫的住处扮演夫妻,炫儿的老师要来,这点你没忘了吧?”
“笨!我和你本来就是夫妻啊,和那个胡萝卜有关系吗?”
“没关系是没有关系,但炫儿在那,总不能……你懂的,呵呵,要不明天吧?”秦浩干干笑了笑。
韩雪脸上一红,碍于台子上面人蛮多的,不好发作,白去一眼,“奖励只在当天生效,过期作废!嘿嘿!”让你看的着吃不着,急死你!干妈可是告诉过她了,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被女人啃胡萝卜,而且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秦浩确确实实很喜欢。所以韩雪这话说完,坏笑着乐了,殊不知,装出满脸郁闷的秦浩心里面却是重重松下了一口气。
球球的!胡萝卜,胡萝卜,老子憎恨胡萝卜!
这些女人还丫的真把自己给当成兔子了。
------
------
袁弘林之所以举办宴席,其目的其实便是为了向公众推出自己刚认的宝贝徒弟,所以开场的时候不免要说一些慷慨激昂能够吸引大家眼球的开场白出来,哪知道自己这开场白刚说了一半便被那个韩国记者给打断了,因而才生出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出来。
至于那个韩国记者是不是疯了,倒是没有人知道。后来曾经有人在外蒙古看到过他,不过当听说外蒙古曾经也属于华夏国的时候,立刻崩溃,最终举枪自杀。
他的遗言只有一句:我是谁?
经过韩国记者那么一闹,袁弘林满肚子的激昂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下来,道:“其他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请诸位贤达而来,说到底其实就是为了一件事。今年年底的东亚四国棋艺大赛我不敢保证咱们华夏国能够揽下前十名,但我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以保证,今年的棋艺大赛冠军属于我们华夏国!更属于我的第二任徒儿秦浩!”
袁老头的话道完,客厅当中立即沸声一片!
此前袁老头连夺二十多年的冠军都不曾在赛前夸过这等的海口,而这一次,竟然夸下了这么一番惊天之语,更何况是在华夏国连续输了十来年从不曾进过前十名的窘境之下说出来的?哪能不让人震惊?在场的那些媒体记者更是兴奋,纷纷将袁弘林的这一番话给录制和拍摄下来,明天的头皮新闻有了!这完全属于一条爆炸性十足的新闻啊!
在这个还没有网络的世界,这样的新闻虽说不会引起全国人民的关注,但绝对会引起所有的棋艺界以及赛事举办地人们的注意!
东亚四国的举办地每一年都会换一次,而今年,便设在韩国的首都汉城!
也便意味着,今年春节之前,自己还必须去一趟韩国。对于袁老头子突然宣布了这么一个让人振奋却让他蛋疼的决议,秦浩一阵无语,自己可没想着靠下棋吃饭啊!咱是黑社会,正经事不干却干下棋这样的旁门左道?有没有搞错啊!
奈何闪光灯不断地闪烁着,他的这一副尊容还想再逃脱全国人民的眼睛,那显然是一件极其不现实的事情!新闻一出,他想要逃也逃不了!
这就像赶鸭子上架,咱们的秦浩同学极其无辜的被赶上了架子,等待着万众的屠杀。
…………
这个世界的通讯并不发达,不过并不代表讯息不灵通,几乎是在袁老头子宣布这件事的十分钟内,远在日本国的一个老头儿便收到了这样的讯息。
挂掉电话,老头子不禁一阵冷笑,“袁老家伙,真以为你新收的那个徒弟能胜的了我的孙女吗?就凭你那糟糕的教授技艺?真是笑话!今年的冠军,非咱们日本国所有不可!”
“爷爷,怎么了?”在老头儿的身后,一个身穿着粉红色和服的女孩子吸着脚下的温暖的拖鞋来到老头儿的身后,探着脑袋问道。
老头转过身来,笑道:“哦,没什么。梨沙子,功课都做好了吗?”
“嗯,都做好了。”和服上点缀着的星星点点的樱花让这个只有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子看上去分外的柔美动人,身材高挑的她除却环绕全身的性感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小女孩的青涩和懵懂,两只明亮的美目不断眨闪着,甚是惹人侧目。
老头嗯了一声,道:“既然功课都做好了,那便陪爷爷下一盘象棋吧?”
女孩鼻头皱了一下,“不高兴啦,爷爷老是输,一点儿都没有意思。”
“你让爷爷一只车,这样总成了吧?”
“没意思,上次让你两只车都没有赢过我。”女孩子嘟起了嘴巴,小手抓着老头子的肩膀不住地摇晃着,“爷爷,你不是说帮我找一个对手的吗?都这么久了,还是一个都没有,难道非得等到年底的东亚四国年会大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