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扬陡然间狠,一定程度上给陈怀友诸人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毕竟,这一切太过反常了。陈清扬不过是个身板柔弱的少年,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小人物究竟是凭借着怎样的勇气胆敢和自己叫板。
民兵营长陈建树倒是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对于陈清扬,他的认知仅仅残留在那个毛头小子身上,不过这一切看在陈怀友的眼决然不是那么简单。昨晚的一切实在太过鬼魅,自己亲手调教的两条大黑狗竟然会出现临时倒戈的情形,这是陈怀友始终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此时正是骑虎难下的态势,再者自己跟前还有这么多大老爷们儿为自己撑腰,心理上的阴影也就在那么一瞬间消散而逝了。
“建树,给我上,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陈建树当下一操手的榔头朝着陈清扬大步而上,手用力地挥舞,直直砸向陈清扬的后背。陈清扬眼寒光闪现,脚下微微一搓,上身一转,像是八爪鱼般游走到陈建树的身后,随后五指用力狠狠捏向陈建树的肩胛骨,只听咔嚓一声,顿时陈建树一声哀嚎响亮当场。
陈清扬此时显然是想要下死手,趁着陈建树未曾防备的当口一把抡起榔头狠狠地夯他的腿弯,几乎没有丝毫悬念,陈建树跪倒当场。陈清扬依然不肯放手,右脚狠狠一踹陈建树的腰骨,后者此时已然蜷缩在地上难以动弹,唯一象征着生命已然鲜活的只是那条抽搐不停的大腿。
陈清扬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团浓浓的杀气,只见他右脚猛地踩陈建树的脸颊。陈建树早已吓了个半死,浑身依然不停抽搐着,嘴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送你上西天!”说完,陈清扬脚下猛然力,腿弯狠狠地一拧,后者顿时出一丝凄厉的惨叫声,那脸上原本完好的肌肤竟然出现成片的血印,更尤为恐怖的是随着陈清扬脚下力气不断加大,后者脸上竟然褪下了一整块皮肤。
陈清扬狰狞的脸颊转向陈怀友,他深深地舒了一口长气后,突然狂笑道:“陈怀友,你个王八蛋,**你大爷!昨晚是谁跪地求饶,向我求情的?你不是说同意取消婚事吗?为何还要步步相逼!你、梁富强、张君明、杨全勇,还有那个***姓崔的,你们统统该死!这个仇我早晚都是要报的。今天,我就先拿你开刀!”说话间,陈清扬身子猛地一拧,手榔头挥舞个不停。
他像是一头疯牛般,挥舞着手的榔头,随后向前大步迈着,那张原本清秀的脸颊已经青筋暴起。这一刻的陈清扬决定不再忍让,连日来的委屈和遭受的侮辱在此时像是火山般喷而出。实际上他现在之所以与先前判若两人,却还有另外一个隐情。
陈清扬虽然勇猛,大学四年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可是就凭他孑然一身想要打赢二十多条大汉,那无疑是异想天开。打架,尤其是群架,就像是两兵交战一般,最尤为主要的便是气势二字。想要全身而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控制住局面,而此时陈清扬的突然爆便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勇猛灌输到在场每个人的脑海,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强悍所在,也因此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
陈清扬并非是做做样子,他脚下狂奔而起,待到赶往陈怀友跟前的时候,一挥手上榔头,顿时砸陈怀友的后脑勺,刹那间鲜血腾空而起,地面上升起大片的血色。
“我他妈砸死你个死犊子!砸死你,砸死你!”陈清扬不停挥舞着手的榔头,不过这一次他并未砸向陈怀友的致命之处,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儿,诸如手臂腿弯等等。
陈怀友一把老骨头,原本就是怕事的主儿,这会儿哪里能经得起陈清扬这般疯的折磨,当下连连出声求饶。“求求你,我错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看着陈怀友抱着头部不停求饶的样子,众人连忙醒悟过来,当下便要上前营救,不过,陈清扬突然一抡手榔头,再次砸一人的肋骨,像是雄狮般怒吼道:“滚,全部给我滚,谁胆敢上前一步,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陈清扬的突然爆,顿时像是惊雷般炸裂在众人的心口,即便是陈爱莲也不由得感到一丝丝惧意。陈清扬一手握着榔头,一手死死地掐住陈怀友的脖子,抬手便是两个响亮的巴掌。顿时那张精瘦的脸蛋上生出一副五指叠加的血印。
“看,看你妈!”说话间,又是两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次陈怀友算是服了,并且是心服口服!他做梦也未曾想到陈清扬竟然这么勇猛,下起手来这么毒辣,面对自己这方二十余人竟然依旧如此我行我素,这让见过一定风浪的陈怀友心惊不已。
莫非他有强硬的后台?不可能!陈建安若是有后台的话,那他妈还用在矿上遭罪?那他究竟是凭什么胆敢如此耍狠?这个问题让陈怀友想不通,到死也想不通!
“想活命吗?”
陈怀友几乎是瞬间连忙拼命点了点头,那种求生的**在此时彰显而出,倒是将陈怀友衬托得无比渺小。
“那你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当然知道!二蛋的婚事就此取消,并且你父亲的医疗费算是工伤,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办妥的!”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此时陈怀友的脸颊已经肿得老高,陈清扬凶神恶煞地盯住他的脸,森然冷笑道:“别他妈卖弄你手那点破烂权力了,老子不稀罕,但是我父亲的伤确实是应该属于工伤的范畴,我也不求多,矿上给我父亲出一半的医疗费。另外,我最后一次郑重警告你,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打我姐姐的主意,更不想看到你再来我家门前骚扰我们!倘若你做不到,嘿嘿,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随着陈清扬的怒吼,咔嚓一声,陈怀友腿弯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被陈清扬手的榔头给敲断了腿骨。陈清扬深深地望了陈怀友一眼,随后朝着众人一仰头,脸上写满了愤怒之情。
望着陈清扬带着陈爱莲潇洒而去,没有人胆敢出面阻止,更没有人胆敢说上一个不字,连陈怀友都畏惧的人,谁还敢轻易上前招惹三分?那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嘛!
陈清扬打人后扬长而去,他做梦都未曾想到自己会因此成为陈家村的名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陈清扬痛打陈怀友的事情瞬间便幻化成千百个版本,在陈家村飞传开了。而出人意料的是,更多人并未去责骂陈清扬,相反无不拍手称快。更有甚者,在自家放起了鞭炮,陈家村的四周完全被一种喜悦的气息所包围着。
刚刚出了村口,陈爱莲慌忙上前抱住陈清扬的胳膊,泪眼涟涟的说道:“扬子,刚才我吓死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爱打架斗殴了!”
陈清扬嘿嘿笑了笑:“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不被别人欺负,想要占据在别人的头顶,唯一的出路就是比别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只有你比别人狠,别人才能敬你,才能畏你。假想下,倘若我今天不威,依旧装软蛋,陈怀友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我恐怕所遭遇的将会是陈怀友现在的十倍,甚至百倍了!”
陈爱莲并不知道陈清扬所说的是对是错,对于这个娇滴滴的农村姑娘来说,这个问题当真是太沉重了些。两人各怀心思,匆匆赶路,倒是对于刚才生的事情未曾提及。
两人慌慌张张赶往县医院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两人一路问询,刚刚赶到父亲所在的三楼病房,只见走廊里跑出一个身穿白色大衣的小护士,她嘴传来一阵尖叫声:“王医生,快来,5病房的病人心脏停止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