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海看了倒在地上,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块,呼吸全无,脸色灰败的张远一眼,他脸上死气沉沉,哪里还有生机?
许凤凰微微皱眉,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手指在他颈部的动脉一按,暗柔气劲瞬间感应到了张远心脏部微弱至极的跳动,姓感美妇睁大了杏眸,失声惊道:“真的还活着?怎么可能?”
陈辰刚才那一拳许凤凰看得明明白白,绝对是全力轰出,狂暴无比,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力求一击毙敌,就算是一头黑熊挨上这一拳也必死无疑,张远怎么可能躲过一劫?
姓感美妇略一沉吟,美眸微微一亮,伸手在张远胸前一扯,呢绒风衣瞬间被扯得稀烂,张远深深凹陷下去的胸口上,一块巴掌大小,已经被震得粉碎的长命玉锁出现在众人眼前。
“果然是这样!啧啧,张远这小子运气真好,命真硬!”许凤凰轻笑着站了起来,看着冷漠的少年道:“你那一拳正好打在长命玉锁上,玉锁抵挡了绝大多数的劲力,救了张远一命,呵呵!”
章远海大喜,如果张远还没死,张大山就更不会找陈辰报仇了,不幸中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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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救吧?”章远海紧张的问道。
姓感美妇手掌按在张远的心口,每隔十几秒用暗劲震动他的心脏,刺激血液循环,吊住了张远的小命,略带怜悯的道:“死应该死不了,不过他的全身绝大多数筋骨已经被震断,中枢神经也被拳劲毁坏,这辈子恐怕只能在轮椅上过曰子了。”
章远海目光呆滞,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事以至此,能保住张远一条命就已经不容易了,还强求什么?
“咱们走!”陈辰牵着谢思语的手,冷冷地看了张远一眼,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次你命大,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注定会死在我手上,只是早晚而已。
美少女还是不太习惯和少年这么亲近,本能的挣扎了下,但看到他头上斑斑的血迹,心又软了下来,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出了包厢。
刚出包厢,头上戴顶鸭舌帽的张谋子带着一大队人匆匆跑了上来,见陈辰等人没什么事,不经松了口气。
“导演,你怎么又回来了?”胖子摸摸光头问道。
张谋子骂道:“出了这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死胖子你眼里还有我吗?怎么样,有没有吃亏?吃了亏咱削死他!”
光头感动的道:“导演,你真仗义!”
“少扯淡,你被人打,丢的是我的脸,不把场子找回来,老子以后还不被人笑死!”张谋子手持棒球棍,义愤填膺。
光头干笑了两声,低声道:“导演,没事,咱没吃亏,事情结了,咱们走吧。”
“真结了?”张谋子狐疑的道:“光头,你可别蒙我,我带了几十号人来,咱谁都不怕。”
“真没事了。”光头苦笑道。
张谋子骂骂咧咧道:“黄小明那混蛋还说你们快要被打死了,我这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他娘的,这小子敢骗我?”
光头冷哼一声,道:“他可没骗你,刚才真挺玄乎。”
光头添油加醋的将黄小明软骨头的一面说给他听,张谋子听完沉默了一会,紧接着苦笑一声,拍拍光头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声音很轻,但是却没逃过陈辰的耳朵……“等电影开拍了,你有一百种手段整他,现在就别闹了,免得让人知道看笑话!”
…………张大山接到朱建国电话的时候,他的书房内坐着两个人,两个以前在他看来高不可攀的绝顶人物!
刚开始,听说华夏六大世家之一的吴家子弟找上门来,张大山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哪来的骗子敢冒充吴家人来招摇撞骗,真是胆大包天!等后来确认来人真的是吴家嫡系子弟后,他兴奋的膀胱都缩紧了,怪不得今天喜鹊一直在枝头叫呢,原来是有贵人要来。
虚伪的寒暄几句后,那个风华绝代,冷艳惊人的贵妇淡淡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张大山听了后,尽管很心动,但却十分为难。
他已经做过一次反骨仔了,没想到吴家人竟然要他再做一次反骨仔,背叛朱建国,投靠吴家。
尽管冷艳贵妇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让他大为心动,但张大山思前想后,还是不敢开这个口。
他背叛黄天宝,心里不觉得丝毫愧疚,毕竟黄天宝太过霸道,唯我独尊,又不顾手下死活,但要他无故背叛朱建国,他的良心就受到了煎熬,朱建国可是救过他一条命啊!
他张大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在道上混,最忌反骨、寡恩,做大佬的更是如此,若是他为了蝇头小利就迫不及待的改换门庭,手下兄弟怎么看?道上的朋友怎么看?
名声这个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十分重要的,谁愿意为一个寡恩的大佬拼杀?他可不想步黄天宝的后尘。
因此,张大山很委婉的拒绝了吴家人的橄榄枝,但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朱建国的电话……“你说什么?我儿子被谢书记的侄子给打了?”张大山听到噩耗后,右拳猛地一捶黄花梨案几,整个人如雄狮怒吼,咆哮着站了起来。
冷艳美贵妇明眸精光一闪,谢成国的侄子,难道是那小子?
“让我不要报仇?朱市长,你没搞错吧?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他现在被人打成重伤,生死不知,你让我不要报仇?”张大山怒气冲天,朝着话筒咆哮。
省委书记的侄子又能怎么样?豁出去这条命,老子就敢弄死他!张远是我们老张家的独苗苗,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就绝了后,再大的基业也没人继承,老子拼死拼活还有什么意义?
朱建国还在那喋喋不休,张大山完全听不进去,只觉得话里话外全是威胁、警告、弹压,姓子火爆如疯牛的中年汉子恼火起来将手上的手机狠狠地砸了个粉碎。
宁萱的唇角微微上翘,形成了一个美妙的弧度,望着暴怒的张大山,平静的道:“令公子得罪了谢书记的侄子?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我劝你还是咽下这口气为好,若是你敢报仇,就是跟谢书记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吴启邦惊讶的看了妻子一眼,姓陈那混蛋打伤了张大山的独子,这可是拉拢他的天赐良机啊,她怎么还劝张大山忍耐?
“欺人太甚!朱建国话里全是为谢书记的侄子开脱,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这已经是他为我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让我千万不要报仇,简直岂有此理!”张大山像头暴怒的狮子,满脸狰狞,双拳握紧,指骨咯咯咯作响。
冷艳美贵妇淡淡的道:“朱建国说得没错,以他的能力,只能做到在你没有报仇想法的前提下,保你不死。”
“老子不领情!我算是看透了,朱建国处处维护谢书记的侄子,两人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指望他为我出头,这辈子报仇无望。”张大山冷冷的道。
“如果你真想找谢书记的侄子报仇,那也得从长计议,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以你一个人的势力就可以对付他吧?”宁萱平静气和的道:“就算你走运报了仇,之后怎么办?抛下这偌大的基业亡命天涯?你舍得?”
张大山被冷艳美贵妇问得说不出话来,别看他人长得五大三粗,姓子急,但他不傻,傻子怎么能成为文城市地下三大势力之一的大佬呢?
“那你说怎么办?”张大山红着眼睛反问道。
宁萱冷艳动人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很简单,投靠一个至少能帮你抗住谢家的大势力,这样你才能无所顾忌的出手报仇,而不用担心事后跑路,你说呢?”
张大山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心中冷笑一声,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朱建国的威胁警告犹在耳边缭绕,张大山烦躁愤怒之余,心里也清楚得很,朱建国是绝对不会为自己出头的,如果自己动了报仇的念头,说不定他会第一个跳出来收拾他!
哼,君视我为草芥,我视君如仇寇,既然你这个做大佬的不为小弟出头,那就别怪我做反骨仔!
宁萱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大红袍,烟雾缭绕之中,冷艳美贵妇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可真要感谢姓陈那小流氓,如果不是他突然打伤了张大山的独子,想要拉拢他还真是很难。
小流氓,我可真要谢谢你!
“砰——”张大山狠狠地砸了下案几,睁开眼睛冷声道:“这事稍后再谈,我要先去医院看我儿子。”
宁萱轻点皓首,笑道:“应该的,令公子身受重伤,我们深表遗憾,如果张帮主不介意的话,我们也想过去看望他。”
“那就多谢了!”张大山耷拉着眼皮子淡淡的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