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吃错药了吧?火气这么大?”
甭说杨宁愕然,就连陆国勋也是不明所以,不过两人在看到谢岩跟陈荣一脸幸灾乐祸后,就几乎秒懂发生什么事了。
“一群欠干的王八蛋,肯定背地里诬陷咱们了。”陆国勋怒了:“也不知道把咱们形容得多丧尽天良,才惹得这老头对咱们这么大敌意。”
“算了,嘴长别人脸上,既然扇不了,就由得人家说吧。”杨宁撇嘴:“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既下作又无耻的卑鄙小人。”说着,还望向孔师傅:“还有那些不明是非,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毫无主见的糊涂蛋。”
“臭小子,你家长辈没告诉你尊老吗?”孔师傅怒斥:“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两个唧唧歪歪说什么!”
孔师傅本名孔本珍,与谢岩是老乡,都来自夏阳市。
作为地质学家、地层学家,受邀参与这次的原石展会也是实至名归,更何况他又不是廖师傅那种受雇前来的,作为古玩杂项的资深藏家,难道会没点家底?
杨宁才懒得搭理孔本珍,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家伙,不吆喝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就已经很客气了。
他有心不理,可不代表孔本珍就好说话:“小伙子,听说你在这场展会很出风头呀?”说完,还冷冷的瞄了眼陆国勋。
听到这话,杨宁跟陆国勋同时蹙眉。
“这老家伙什么来头?”杨宁问了句。
“不知道,这次受邀的客人基本来自五湖四海,生面孔太多了。”
陆国勋有点不好意思,他的社交圈影响力,往小了说也就南湖这一亩三分地,往大了说撑死也就到省城。
这次展会由于杨宁的大放异彩,让他社交圈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不少,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找机会跟他搭讪,有些是想沾沾喜气,也有想借助他跟杨宁搭上话的。
“不用问了,不妨告诉你,我来自夏阳市,研究地质学、地层学快五十年了。”孔本珍顿了顿道:“同时我也是谢老板的朋友,听说他输给你们近六千万,有没有这事?”
“老妖怪,这都能听到。”杨宁忍不住嘀咕,但这话还是让孔本珍捕捉到了,又瞪了眼过去。
靠!
杨宁脸又黑了,尼玛现在听人说话都不带耳朵了?光用眼睛就完事?
“确有其事。”陆国勋点头,他脸色也不好看,这事众所皆知,你自己不会打听呀?又或者是来明知故问,找茬的?
“既然到了这百万区,不切几块石头,作为地头蛇的你,可说不过去吧?”孔本珍阴阳怪气。
老不死的家伙!
陆国勋脸色更不好看了,被当面称地头蛇,这明显有贬低的味道,更是暗讽他昔日那些不光彩的身份。
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洪良庆这些真正的大亨富豪,再加上杨宁进百万区搞出来的动静,如今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等待他做决定。
赌肯定是要赌,可怎么赌,赌什么,却轮不到陆国勋做主,尽管很窝火,他还是望向杨宁,想得到一个答案。
杨宁如今在展会的风头一时无二,原本,像他这样出风头的人,肯定要被那些鉴石师傅们联合打压。可那些鉴石师傅们得知杨宁是圈外人,又是陆国勋的世侄,再加上能有钱跟包斌对赌,一看就是个家世不错的公子哥,所以也没有刻意针对。
当然,不针对不代表他们就认可杨宁,更多的是觉得这小子是瞎猫撞到死耗子,纯粹走运罢了。
尤其是下午来的那些鉴石师傅,一个个拽上天了,压根不相信杨宁有鉴石的本事。
风水相术?
笑话!
之所以一个个看不起杨宁,除了嫉妒外,也是因为杨宁太年轻了,他们本能的会升起轻视。
“既然喜欢玩就玩呗,谁会跟钱过不去?”杨宁笑得很贱。
陆国勋几乎是秒懂,闻言嘿嘿笑了起来,他想起杨宁的形容,这是一群伸着脖子让你宰的猪呀。
不少人听出弦外之音,尤其是那些刚来不久的鉴石师傅们,一个个目光不善,他们觉得杨宁太狂了。
“真是年少轻狂呀。”孔本珍冷笑:“也别说我以大欺小,今天就代你长辈好好教育你,让你懂得什么叫尊老,什么叫低调。”
“少罗嗦,该怎么玩画下道,等你赢了再跟我倚老卖老。”杨宁脸色有些不耐,他很讨厌有人提到他的家人,尤其是长辈两个字。
“别急,小伙子,我其实挺好奇你长辈平时都怎么教你的,连一点教养都没有…”
孔本珍还没说完,就被杨宁打断了。
“老狗,有完没完了?”
“没教养的东西,你说什么,你…”
被骂老狗,孔本珍勃然大怒,他听出杨宁一口地道的南湖腔,想必家里就算再有背景也就局限在南湖罢了,也不怕得罪。
不过,他忽然萎了,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因为他看到杨宁的目光如同一柄出鞘的刺刀,狠狠扎在他的心脏,浑身更是被一股气息压得喘不过来。
“好浓的杀气,这小子…”站在一旁的陆国勋感受得最深刻,他无法理解,这小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养出这一身连他都不寒而栗的凛然杀意。
“哼!”孔本珍不愿在小辈面前认怂,冷哼着撇过头去,不过心里却很震惊。
经过这事,他不愿在言语上刺激杨宁,刚刚他有种感觉,如果再弄下去,搞不好真的会死!
死亡!
人越老,对死亡的嗅觉就越敏感,他不相信杨宁会杀他,他只是觉得这可能是一种预兆。
想到对方懂一些风水相术,孔本珍不由暗想,这小子还真有那么点邪门。
其实这股杀意只是针对孔本珍,旁人的感受倒没那么强烈,除非像陆国勋这样跟杨宁站得很近的,所以陈荣等人只是觉得杨宁刚刚有些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又说不上来,只好在旁提醒。
“孔师傅,甭跟他们废话了。”
“我知道。”孔本珍有些不耐烦,说着望向陆国勋:“这场对赌很简单,对赌,一赔一,各自选三块原石,以切出来的总价值决定胜负。”
“好,来吧!”陆国勋没开口,反而杨宁接过话。
“别着急,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赛,不过既然是按总价值决胜负,总得有个评委吧?”孔本珍渐渐恢复过来。
“我做评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