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位洛太太白美薇以前还没嫁人的时候,不是在以前我们上班的医院当过护士吗?那时候感觉她人很好啊,无论是对同事还是对病人,都很和蔼啊!师父你不记得了吗?”
李江慢慢回忆着从前的事情,絮絮叨叨说着:“那时候,医院里所以的人,都很喜欢这个人美心善的姑娘……”
“人美心善?呵——!人面兽心还差不多!”厄页不屑地冷哼着。
李江看着厄页的脸,小心猜度着:“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所以才会叫我在景大少的病房里偷偷装上摄像头?”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你没看到白美薇刚才的凶狠表情吗?要不是有人闯了进去,景大少怕是就要遭了毒手了。哼——!景大少一定是知道了这个女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才会狠下杀手!”
“白美薇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只要景大少会妨碍她,她一定会想办法铲除!”
“我们只要在这里好好看着,只要她一动手,我们就抓个人赃并获……呵呵呵……”
厄页望着电脑屏幕,仿佛上面出现了白美薇正在谋杀景涛的一幕,情不自禁心情愉悦地大笑起来。
李江望着几近癫狂的厄页,紧紧蹙起眉头,担心地问:“那……那……景大少会有事吗?”
面对李江的疑问,厄页的笑声戛然而止,冰冷的目光锁在他惶然的脸上:“我可以救他,当然会保证他安然无恙。景大少对我有恩,你觉得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
“我要是也罔顾人命吗?那么,我和白美薇那个恶毒的女人还有什么区别?”
“从我第一天当医生开始,我就一辈子是医生。就算是为了报仇,我也不会拿我病人的性命冒险。”
厄页一翻慷慨激昂的话,令李江折服不已。他满眼的钦佩,望着他这辈子最尊敬的人。
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他心里涌满的心疼:师父啊,到底是什么的仇恨,你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啊!
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了报仇,就算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但是,从来没有失去他的原则。
“快去准备手术用的东西!你主刀,我从旁协助!重要的地方,我会告诉你!”厄页一边合上电脑,一边郑重地嘱咐着。
“是——!师父!”李江恭敬地向厄页一鞠躬,儒雅的脸上溢出几许微笑。
这样的场景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每次手术前,厄页总会这样谨慎地嘱咐他。
这一次,恐怕是他们师徒最后一次,一起做手术了。所以,李江有点兴奋,但也格外的认真。他想让师父看看,他这些年没有退步,没有给师父脸上抹黑。
一切准备就绪,景涛被医护人员推到了手术室的门口。担心不已的景澜,再次紧紧握住李江的手,哀声乞求:“李主任,拜托你了!”
“放心吧,景大小姐!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带上口罩的李江满眼郑重地说完,带着病人家属浓浓的期冀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进行,李江听从厄页的指挥,小心谨慎地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手术。
直到手术结束,厄页拍了拍李江的肩膀,夸奖道:“做得不错!”
“做得不错”短短是个字,却让年逾不惑的李江泪湿了眼眶。
这么多年,他做过无数的手术,也救过很多的人。每次病人握着他的手,感激不尽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高兴。
远远没有这四个字来得让他惊喜不已。李江怔怔看着厄页慢慢向门口走去,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谢谢师父!”
这或许是李江最后一次感谢他,厄页心里微微一软。
缓缓转过身,冲他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叮嘱:“好好带好你的徒弟们!我们是医生,手里握着的是别人的性命。我们要把病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才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医生!”
李江面对师父的严词教诲,郑重地点着头说:“是!”
——
景涛从手术室里刚推出来,景澜就迎着上去,追着护士问:“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漂亮的女护士戴着口罩的脸上,眉眼弯弯:“手术很成功!等药效过去,他应该就可以醒来了!”
“真的吗?”景澜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女护士再次确认道。
女护士被她紧迫的目光给盯着,脸微微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不相信,就等药效过了,你不就知道了!”
“我信!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景澜兴奋得满脸通红,不断搓着手,低声喃喃着,“我给妈妈打电话!哎——!不行,还是等大哥醒了,让大哥和她说吧!妈妈一定会惊喜坏了!”
这么狂喜的心情,景澜激动着要和人分享,急忙跑到不远处的白美薇身边,连声说着:“洛阿姨!洛阿姨!手术成功了,大哥马上可以醒了!”
“嗯嗯!成功就好!恭喜你!”白美薇秀美的脸上,笑意牵强,又不想让景澜看出来,连忙拉着她,一起去帮女护士的忙,“我们一起去帮帮忙!再问问要不要注意哪些东西!”
“哎——!好!”景澜憔悴的脸上盈满了开心的笑容,连忙走去帮女护士推担架床。
景涛可以醒来,白美薇心里一片慌乱不堪。
景涛的心机高出他妹妹景澜不知多少倍。只要他一醒来,事情了解个大概,也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有人在捣鬼。他要是想去查,很快就会查到白美薇的头上。
白美薇敢利用他姐姐对付他最爱的女人,景涛一定恨之入骨。
就算现在景涛身体虚弱,躺在床上没有能力现在就反击。但是他一定会忍耐着,就像一个蛰伏的蝎子。等到哪一天身体痊愈,他一定会想法设法,拼上所有给她致命一击。
白美薇远远跟在躺着景涛的担架床后面,脚步忐忑的慢慢向前走去,看着他被推进了病房,又看着他被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