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照镜子,看着如此相似的自己,心中感到匪夷所思,若能有机会逃出去,一定要问问母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暂时还不能出去,所以只能委屈继续留在这里了,至于你的皇位,你的那些臣子,妃子,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容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能发出声音了,只是嘶哑难辨。
“你究竟是谁?”
容壑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我是谁?你说你?我的好、弟、弟。”一字一顿。
他倒抽一口气,呼吸也变得不顺畅,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哥哥?
母后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还有一位哥哥的事情,难道是里面有什么隐情?所以他是回来复仇的?夺走自己的一切?
容景意识到这个可能,脸色难看至极,,猛的摇头:“不,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是我哥哥,你不过是个想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容壑看着他脸上的慌乱,高声失笑。
“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你看看我们的这张脸,能够说明什么呢?”无论是谁,都会以为是同一人吧。
“容景,若是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不介意取而代之。”
浑身一震,他几乎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脑中嗡嗡作响,只剩下一片空白,容壑的威胁无疑是最致命的,他已经三日不出现了,可是所有人都不知他消失了。
他们将眼前这个人当做自己,跪拜,奉承,如果他要杀了自己,取而代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天下收入囊中。
号称自己哥哥的男人,野心手腕都非寻常人可比,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他站在眼前,谁能想到,那张脸分毫不差,却不是自己呢?
“你究竟想要什么?”
沉默之后,他再次倒在了地上,仅剩的力气都被抽干,无力的闭上眼,此刻已经没有了抗议的资本。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过现在,你该回到属于你的位置上去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要什么有什么,肯定不会明白,活在黑暗中的人,是如何度过每一个夜晚的。”
容景摇头,这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也一定是因为当年发生了什么,凭什么怪罪到自己头上。
容景不知他给自己吃了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先前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模样。
“不要动什么心思,否则你会后悔。”
容景闭上眼,什么都没有说,容壑一定有这个本事,无人知道他是如何进的皇宫,如何不动声色给自己下药,然后在他的寝殿中霸占了自己的女人。
御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容壑看着书案上的奏折,眉头紧皱,就算提笔,他的字迹跟容景也没有半点诧异,早已经想过有这么一日,多年来的练习才没有丝毫破绽。
只是握剑的手,怎么看都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他喜欢浓重的血腥,喜欢布局,看着棋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每当这样的时刻,内心便会觉得无比畅快。
“皇上,慈宁殿太后派人过来传话,让皇上过去一趟。”
容壑神情冷淡,只淡淡“嗯”了一声。
太后要见自己?不知道她认出自己之后会是什么反映?有趣,实在很期待这样的画面。
容壑顿住手中动作,站了起来。
“徐安之,准备一些赏赐给秦妃送过去,若是问起,就说是朕的安排。”他一边走,一边吩咐。
徐公公看着身旁主人截然不同的气势,心中打鼓,眼神也变得疑虑,这几日以来,他的行事很是奇怪,总觉得跟从前不一样,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只是却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是,皇上。”
一路上,容壑也碰见了不少后宫的女子,其中还有凌千慕,对于凌家的女人,他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凌家手中的地图。
只是没想到最后落入了容景手中,如今秦家的女儿也被他收入后宫,容景野心可见不一般。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容壑将人打量了一圈,是个并不出彩的美人,只是听说容景向来不待见她,不过是利用完了之后,便丢弃在后宫,给她一个皇后的头衔作为补偿。
“谢皇上,皇上这是要去慈宁殿给太后请安吗?”她缓缓站起身来,一双美眸闪动着光芒。
凌千慕抬起头朝他看去,总觉得此刻的皇上有些不一样,只是什么地方变了,却说不上来。
“正是,皇后可要陪朕一起?”
对于他的开口邀请,她受宠若惊,皇上从来都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此刻竟然会让自己陪同去见太后?
凌千慕笑着应下,心中甚是高兴。
身后的徐公公,也不免多看了一眼,还是熟悉的脸庞跟背影,没有丝毫差错,为何总是觉得皇上变了。
“皇后这是要去哪里呢,一早上神色匆忙,朕若不是碰巧遇见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朕?”
他似笑非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凌千慕心一沉,努力扯出一抹笑,缓缓摇头:“皇上说笑了,臣妾只是想着许久没去看过冷淑妃了,昨日听说她感染了风寒,便想今日过去看看,待臣妾与皇上到慈宁殿跟太后请安过后,再去看她好了。”
容壑不知又是后宫的哪个女人,“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多言,
慈宁宫近在咫尺,容壑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是脸上表情冷得像是履了一层冰。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妾给母后请安。”
太后一见皇上竟然是带着皇后一起来的,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原本以为这几日宫中的流言传出去,对皇上影响并不好,如今看来还是知道要有所收敛。
起码跟皇后一起进出自己的宫殿,就可以证明并不是专宠秦妃一人,只是几日被传召到乾坤殿去,此事还是有必要跟他提醒一下。
“免礼吧,哀家今日让皇上过来是有话要说,皇后也在这里就在就正好了,哀家也就不多传唤一次。”
两人落座之后,太后的目光在容壑身上扫了一圈,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只是此刻他眼神中带着的不屑于探究,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容景向来对她尊敬,绝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去敷衍,因此她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