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发作的征兆,便安静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
容希月过了许久才缓缓咽下一口气,缓和着情绪,紧接着她用冰冷的目光扫了公孙云之一眼。
“你知道后宫那座宫殿皇上赐给谁了吗?”
他一脸愕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容希月微微蹙眉,解释道:“最华丽,用暖玉堆砌而成的宫殿,本公主以为……以为是给母后的,又或者是皇兄给自己准备的,可是如今……”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脸色沉得骇人。
公孙云之则显得平静许多,他们都低估了皇上对秦妃的宠爱。
容希月突然大笑,眼角有些湿润,“皇兄竟然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秦妃身上,根本不顾当初让她进宫的原因。”
公孙云之心神一凛,暗暗记住这句话。
“本公主倒是要看看,有多宠爱,有多新鲜,就不信皇兄可以一直都无条件的相信秦妃,他早晚都是要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
公孙云之依旧安静的站在一旁,也不言语,容希月阴晴不定,说不定此刻决定好的事情,下一秒就可以反悔。
“你想清楚要怎么做了吗?本公主如果给你这个机会,你会不会后悔呢?”容希月出言岔开他的沉思。
公孙云之睁大双眼,黑眸里泛起坚定的光芒,“只要是公主决定好了,奴才一定去做。”说完轻轻吐出一口气,继续道:“奴才能不能求公主一件事情。”
“不要告诉皇嫂?”
他虽诧异,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缓缓点头。
“本公主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公主没有兴趣知道,只在乎你是不是忠心就够了,对付秦妃,不是那么简单,皇兄寸步不离,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公主的意思是?”
酉时已至,落霞醉,归鸟啼。
池子中荷花已经凋谢,枯萎泛黄的叶子铺陈在水面上,一派萧瑟的景象,岸边柳枝垂落,迎面的风也带着丝丝透心凉意。
容壑一步步朝慈宁殿走去,太后听见太监的禀告,头又隐隐疼了起来。
“母后,听说您要见朕,不知所谓何事呢?”
太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容壑走到跟前,才终于惊讶了收回了神色。
“你们都退下吧。”
“是。”
容壑坐了下来,对比之下他的平静,太后显然十分慌张,每一次看见他冷漠的脸,心底都在担心容景会不会被他折磨。
“母后是想问你一件事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玩够了,后宫朝廷,都因为你的行事,天翻地覆,难道你真的要将容家的天下毁掉你才甘心吗?”
太后语气并不重,更像是痛心的劝阻,容壑笑着摇头:“母后,我给过你们机会,留下孩子,只是你们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呢?”
额头突突的疼得更厉害了,太后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你是真的不能原谅哀家吗?当年的事情,哀家十分不愿,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活在痛苦跟内疚之中,你就不能理解?”
“不要跟我谈条件,他这么多年在宫中养尊处优,我如今就是放过容景,他也绝对不会留下我的命,还有孩子的,母后你信吗?”
他一字一顿,将最后一句话咬得极重,眼神也变得阴冷。
“哐当”一声,刘氏手中的杯子重重摔落在地上。
容壑冷笑,“母后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不然的话可不要怪我无情,你是我母后,念在你对我有生育之恩,却没养育之情,我才留你一命。”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看着他冷漠决绝的脸,艰难吐出这一一句话,眼眶通红,挥挥手,伏在了扶手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此刻,寝宫之中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容壑看着太后那一副慌乱有心痛的表情,不有笑得更加的诡异,“难道母后是打算将我处死吗?”
“哀家从未这样想过,只是你们为何会变成这样?就不能各自退让一步,天下太平吗?”
这样的话语让容壑不有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慢慢的走到了太后的跟前,“母后还真的是关心我这位弟弟呢?如今是他想要杀我,母后也会如此的关心吗?”
“容壑,哀家已经说过了,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们的,景儿也只是在气头上,等过了这阵,哀家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让他放弃杀你的念头。”
见他没有丝毫动容,太后已经有些慌了,继续道。
“容壑,曾经的事情不关景儿的事。一切都是哀家的错,你活着,哀家甚是高兴,只是这一切都不是景儿的错。”
刘氏深深的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
但是她的话语却惹来了容壑更狠戾的怒气,“母后,你这个时候还一直都在替他着想,我们在你心中本就是不同的。”
“容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刘氏慌乱的解释,捂住扶手的五指紧紧扣住,微微的颤抖起来。
“放心,目前我还不会对他如何,毕竟我对天下还不感兴趣,不过日后的事情,可就要看母后的态度了。”
容壑的话让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你难道真是要杀了他吗?”
“我再说一遍,母后,我要秦妃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出生,曾经对我的亏欠,不如就弥补在他身上如何?皇位将来传给他,我就不跟你们计较。”
他的话不紧不慢,太后气得浑身颤抖,她没想到容景竟然这么难以对付,都过了这么久,依旧不肯松口。
“容壑,你这样子的做法不觉得荒唐吗?景儿是皇上,景儿的孩子才可以是未来的储君,你玩弄一个妃子,哀家不会怪你什么,但是你现在却想要那个妃子的孩子成为未来的储君。这是不可能的。”
太后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起来,态度十分坚定。
秦桑雪的孩子,决不能成为未来的皇上。
“母后,为何你觉得他一定会有孩子呢?若是一国之君后宫之中的妃子全部都没有产下皇子,你该让谁去当皇帝呢?”
太后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容壑眉心一蹙,站起来就走了过去,用手掌按住她肩膀,将内力注了过去。
刘氏喘着气,慢慢清醒过来,意识到容壑的做法,浑身一片冰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吗?”
她一双眼睛里满是绝望,换来容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