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谣言作乱,在他们的理解中,秦家已然成为了神秘象征,可那开启秘密的开关,谁也不曾见过。
身为秦家人,她都不知道秘密是什么,那些对秦家虎视眈眈之人,又怎么可能真正见过。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源于最初四大家族的使命,轮回了一世,逃不开的宿命。
“你说的没错,是我疏忽了。”
“娘娘心如明镜,只是不想怀疑皇上吧。”否则又怎么坚持要进宫,让自己去调查他身边之人。
秦桑雪被戳破心思,并没有恼怒,“本宫觉得你越发聪明了,这些事情都瞒不过你。”
“娘娘过奖了。”
“咻”
一束光芒在黑暗的夜空中亮了起来,发出一声巨响,苏昕转身朝夜空看去,脸色巨变。
她顿住身形,朝秦桑雪道:“凌家出事了。”
“什么?”
“这是奴婢让人监视凌家,出事发出的讯号,若不是凌家,就一定是凌少监。”
秦桑雪眉头一皱,压下心底震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
“已是午夜……”
秦桑雪忽然手脚发冷,浑身血液都在刹那间被冻住,她一把抓住苏昕手臂,急急道:“你现在想办法出宫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要多留,尽快将消息带回来。”
苏昕不知她为何如此震惊,只能点头应下,在她急切的目光里,用轻功跃上了屋檐,甚至衣衫都来不及换。
秦桑雪独自站在院子中,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一颗心狂跳个不停,扶着石桌,勉强撑住软绵绵的身体,呼出一口气。
亥时!
凌家出事,她不只是因为担心凌家,而是元家、楚家,都是在深夜亥时,被人血洗,最后一场大火焚烧过去,什么都不剩下。
如今昔日风光无限的四大家族已毁,唯有凌家在风雨中飘摇,秦家苟延残喘,凌家若出事,下一个很可能便是秦家。
究竟跟皇上有没有关系,她进宫真的只是因为如圣旨所说的那样吗?
多么荒唐的理由,想起容壑那张冷硬的脸,始终迷雾重重,如行走在黑暗之中,见不到半点光亮。
她不愿相信这些事实,不到真相揭开的一刹那,也许都是假的的,背后也可能蕴藏着一个更大的惊天阴谋,时隔多年,灭亡的家族中,一点一点被抹去痕迹。
官府最后调查,总是不了了之,唯独元家触犯重罪,可又是谁下手去灭门?
皇上不能光明正大的杀害他们,背后耍出这种阴毒的手段,似乎也不可能,秦桑雪想得头痛,脑子一片混沌。
坐了很久,夜风越来越冷,苏昕回来的时候她竟然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她吓了一跳,忙走过来将人扶起。
“娘娘还怀着身孕,大冷天的在外面坐这么长时间,身体真的受得住吗?”
活动了一下筋骨,只是双手有些冰冷,她表示无碍摇了摇头,“凌家如何了。”
苏昕松了口气,“凌家没事,只是凌大人深夜遇刺,似乎伤的不轻。”
“深夜遇刺?”
“是这样没错,如今皇后娘娘昏迷不醒,凌大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这后宫跟朝廷,也不平静。”
秦桑雪稳住心神,惊恐在一点一点散去,才惊觉浑身冰冷,困乏随之袭来。
元敬亭去见秦桑雪不成,直奔御书房去找容壑,他果然还没有歇下。
公公禀告过后便让他进去,容壑对于他的深夜造访并没有表现差异,而是停下了手中动作,用那双深邃的眼眸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元敬亭站在不远处,视线落在他拿着奏折的手中,勾起唇,似笑非笑,“看来你已经完全适应当皇帝所需要做的一切。”
容壑挑眉,“你是有什么异议呢?”
元敬亭拱手,“臣不敢,皇上想要做什么了,并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吧。”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在宫中,你该知道什么事情不该做,听说你去找秦妃了。”容壑丢了毛笔,抬起眼睛看他,“深夜私会,是想杀头吗?”
元敬亭已经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举动多有不妥,听容壑训话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垂着头站在不远处。
“看来你是嫌宫中日子无趣,不如朕破例将希月许配给你如何?”
元敬亭听了一愣,随之脸色大变,双手摇摆着,冲容壑道:“不要不要,你可别忘记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她虽是你妹妹,可我真心无福消受,圣旨分量太重,并不适合我。”
容壑摊开手,冷冷的声音又响起,“你是真的很讨厌希月?”
“是。”
“为何?”
元敬亭摇摇头,厌恶容希月的一切,尤其是身为一个女子的所作所为,让他十分反感。
容壑见此没有追问,只是心中不免为容希月叹息,是无论如何都不到他的心了,自己也可以就此打消念头。
“你今夜来找朕,有什么事情?”
元敬亭懒懒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对于秦妃下毒的事情,我还没想到谁是凶手,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他挑起眉,“难道不是秦妃吗?”
元敬亭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秦妃青出于蓝,何必这么麻烦?那些让人看不出症状的毒药,比比皆是,皇后只要在御花园走一圈,足以身亡,何必做得这么刻意呢?”
倒像是故意要让人发现,甚至还在棋子动手脚,多此一举,将火引到自己身上。
“你说道没错,不是她做的,可你心中不是早已经猜到了吗?”
元敬亭抓着扶手,听他这一说,当即摇头否认,“我不知情,更猜不到是谁做的。”
“你不承认为何还要来找朕呢?”
元敬亭被他的话一噎,顿时无言以对。
容壑将奏折用力一丢,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动,“元敬亭,我早劝过你,不要感情用事,可你为何总是不听呢。”
那些属下,违抗命令的,早就已经化作一堆白骨,唯有他是个例外,却一再触碰自己底线。
他脸上仍旧平静,可声音在元敬亭听来,已经是隐隐带着怒气。
“除非早日离开皇宫。”
“暂时还不可能。”
他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其中恐怕一大部分的原因在秦桑雪身上。
“容景在地牢中这么长时间了,你打算一直都这么下去?”
容壑摇头,“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我对他的皇位没有兴趣,你也大可放心,继续留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太长,到时候你就是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