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不相信,在殿中大喊,,门外徐公公听见声音,感到无比震惊,无奈摇头,皇上为何在皇后死了才挂念。
生前若有半点怜惜,皇后又怎么可能会被打入冷宫,甚至最后被逼死,这一切,皇上难道到如今才开始后悔?
“徐安之,马上给朕进来。”
容景嘶哑的开口,朝着门外吼道。
徐公公一听,浑身僵硬的转过身去,看见皇上竟然坐在地上,忙过去将人扶着。
“皇上,皇上还是快起来吧,您怎么能坐在地上呢,您可是一国之君,地上寒凉,若是着凉了怎么是好。”
这副模样,可不能让人看见,身为高高在上的天子,这般落魄,传出去可怎么是好。
“皇后呢?”
良久,他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血丝,徐公公吓了一跳,皇上早日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夜,就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节哀啊,皇后还没下葬呢。”
“朕问你皇后呢?皇后怎么会死?皇后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揪住徐公公的衣衫,怒吼着,整个人都爆发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皇后竟然死了。
是容壑吗?
怎么会,才过了多长时间,他的皇后竟然就不在了。
“皇上,难道您忘记了吗,是您将皇后打入冷宫,她已经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自焚了。”
徐公公忍不住耐心解释,看着他依旧坐在地上,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能叹息一声。
“打入冷宫?呵呵!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容壑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上,因为皇后身边的太监曾试图嫁祸给秦妃啊。”
徐公公更是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容景看着外面,他醒来开始,还以为是一场梦,却原来不是,他真的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是容壑做的吗?
不,不会,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那又是谁有这个本事呢?能够将自己弄到乾坤殿来。
但无论是谁,他如今既然已经出来,就不会放过容壑,牢狱之灾,丧妻之痛,这些都要全部还给她。
“皇后真的死了吗?”
“皇上……”
“何时下葬?”
“回皇上,三日后。”
容景点点头,“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依旧没有从地上站起身来,一直坐到了东方泛白,之后,他更衣去上早朝,才发现原来短短的时间里头,朝廷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他的得力助手,凌瑾瑜死了,在被关在天牢的时候,被人刺杀。
堂堂一个殿中省少监,就这么被人刺杀了,天牢之中,守卫严密,谁又能又这个本事?
容壑,这一切希望不要是你布下的局,否则你杀了朕的臣子,杀了朕的皇后,朕如何能轻饶你?
只是如今,凌瑾瑜一死,他先前所掌控的那些秘密,都没有用了,而这些都是因为容壑。
“众爱卿有事启奏。”
他看着底下那些老臣子,总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他却不知,容壑的严厉冰冷,让他们许多人都不敢轻易进言。
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头就不保了,如今秦妃的事情依旧成为他们想要解决的大患,可先前容壑对秦相的袒护,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再不敢提出半句质疑。
秦相朝高座上看去,尊贵的帝王视线中都是恼怒,他想了想,还是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如今朝中大部分大臣都对秦家有怨言,归根究底,是皇上宠爱秦妃,皇后一死,更加让人反对。
甚至传言祸国妖妃,早晚会亡了大周。
凌瑾瑜求情入狱前车之鉴,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触怒龙颜,引来杀身之祸。
一直到早朝结束,金銮殿上的气氛依旧如此,严肃无比,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容景脸色难看至极,退朝之后,怀着一身的怒气,匆匆来到了慈宁殿。
“母后,母后。”
他快步踏入,如今只有她可以解开自己的疑虑,唯有她知道一切的真相。
太后正在内殿休息,听见急切的声音,睁开眼睛,容景闯进来的时候,还不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解释道。
“母后,是我,我回来了。”
重新见到消失已久的儿子,刘氏激动的站起身来,几步过去抓住他双臂,上下将人查看了一番。
容景却并没有多少惊喜,容壑先前所说的话,多少还是让他心中记恨,母后明知道自己被带走囚禁,却没有因此想办法让自己出来。
刘氏并未察觉出他的变化,只是激动的将人查看一番,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次。
“景儿,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吧。”
她不确定一般重复着,无比激动,她一直都以为,容壑至少是会折磨他的,如今看见毫发无损的容景,心中十分兴奋。
相比她的惊喜,容景的表情渐渐冷淡了下来。
“母后,朕是过来问你一些事情的。”
“你问吧,回来就好,哀家还一直担心他会对你如何,幸好……”
容壑还是念及旧情,并没有将他如何,太后放心的松开手,看着容景的模样,心中松了口气。
“母后,容壑在哪里?”
容景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然而自己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却没有人知道。
也无人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容壑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的意思,可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乾坤殿内。
“他……你没见到他?”
容景惊诧的摇头,“母后也不知吗?那朕是怎么回来的?先前朕一直都被关在天牢中。”
“什么?”太后惊讶的捂住嘴巴,“怎么可能,哀家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是哀家对不起你。”
“算了,母后就算知道又如何呢?也还是不会放过朕,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不是的,皇上,哀家一直都在想办法,哀家一直都在想办法将你救出来。”
刘氏连忙解释,生怕眼前这个儿子也会跟自己产生缝隙,容景却笑着摇头。
“何必呢,母后一早就知道了,还不是拖到如今,若不是朕今日出来了,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母后才能将朕救出来。”
一开始还抱着希望,到了后来,已经彻底没有任何奢望了,容景知道,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那人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母后也同样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办法。
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极度自私,只是心中的怨,却也并不会因此而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