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雪目光不自觉又朝邻桌的几人看去,侧着耳朵去聆听,可惜已经转移了话题,她收回视线,眼底有一丝疑虑,前世不知是她错过了这个消息还是根本不曾发现,总之并未听人提起过,可如今看来,此事若是如此轰动,她也不应该完全不知情啊。
“苏昕你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回府后再详细说。”
“好。”
被扰了兴致,匆匆用过膳后很快就回了府,秦桑雪拿起那本医书,翻来覆去看不进去,脑中不断想着中午听到的消息。
她此刻突然很想见到祈靖云,于是一刻也不愿意等了,到了书房去求秦汉,因为只有以他的名义将祈靖云请过来给自己看病,才能不让别人怀疑。
秦桑雪用的借口是上一次摔了头之后经常犯病,已经成了一种十分难治的顽疾,说不定元敬亭会有这个本事。
秦汉近来因为秦家的事情对于秦桑雪寄予厚望,心中也是十分满意,听见这个消息也很担忧,马上就提笔写了拜帖,跟元敬亭说了原因,求他到府上来一趟。
但因为上一次秦桑宁的事情,不知元敬亭是不是会答应,他也跟秦桑雪说了原因,秦桑雪最后表示谅解,她倒是觉得元敬亭一定会出现,能将那么重要的宝贝交到自己手中,此刻秦家送去拜帖,他只需要稍稍想一下前因后果,便会明白是自己要见他。
秦桑雪等待的时间里也没有闲着,医书上记载的内容大部分都被她记住了,只是许多药物她都不认识,甚至是非常珍贵,寻常人也难得见到,他身为御医在宫中要取得并不困难,但外面一般的药铺是不会有得卖的。
祈靖云也没有让她失望,一日后马车便停在来秦家大门前,这一次她是称病将人请来,自然无法出去迎接,秦汉恭敬的与他寒暄过后,就将人领到了请桑雪的院子中。
将人遣散后,秦桑雪将门关上,房中只剩下了他与元敬亭二人,不出意外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秦桑雪从床头将书找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摊开,指着里头的一味药材:“这个你有没有办法弄到手?你可知道我最近为了它寻遍城中的药铺也不见得有,你在宫中日日对着这些奇珍异草,想必对你说来不是问题。”
元敬亭颇为无奈的坐了下来,薄唇微扬,弯起眉眼看着面前女子:“你倒是够直接,称病将我请来,二话不说就亮了意图,好歹你也可以假装拐弯抹角说几句好话吧。”
秦桑雪清瞳闪亮,波光流转,看着面前的男人笑得无害:“你既然来了肯定已经猜到我的目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不如我们来好好探讨一下这本书里的内容如何呢?”
元敬亭一直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她竟然知道其中奥妙,当时不过是为了与容壑赌气,只是没想到她真的能看懂。
“你想知道什么?”
秦桑雪毫不犹豫道:“全部,你这里的全部。”
“太贪心了可不好。”祈靖云摇头。
“你既然已经将它交给我了,我也不希望暴殄天物,更何况对你来说想必十分珍贵,若是不小心被毁了,那可真是心疼了。”秦桑雪故意说道,明知道这是他的心血,要是被自己弄坏,怕是要气疯,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多少才华出众之人总有自己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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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敬亭脸色果然变了,依旧没有损他的俊美风华。
“你果然聪明,但是没人跟你说过太贪心可不好,我今日在这里提醒你,就算是你全部学会了,也不要随便去害人,要知道这些东西无药可解,可没有你后悔的地方。”
秦桑雪一脸的坚定:“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后悔,你尽管将这些一一道明便是,相信很快我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哟呵!口气还真是不小啊。”他怒极反笑,颇有一种拿她无可奈何的感觉。
秦桑雪挑眉:“不信我们走着瞧好了,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冲你这句话,我帮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他幽幽的站了起来,伸手按住书籍,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望入她眼中。
秦桑雪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一圈,樱唇里吐出几个让人胆寒的药名。
元敬亭脸色微变,眸光复杂,“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你可知道它的作用?若是被你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很清楚,我又怎么会轻易给你。”
“你若是不给我,我也同样会自己配出来,但是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用在不该用之人身上,撇开我自己不说,偌大的秦家,我还没有蠢到要连累一百多条人命。”
只是不想放过祈靖云那个负心汉,薄情郎而已,之所以她敢跟元敬亭开口,也是断定他手中有这一味药,更有他不会泄露出去。
“你可真是心狠手辣,身为一个女人,这样做未免有些太毒了,可知道无论是谁,被你操控了意识,生死都被你捏在了手中,换句话来说,你想要他做什么,他就会为你做什么,包括杀人。”元敬亭缓缓摇头,看着她的眼中满是冰冷。
秦桑雪兴趣更浓:“原来还这么厉害,我本以为是短暂时间过后药便会失效,而且也不会如你说的这般,杀人他都肯。”
“你要试试?”
秦桑雪对上他温和眼底的笑意,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摇着头拒绝,笑话,要是她被这个男人控制,那岂不是所有努力都白费。
“我真不是同你开玩笑,所以你要将它用在什么人身上,最好深思,别到时候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连累了我。”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秦桑雪眼前一亮,心中难以抑制的激动,她并没有想到元敬亭会这么轻易答应。
他摇头翻开了几页书,指着上面熟悉的笔迹:“我若是不答应,你也会按照上面这个来配的吧,而且这些药量,出来的毒比起我给你的还要严重多,你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元敬亭哑然失笑:“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既然你答应了,给我便是。”她伸出手去,摊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