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语气坚定,转过身去,黑色的衣衫跟夜色融合在一起,如同鬼魅。
“你什么意思?”
“你爹身为秦家人,应该早有这个觉悟,如今四大家族的人,还剩下谁?你怎么不去想想呢?”
秦桑雪当然不会说,其实你们以为被灭族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只等着有朝一日,重见光明。
“我爹不一样,他不会死。”
凤倾城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摇摇头,“你不相信,那么我们走着瞧吧,你爹若能逃出天牢的话,从今往后,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秦桑雪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唯一的可能是除非还有什么内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看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你说的话我不能认同,我爹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的。”
见劝不动她,凤倾城冷厉的眼神隐隐有些可笑,“不是你让不让他死,秦桑雪,不还不够狠心,不够狠毒,在秦家你可以对他们不留情,进宫之后,你不改优柔寡断,这是你必须走的路。”
她浑身一震,侧目看她。
“你怎么知道秦家的那些事情?”
凤倾城笑:“我虽然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但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我的办法,只看你相信不相信了。”
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更加担忧,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除了她跟最亲近之人,绝对没有别人知晓,明妃如果真的有耳目,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报仇。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着急,二十年都等了,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
她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咧唇露出一个狰狞又诡异的笑,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那魔鬼一般的笑容,没有善意,只为了让她变得一样阴冷。
炎月殿:
婢女一脸匆忙的走了进去,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容希月,欲言又止。
容希月一再吵着要见元敬亭,让他陪着自己,那晚受到的惊吓已经好转不少,但她执意要元敬亭过来陪着。
他是御医,只要自己说身体不适,就可以将人牢牢绑在炎月殿,连续两日都是如此,怕是招数被识破了。
今日让人去传唤他,竟然被拒绝,婢女也有些害怕容希月的脸色,盛怒的前兆。
“公主,元御医说有要事在身,暂时不能过来,让公主去找别人。”
“什么?”
她睁大眼睛,一脸愤怒的看着婢女,手中的梳子也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真的不肯来吗?”
婢女唯唯诺诺,低垂着头,“是的,元御医说事务繁忙,走不开,还有许多医书要整理。”
“又是这个借口。”
已经不止听了多少遍,每一次都是这么敷衍的打发自己,难道她容希月就真的是个笨蛋吗?
这么明显的厌恶会看不出来,只是元敬亭总是不肯靠近自己,不过是让他过来这里陪着,她又没有强迫他做别的事情。
“来人,陪着本公主过去找人。”
“公主,元御医说让您不必过去找他了,因为找了他也没有空。”
这句话无疑彻底将她激怒,阴冷的目光瞪了婢女一眼,冷笑一声,“哼!本公主倒是要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忙,竟然还敢拒绝本公主。”
她一次次的容忍,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反正只要元敬亭没有认识别的女子,她就要纠缠下去。
看他到时候肯不肯答应自己,若是真的不答应,就这么耗下去好了,她也不怕,反正有皇兄跟母后在背后撑腰。
“公主,我们真的要过去吗?”
“是啊,本公主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当放屁了吗?”
婢女不敢多言,垂着头站在一旁,容希月余怒未消,狠狠的将手中梳子砸到了地上,站起来转过身,换了衣衫之后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满意的勾起笑容,踏出炎月殿之后风风火火的朝着太医院走去。
一路上,她盛怒的脸色让不少人纷纷避开,生怕惹到了这尊惹不起的大佛,一路畅通无阻。
太医院中正在忙碌的众人见到容希月过来,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她对元敬亭死缠烂打那点事儿,早就传遍了皇宫。
只是看她那一脸愤怒,众人还是很识趣的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过来行礼。
“行了行了,本公主过来不是要跟你们寒暄的,敬亭去哪里了?”
容希月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们,冷冷的问了一句。
几人对视一眼,片刻听见一个声音道:“元御医似乎回房间去了,方才整理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将衣衫给弄脏了。”
容希月闻言,猛的转身走了出去。
元敬亭的房间她知道在哪里,此前也曾去找过,但他似乎十分生气,将自己赶了出来。
既然这一次你还不肯见我,那么本公主就亲自去见你好了,就不相信还怕你拒绝。
一回生二回熟!
容希月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的到了元敬亭房门口,只要关于他的事情,礼义廉耻早就丢光了。
站在房门口,伸手就去推门,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方便。
“敬亭,敬亭,本公主过来找你了,你在干什么呢?”
她话音一落人也冲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元敬亭在换衣服,什么都没有穿。
“啊!”
她尖叫一声红着脸转过身去,双手捂住眼睛绕着屏风跑了出去,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
“我不是故意的,敬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
声音截然而止,元敬亭这时已经将外衫穿上,站在她面前,温和的脸上满是怒气。
“公主怎么可以随便闯入男子的房间呢?难道这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吗?传出去让别人怎么说呢?”
“哼,谁敢说?本公主去砍了他的头,不就是进了你的房间嘛,谁知道你那么巧竟然在换衣服。”
容希月松开手,脸颊还有些泛红,但却忍不住的雀跃,她竟然看到了元敬亭不穿衣服时的样子。
心中噗通跳个不停,如果敬亭不生气的话就好了,他如今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看见臭虫一般。
“你就是这么想的吗?这里可是男子的房间,若是我在做别的事情呢?”
“你……谁知道你还能干什么啊。”她语塞,咬着牙怒瞪着他。
“不过你身上怎么有图案呢?那是什么东西?”
容希月凑过去就要伸手扒他的衣衫,元敬亭闻言脸色大变,按着肩膀,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