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我让你们将酒拿来,都聋了吗?”
“不准喝。”容希月彻底被激怒,三两下就踩着碎片,抓住元敬亭一只手臂,用尽全身力气,要将人拽起。
“你闹够没有呢?”元敬亭面色铁青,一脸厌恶的看着她,冷哼一声,“如果没有闹够的话,那么到皇宫里头去吧,这里是我府上。”
这一番话狠狠戳中了容希月的心窝子,她眼睛赤红,愤怒的瞪着他,眼泪都被气得掉了下来。
“你就是这么会说话的?你真有能耐啊,我可是你的妻子,你从头到尾,尽到做夫君的义务了吗?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要求不多,只是元敬亭实在太过分,就算当时自己是用身份的秘密来威胁他成亲,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啊。
“妻子?”元敬亭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看着容希月的眼神,冷得让人心碎,“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可以像那些寻常的夫妻一样吗?”
他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下来,移开视线,看着满地酒坛子的碎片,什么话都不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容希月大笑,眼泪不断落下,“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好,喝酒是吧。”她吸了吸鼻子,转身指着那些下人,“你们,全部滚回去,将酒窖里头的酒给本公主搬过来,让他一次喝个够。”
下人一瞬间作鸟兽散,巴不得离开,片刻就没影了。
容希月在他身旁坐下,止住了眼泪,趴在冰冷的石桌上,打定主意要跟他斗气到底。
“你这是何必呢,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元敬亭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容希月咬了咬牙:“没错,就是我想要的,到现在我依旧没有后悔,所以元敬亭,你也不要指望说出什么后悔之类的话,就算你后悔了,本公主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就是注定要成为自己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能将他夺走,秦桑雪又如何?敢跟她抢男人,就要做好准备。
“既然这是你选择的路,我对你怎样,你又何必在意呢?”
“好,好得很,你就是这么对待本公主的,你要好好记住,你会后悔的。”容希月拔腿就想走,身后下人已经端来了酒。
她见状伸手抓了一坛,“嘭”的一声放在石桌上,指着坛子:“喝吧,本公主今晚就在这里看着你喝,看看你究竟要喝多少。”
容希月冷哼一声,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双眼睛赤红的盯着他。
白露见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偷偷凑过去,将容希月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容希月看了元敬亭一眼,脸色大变,后来慢慢变为隐忍,咬着牙点头。
他正沉浸在醉意中,丝毫不知这两人准备谋划什么,自顾自的端着酒坛子,一口一口的灌。
冰冷寒风拂过,酒水顺着喉咙滑落下来,沾湿了胸前衣襟,他视若无睹,容希月看着这一幕,微微眯起眼,转身冲白露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元敬亭依旧坐在石凳子上,容希月看他双眼朦胧,吩咐婢女找来了下人将他扶着送回了房中。
元敬亭喝下去之后才察觉到酒中被动了手脚,然而体内的热浪一阵一阵侵蚀着理智,看着容希月的脸,也渐渐变成了别的模样。
她竟然想要用这种手段得到自己?
闪过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他没有来得及抗拒,拉着容希月倒在床上,粗鲁的将人压在身上。
满身酒气,靠近的时候迎面扑来,容希月看着他的脸,眼中满是痴迷,伸出手,毫不犹豫勾上他脖子。
“敬亭,我是真的爱你,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好吗?”
她声音温柔,贴在他耳边循循诱惑,元敬亭眼中满是朦胧,脑中一片混沌,什么也记不起来。
一只手抚上她脸庞,茫然的看着烛光下那张美艳的脸。
“你是谁?”
容希月心中闪过无数冷笑,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贴着他脸颊道:“敬亭,我们是夫妻啊,拜过天地。”
“是吗?”
他笑了笑,渐渐垂下头,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容希月心跳加速,双手紧紧将人抱住,眼底满是期待,终于可以得到他了,如果早知道这样的办法这么好用,她就不必一直这么委屈自己。
只要怀了身孕,就不相信他还能对自己视而不见。
心中这么想着,张开嘴巴回应着他……
一夜春宵,迟来洞房花烛之夜,仍旧让她感到十分兴奋,被他占有的感觉是如此幸福。
容希月紧紧抱住身旁之人,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久久无法平息。
她靠过去听着清晰的心跳上,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此刻属于自己的短暂幸福,她知道这一切都会在天亮到来的那一刻截然而止。
但是她不后悔,也一定要这么做,只有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才能不枉费自己一番心血想要嫁给他。
得偿所愿之后,就会有下次,她相信总有一日,元敬亭对她会另眼相看。
御书房:
容景颤抖的看着手中信封上的内容,纸张已经泛黄,墨迹有些地方已经被晕染开,像是被尘封了许久,才重新被人开启。
事实也正是如此,上面的内容,是二十年前的,至于说的是谁,自然是他那个尊贵而高高在上的母后。
她的亲笔书信,这些熟悉的字迹怎么可能会认错,她一定没想到,这封写跟男人诉说思念的东西,会在这么多年之后,落入她儿子的手中。
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捏住扶手的骨节泛起青白,眼中一片赤红。
“这是真的吗?”
他愤怒的将书信揉做一团,咬着牙狠狠将扔了出去。
容壑不知何时出现在御书房中,弯腰捡起书信,将其打开,在容景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跟前。
容壑看完跟他反应不同,冷笑出声,“哈哈哈,果然是好母后啊,这种东西竟然也能流传至今,重见天日,不容易。”
“你怎么会在这里?”容景指着他,眼中几乎燃烧出火来。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容壑挑眉,沉声问她,“若是我愿意,你以为你怎么还能坐在这里?”
但是当初究竟是谁将他放出来,至今为止,他容壑竟然还没查到真相,心中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