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曦回到嘉德宫正想回自己的寝殿,想了想,转身去了百里绎那里。
成亲一月有余,这是茹曦第一次踏入百里绎的地盘,里面的宫女内侍看到她半晌才有反应,回过神来恭敬的道:“太子妃早!”
茹曦微微一笑,问道:“太子可起来了?”
宫女正想说话,百里绎便从殿内走出来,看到茹曦时,也愣了愣,“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你自然是有事。”说着挥手让宫女内侍都退下,百里绎不动声色,两条浓眉却挑了挑,看到众人退下后,冷笑道:“本宫殿里的人你也敢指挥?”
“臣妾和殿下说的事情是私事,难道殿下想让其他人听见?”
百里绎理了理领角,语气生硬的道:“有什么事直说。”
茹曦笑道:“今日一早,母后派人请臣妾过祥云宫用早膳,殿下应该知道,臣妾只是偶尔去向母后请安,今日却是母后派人来请,肯定是有事,可殿下知道母后是为何事叫臣妾过去吗?”茹曦说着看了看百里绎,继续说道,“母后怀疑臣妾和公主走得近,是妍妃娘娘的人,殿下以为呢?臣妾会是妍妃的人吗?”
茹曦最后一句话让百里绎抬头看过来,肯定的道:“不是。”
茹曦又是一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殿下能相信臣妾,臣妾就放心了,既然说开了,那臣妾就回去了。”
茹曦刚走出去,便有祥云宫的人过来传话,让百里绎去祥云宫一趟,百里绎思索着方才茹曦对他所说的话,已经猜出皇后找他过去是为了什么事情,便一口回绝。
皇后先前受到茹曦的顶撞,这会,连百里绎都不听她的话,一时气急攻心,病倒在床。
在皇后病了两日后,百里雪已被妍妃禁足七日,从第四天开始,百里雪就不吃不喝,三天过去了,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了。
妍妃这才着急,忙将百里雪给放出来,并请御医去帮百里雪看诊,开了数贴药都不起郊,最后,妍妃没办法,只能让人过来请茹曦。
碧霞宫离嘉德宫很近,茹曦与青柳一前一后的走进殿中,碧霞宫的宫女一看到茹曦便直接领着她进了寝殿,妍妃正坐在床蹋边,一边哭一边帮百里雪掩着被角。
“娘娘,太子妃到了。”
直到宫女禀报,妍妃才擦开眼泪看过来,茹曦也看着她,从妍妃的眼中看到了不甘,若不是百里雪病重,只怕,妍妃根本不会让人去请她。
“有劳太子妃了。”妍妃客气的说,茹曦笑道:“公主是我的朋友,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情仇,不会加罪到公主的头上。”
茹曦看了青柳一眼,青柳把药箱放下,便说:“我家小姐看诊时,是不许旁人在场的,请娘娘先回避。”
“这……”妍妃面露忧色,已经在为百里雪把脉的茹曦站起身,说:“既然娘娘不放心,那我还是回去吧!”
“等等!”妍妃急忙阻止,宫里的御医基本上都传遍了,所开的药没一副有郊的,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让人去请自己的劲敌来为女儿看病?
妍妃扭头看了百里雪苍白的面容一眼,叹了一声,转身走出寝殿。
茹曦这才重新为百里雪把脉,青柳在一旁问道:“小姐,公主怎么样?”
“只是有些气虚,是由于绝食造成的,好好休息,正常饮食,很快就会痊愈。”茹曦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枚银针,丝毫没有犹豫的扎在百里雪的肩膀处。
沉睡不醒的百里雪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散乱的双眼愣愣的看着上头的帐顶,呆愣了许久眼珠才开始转动。
当看到茹曦时,百里雪努力扯出一丝笑:“你怎么来了?”
茹曦摇头道:“你啊,脾气还是这个样子,上次在莲花池我是怎么对你说的?这一次,你又用这招!”
百里雪一醒,青柳就出去告诉妍妃了,妍妃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泪眼汪汪的扑到床蹋边,说:“你吓死母妃了!”
百里雪想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刚醒,没什么力气,妍妃感觉到了她的抗拒,便松开握着她的手,笑道:“母妃帮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燕窝粥……”
没等妍妃说完,百里雪就说:“我不想吃。”
宫女已经端着燕窝粥走了进来,妍妃接过来,舀了一勺凑近百里雪嘴边,轻声哄道:“来,吃一点!”
百里雪头一偏,再手一挥,妍妃手里的燕窝粥被打翻在地,吓得殿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妍妃的裙摆被燕窝粥打湿,弄得一身狼狈,妍妃右手捂住心口,似在压抑着什么,过了一会才道:“既然你不想吃,那就随你。”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很快便有宫女进来收拾。
“妍妃娘娘也是一片好心,你又何必如此呢?”茹曦轻叹一声,坐到蹋旁,百里雪扭过头来,幽怨的说:“她和皇后一直不和,一心想与皇后一争高下,可那是她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她凭什么干涉我交朋友?难道,就因为我是公主,我就不能有朋友么?”
说到最后,百里雪情绪激动,忍不住痛哭起来,茹曦劝道:“你才刚醒,别哭了,这么多天没吃东西,肚子一定很饿了,开始这两天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只能喝喝粥。”
不知何时,宫女再次端了燕窝粥进来,茹曦道:“给我吧!”
百里雪其实已经很饿了,方才是因为反抗才将粥打翻,此时,却吃得很开心,很快,一碗燕窝粥便见了底,宫女见状,笑着道:“公主还要么?奴婢再去端。”
百里雪摇头,茹曦将碗递给宫女,交代道:“要少食多餐,一次一碗就行,饿了再吃。”
宫女点头退下,百里雪握住茹曦的手,说:“茹曦,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嘛,不客气。”茹曦笑道,两个人相视一笑,妍妃站在外殿,透过层层纱缦看向殿内朦胧的两个身影,她对茹曦很忌惮,女儿却把她当朋友,除了无奈便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