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即便她说一切都是巧合,百里绎也不会相信,茹曦干脆不解释。
而她的沉默在百里绎眼中就成了默认,一时间怒气盈满心间,瞪着茹曦的双眸都快眯成了一条线。
茹曦无视他满腔的怒火,淡淡的笑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这件事已经传了出来,父皇早晚都会知道,我只是希望明日过后,这件事情再被揭穿,我不能让妍妃争取到一分一秒的时间。”
“之后,我想怎么做,你便不会阻止?”百里绎问道。
茹曦摇头:“不会,我说过,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百里绎深深看了一眼茹曦,举步走在前面。
茹曦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嘉德宫。
次日一早,卢公公便亲自过来传话,让茹曦与百里绎前往御书房。
百里延允诺的半月期限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走出嘉德宫,便发现宫里走动的人比往常要多,都是一些看热闹的嫔妃。
茹曦和百里绎同坐一轿前往御书房,因为起得较早,茹曦靠在轿栏上闭目养神,百里绎一路沉思,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卢公公出声说到了,茹曦才睁开眼睛,发现百里绎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他目光一闪,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不过,即使被抓个正着,百里绎依旧是大大方方的,他一国太子,盯着一个女人瞧是她的荣幸。
看他像没事人一样走下轿子,茹曦倒觉得是自己小题大作了。
御书房的大门敞开着,百里绎一下轿便走了进去,卢公公在门口侯着,笑着对茹曦说:“太子妃,昨晚皇上服了你雪梨汤,咳嗽的症状好了许多,皇上还一直夸你呢!”
茹曦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便走了进去,御书房里,除了百里延、百里绎、妍妃,还有百里扬。
自打百里雪随白术离开后,茹曦就再也没有见过百里扬,此刻见到他,发现他与以往有些不同,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
想必,百里雪的离开让他心里放不下,妍妃的一意孤行让他担忧,对于这些事情,他却是无能为力的。
茹曦一进来,心思便放在百里扬身上,而妍妃,自打茹曦一现身,她先是瞧了一眼茹曦,而后便瞧着茹曦身后,再向门口张望。
茹曦回神时,妍妃的目光还在还停的向外面打探。
“妍妃娘娘在看什么?”
茹曦的声音成功将妍妃的目光转移,妍妃只是轻咳一声没有出声。
茹曦心底一笑,妍妃无非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带人来,郭美人被护卫日夜守着,状况如何,妍妃一无所知,妍妃是在怕,怕看到郭美人出现在这里。
“父皇的身体可好些了?”走到百里延前方,茹曦笑问道。
百里延微微点头:“好多了!”说完,便对大家道,“今日唤你们来,便是半月之前关于太子玉佩的事情,这件事情朕让太子妃去查,今日便给大家一个交代。”
“皇上,是太子的事情,和臣妾没有什么关系吧?”妍妃柔媚一笑,想置身事外。
茹曦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妍妃娘娘难道忘了么?是你说,小和子是太子杀的,还在小和子那里捡到了太子的玉佩,这件事情是你挑的头,怎么和你没关系呢?”
妍妃闻言神情微变,偷偷瞧了一眼百里延,发现百里延一手支着脑袋,闭着眼睛不懂在想什么,看来,百里延今天只是想知道真相,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方才在等着的时侯,她还担心郭美人会随茹曦一块出现,此刻,没有看到郭美人现身,想必,郭美人一定还在晕迷当中,妍妃这么一想便心安了不少,便笑着问茹曦:“既然如此,那你查出了什么?若小和子不是太子杀的,又是谁杀的?”
“小和子既不是太子所杀,也不是你所杀,而你却以这件事来加害太子,而那玉佩,便是你指使施良媛偷的。”
妍妃闻言哈哈大笑两声,“施良媛,你拿一个死人作文章,有道是死无对证,这就是你查的结果?”
茹曦望着妍妃的笑脸,冷默一笑,起身便将郭美人写好的罪状递给卢公公,百里延在妍妃笑的时侯,已经睁开了眼睛。
卢公公将罪状递交到百里延手中,妍妃伸长脖子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无奈距离有点远,只知是白纸黑字,写的是什么却不知道。
百里延将纸甩平,目光一上一下,时间一秒秒过去,他的神情由原来的平静,变得愤怒,看完后,抓住罪状的手一掌拍在案桌上,吓得众人皆一跳。
百里延发怒的样子茹曦不是没见过,却从未见到百里延像此刻这般怒火冲天,卢公公看到百里延吹胡子瞪眼睛,担忧的说:“皇上,消消气,保重龙体。”
百里延已是气得不行,哪里能消气,双目瞪着妍妃,妍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即便她努力保持镇定,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暗暗发抖,百里扬看到妍妃那副模样,无奈摇头,起身道:“父皇息怒,若是母妃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父皇法外开恩。”
“住口!”百里延怒喝道,“你们母子二人是不是想气死朕,朕死了,你就可以当太后,你就可以当皇帝?”言罢,百里延一手指着百里扬。
百里扬连忙跪下,说:“父皇,儿臣从未想过要当皇帝。”
“从未想过?”百里延气得面色铁青,怒不可遏,怒吼道,“那这些是什么?千方百计的陷害皇后,再让朕废太子。”
百里延一把将手里的罪状扔到百里扬面前,百里扬拾起来,一目双行,很快便将罪状看完,这上面所列的罪状足以将妍妃打入冷宫,若是再查出一些谋逆的罪名,便是死罪难逃。
这些事情,妍妃都是暗中让人做的,百里扬根本不知道,而妍妃也不敢告诉百里扬听,因为百里扬根本不会同意她的做法。
“请父皇……从轻发落。”百里扬低头,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