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嫣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伤痕淡了了不少。见绿芜趴在床边睡着了,于是轻轻唤了一声:“绿芜?”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喑哑的难听。
绿芜守了洛雪嫣一夜,累的睡了过去,这时见洛雪嫣醒了,急忙道:“公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雪嫣清了清嗓子,虚弱道:“绿芜,我嘴有点干,你去帮我倒杯水。”嗓子就跟冒火一样,有种灼痛的感觉。
绿芜听罢,立刻给洛雪嫣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里,“公主,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洛雪嫣喝了几口茶,知道绿芜担心自己,便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没事。”望了一下屋内,发现并不见胭脂的身影,便问道:“胭脂呢?她去了哪里?”
绿芜撇撇嘴,略有生气道:“哼,这丫头昨天在那么危及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保护好公主,真是罪该万死。好在她还有点良心,昨夜凌公子派人送来了药,胭脂主动给您煎药去了。”
“凌公子?”洛雪嫣一愣,随即问道:“昨夜他过来了?”
绿芜点点头,“您昨天晕倒后一整晚都在发高烧,奴婢担心您,所以就准备出去给您找大夫,可是王爷下了命令不准许人踏出夏荷院。就在奴婢着急的时候,凌公子出现了,他替您把了脉又开了药。”
洛雪嫣神色复杂,无奈笑道:“昨天他从王爷手里救下了我,现在又救了我一次,这下可欠下人情了。”
“公主,奴婢瞧着这凌公子温文尔雅,倒像是个好人,”绿芜对凌月白很有好感,因为他救了公主,不像君临墨那般冷酷无情。
洛雪嫣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对于凌月白这个人,她不了解。他救了她,兴许只是怕她死了自家师妹的毒无药可救,亦或者心血来潮也说不定。
想起君临墨,绿芜眉头轻皱,“公主,当时皇上那么反对您和亲,您为何要执意嫁给王爷?王爷对您一点都不好,早知道如此,奴婢死也会拦住您的。而且,还惹得皇上和太子殿下不高兴。”
手紧紧捏着茶杯,脑海中浮现出君临墨冷漠的面容,洛雪嫣扯了扯嘴角,笑的苍凉又讽刺:“因为一句玩笑话。”
绿芜疑惑道:“玩笑话?公主,虽然绿芜只是个丫鬟,可是奴婢也知道,婚姻对于女子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您怎么能因为一句玩笑话就随便嫁了呢?”
一个月前,卫国面临着齐国的威胁,要不卫国即将灭亡,要不就主动向秦国示好寻求援助。两国联谊最寻常的方式那就是和亲,她作为一国公主,在父皇和皇兄的保护下安然无忧的度过了十四年,如今卫国内忧外患、处境艰难,她又怎么忍心看着父皇和皇兄焦头烂额?她又怎么可能看着卫国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沦为亡国奴?
她是卫国身份高贵的公主,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身上也同父皇和皇兄一般肩负着责任,所以她在第一时间跪在父皇面前主动提出要嫁去秦国和亲。可是,父皇和皇兄却坚决不同意让她以和亲的身份嫁到秦国以换取援助。
因为这十几年来,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父皇和皇兄舍不得她自降身份远嫁他国。如果可以,他们希望她一辈子都活在他们的庇护下。
她在门口跪了整整三天,皇兄不忍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于是便也陪她一同跪下哀求父皇。父皇拗不过他们兄妹,最终还是松了口答应了和亲之事。
主动提出和亲,一部分原因作为卫国公主她不能看着父兄辛苦打下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另一部分原因她有着私心,她想借着这个机会嫁给君临墨,嫁给那个让她魂牵梦绕了七年的男子……
一个月后的现在,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君临墨,可是……
洛雪嫣垂下眼睛,散落下来的青丝挡住了眼底的酸意。都怪她自己把年少时的玩笑话当了真,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过,只要卫国不被齐国侵略,只要帮父兄守住卫国的江山,那么无论君临墨给她多少羞辱她都能忍受。这样,也算是为父皇和皇兄做出点贡献了,毕竟他们呵护疼爱了自己十几年。
与此同时,主院的内殿里,一夜恩爱缠绵过后,乐妍枕在君临墨的臂弯里,手轻轻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声音轻柔婉转:“墨哥哥……”
君临墨低头望着俯在自己胸前的小女人,勾着嘴角邪魅道:“妍儿,怎么了?是不是本王昨夜没有把你喂饱?”
乐妍听了这话,原本就妩媚动容的小脸立刻又染上了绯红,嗔怒道:“哼,人家只是想告诉你,你该起床了。”
君临墨的手沿着乐妍的精致的锁骨一点点往下移,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乐妍一把握住了君临墨的手,娇羞道:“墨哥哥,你坏!”
爱极了她这副羞答答的表情,君临墨心里一动,将乐妍压在身下,“哦?你说本王坏?看来昨夜本王伺候的你还不够用力!”
乐妍急忙用手抵挡在君临墨胸前,窘迫的咬着红唇,生气道:“墨哥哥,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好好,本王不逗你了。”君临墨从乐妍身上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叹息道:“你这个小东西,本王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乐妍“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想到了什么,语气略有吃醋的问道:“墨哥哥,我问你,你与王妃大婚那日,你有没有……有没有……。”
知道乐妍想问什么,君临墨刮了一下乐妍的鼻子,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醋坛子,当然没有,本王怎可能跟她发生什么。”
乐妍仰起头,对上君临墨的眸子,委屈道:“可是……我明明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脂粉味。墨哥哥,你莫要骗我,你若没有与女子亲密,怎么会沾上脂粉?”虽然明知道那晚君临墨不可能与洛雪嫣同房,可是他身上那弥漫着其他女人陌生的香气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君临墨抚摸着乐妍秀发的手一顿,随即吻了吻乐妍的额头,解释道:“本王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了。当时她的血不仅没有给你解毒,而且还加重了你的毒发,本王一气之下便想狠狠羞辱她一番,胭脂是她的贴身婢女,所以本王才当着她的面与胭脂做做样子。”
见乐妍还是一副委屈哀怨的神色,君临墨耐心哄道:“妍儿,胭脂只是个卑贱的丫鬟罢了,莫说是她,就算是她主子脱光了站在本王面前,本王也懒得去看一眼。本王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让她难堪而已。”
听到君临墨如此说,乐妍的面色才好看了几分,一双眸子如温顺的小鹿一般,手紧紧的环住君临墨的腰身,低声嗫嚅道:“墨哥哥,以后你不许再这样。”
君临墨终于放下心来,轻笑道:“好,以后本王的身子只给你一个人看。”
“讨厌!”乐妍作势推了君临墨一下,面若桃花。
“妍儿……。”君临墨呢喃一声,又动情的将乐妍压下……
于是床榻轻摇,男女身体碰撞的***声让门外准备侍候二人梳洗的流苏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