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南怀瑾没料到眼前会突然蹦出个人影来,先是一怔,随即想抽回自己的手,然而薄如素却不给他丝毫挣扎的机会,反而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挑了挑眉,薄如素也不顾及二人这是在魅香坊的门口,眼睛往南怀瑾身上瞄了一圈,又暧.昧的看向门口挥舞着帕子媚.笑着招揽客人的姑娘们,戏谑道:“青天白日的,啧啧,真是好不害羞!说说,这次又是找的哪位姑娘?”
南怀瑾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耳朵微红,压低了声音道:“你胡说什么?”
薄如素之前与南怀瑾到底是打过几次交道的,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大白天的来这种地方找姑娘,必定是与什么人约在了这里,因此一边拽着他往对面的茶楼走,一边问道:“说吧,你刚才见了谁?”
清雅瞧着自家王妃当街毫无形象的拉着一个男人,立即在后面低呼道:“王妃,您的手啊,手!”
薄如素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清雅,我与南公子还有事,你先回王府吧!”
“呃……”清雅一听,哪里肯,于是也扯着薄如素的袖子道:“王妃,奴婢怎么能让您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此刻,薄如素拉着看不出面色的南怀瑾,清雅拽着薄如素,三人一行看着很是怪异。
薄如素皱眉道:“不是有风雨雷电吗?不要担心,赶紧回去!”
“王妃……”清雅弱弱的唤了一句,还是不想走。
“嗯?”薄如素眯了眯眼睛,不悦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胆子真是肥了!”
见薄如素真的沉下了脸,清雅道了一句“奴婢这就回去!”后,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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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麻烦你先把手松开。”南怀瑾轻咳了几声,终于忍不住道:“男女有别,这样不妥。”
薄如素轻哼一声,顺着楼梯往二楼包间里上:“先告诉我,你刚才见的人是谁。”
南怀瑾有些不解的看着薄如素,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她在他面前这般,动了动唇,视线落在她抓着自己胳膊白皙的小手上,缓缓道:“一个朋友。”
薄如素推开包间的门后,难得的甩开南怀瑾的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又审视道:“谁?”
南怀瑾抚了抚袖子,坐在薄如素的对面,淡淡道:“此人宁王妃不认识。”
薄如素勾了勾唇角,突然道:“阁主的伤都好了吗?”
南怀瑾不明所以,问道:“本阁主从未受过伤,不知宁王妃此话何意?”
薄如素抬手倒了杯茶,放在鼻间轻嗅了片刻,然后抬眸似笑非笑道:“成王爷,那一千两黄金我可没忘记呢
!不要以为拿着一块玉佩就能抵账了?”
南怀瑾身子一僵,深邃的眸子瞬间迸发出一道冷厉之光,双手也紧紧攥拳。
薄如素见他抿着嘴唇不言语,便干脆放下杯子,轻笑着走到南怀瑾面前,不等他允许,素手缓缓挽起他的袖子。
随着胳膊一点点往上滑,南怀瑾肘部往上直至肩部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乔不出来。
这疤痕,是秋猎会那日,被七夜假扮而成的“南怀瑾”所伤,至于那目的嘛,不言而喻了……
南怀瑾顺着薄如素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胳膊处的伤疤上,然后抬头与薄如素对视,但是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眼神太过幽暗清冷,让薄如素有种下一刻就要被南怀瑾杀人灭口的感觉。
犹豫片刻,薄如素手停在南怀瑾脸上的面具前,轻声道:“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便知道是你。”
不久之前,南怀瑾突然三更半夜的出现在她的窗户前,抱着她飞身上了屋顶,由于近距离的接触,所以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松香;上次在白玉楼,君祁阳将那枚玉佩给她的时候,她在玉佩上也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那松香味虽然似有似无,可是她的鼻子灵敏的厉害,还是能识别出跟南怀瑾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般来说,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很难抹去,尤其是时间久了,连带着身上的衣物及佩戴之物也会沾染上气味,所以君祁阳即便是刻意的掩盖住了松香味道,但玉佩毕竟是贴身搁在怀里的……
再联想到君祁阳遇刺的事情,薄如素便确定了心中答案。
只是,这么久以来,她从来都没想过,堂堂逍遥阁阁主,竟会是当朝成王君祁阳……
想必和她一样,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将放荡不羁的南怀瑾与温润如玉的君祁阳联想在一块吧?
薄如素的语气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在南怀瑾的心上柔柔划过,荡起了丝丝涟漪。
不知道为何,他竟觉得她对他,很是不同……
南怀瑾深吸一口气,手握住了薄如素冰凉的指尖。
“你……”就在薄如素心头一跳的功夫,只见接下来南怀瑾轻轻拿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低垂的眸子里看不出神色,君祁阳幽幽道:“本王与你合作,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薄如素重新坐了下来,意味深长道:“我自认为是抱着最大诚意与成王爷你合作的,难道成王爷不也应该如此吗”
“不过,每个人都有藏在心底的秘密,也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给君祁阳倒了杯茶,薄如素语锋一转,又继续道:“虽然我很好奇王爷与这逍遥阁之间的关系,但是也绝不会多问一句。”
“不管你的身份是南怀瑾,还是君祁阳,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毕竟,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毁了君临墨的一切!”见南怀瑾深深凝视着自己,薄如素一字一句道:“还是那句话,我与你有共同的目标,只会是朋友,永远不会是敌人!
许久之后,南怀瑾才重重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他这个“好”字,听似简单,实则是包含着深意。
这既接纳了准许薄如素知道他的二重身份的事实,也是对薄如素刚才那番话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