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竟打扰了王爷和洛夫人的好事,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薄如素笑的明媚,与乐妍煞白的脸对比分明。
君临墨眸光微动,抿着唇静静望着薄如素身姿摇曳的轻步走来。
乐妍觉得手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被小白刚才给抓破了,葱白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王妃姐姐,你的白貂……”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乐妍咬着嘴唇刚想指责薄如素的白貂伤了自己,然而还未说完,“啊!”又是一声低呼,乐妍吓得跳了起来,躲在了君临墨的身后。
薄如素对小白招了招手,唤道:“小白,快过来!”
小白嗷嗷两声,然后欢快的蹦跶到薄如素面前,摇了摇尾巴。
君临墨瞧着小白这模样越发不像只白貂了,忽然觉得将小白送去夏荷院被清雅当着宠物狗养是不是错了。
“你啊,不要往陌生人裙子底下钻!”薄如素俯下.身子,将小白抱在怀里,一边捋着它的毛,一边轻笑道:“旁人可不跟你主子我一样心善,万一遇到了心肠歹毒的女人,捉走了你把你的皮给扒了,可有你哭的时候!”
小白原本乖巧的趴在薄如素的怀里,此刻在听到她这话后,两只耳朵立马竖了起来,黝黑的眼睛警惕的瞪着乐妍,伸出小爪子呲着牙就要扑上去再抓乐妍几道。
乐妍见小白张牙舞爪,脸色青白交加,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畜生”,也顺带着将指桑骂槐的薄如素一块骂了句“贱人”。
“小白听话,不要胡闹。”薄如素拍了拍小白的脑袋,以示安抚。
小白在顺毛之后果真不再闹腾,嗷嗷了两声似乎在回应。
“啊,主子,你的手怎么了?”忽然,宝儿的尖叫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乐妍的手上。
只见乐妍的整个手已经发黑一片,而且迅速的肿胀起来,看着像极了一个发霉的粽子。
乐妍扯着君临墨的胳膊,不敢置信道:“墨哥哥……王妃的白貂有毒!”
宝儿在乐妍身边久了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对薄如素怒色道:“王妃,您竟借着白貂故意毒害我家主子?!您怎么能这般恶毒?”
说罢,宝儿又好不愤慨的跪在君临墨哭诉道:“王爷,王妃三番两次趁着您不在府中的时候,背地里欺负我家主子,现在又胆敢在您面前行凶伤人,求王爷给我家主子做主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家主子行凶伤人了?凶器呢?”一旁的清雅不乐意了,反驳道:“我们家小白就算是抓了你家洛夫日一下,可那也不是成心的对么?你们做什么把罪名按在我家王妃头上?”
乐妍现在只扮演受了委屈隐忍流泪的白莲花的角色即可,至于那些撒泼耍混、得理不饶人的话自然由宝儿说最合适。
宝儿手指着薄如素,也不顾及是否以下犯上,不平道:“我家主子跟王爷好端端的在花园里散步,你们的小白貂不在夏荷院里待着,怎么会这么巧的冒了出来?还抓伤了我家主子,不是早有预谋又是什么?”
其实在乐妍刚才与君临墨试图亲密的时候,宝儿是第一时间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毕竟这种事情她这个小丫鬟是万万不能在场的。
听到乐妍的叫声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跑了出来。
“够了!”一直未开口的君临墨突然低喝了一声,面色阴沉的望着宝儿,缓缓道:“只知道在这里争论个是非对错,就不知道赶紧给你家主子去找大夫?你这丫鬟,不要也罢!”
宝儿听罢,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看向乐妍,见她手上的黑色毒素正在渐渐蔓延直至手腕,连忙点头如捣蒜:“王爷息怒,奴婢这就去找大夫!”话落,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乐妍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整个胳膊都麻酥酥的,腿下一软,倒在了君临墨的怀里,哽咽道:“墨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呵呵,刚才王爷和洛夫人真的是在散步么?本王妃今晚也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这年头散步都需要搂搂抱抱的呀!”薄如素将小白转交给清雅,勾着唇角,冷笑道:“洛夫人,不是本王妃说你,女子呢,要懂得矜持,要知道什么叫做欲擒故纵。像你刚才那般主动,也难怪王爷不喜欢!”
薄如素语气讽刺,脸上的笑容又太过刺眼,若目光能杀人,乐妍只恨不得杀了薄如素。
有一个小小的念头在君临墨心中一闪而过,嫣儿她……莫不是撞见了自己与乐妍亲近,吃醋了吧?
“果真是心急则乱,本王竟一时忘记了,这里就有个大夫。”这样想着,君临墨薄唇竟不合时宜的微弯了起来,顺势将乐妍推给了薄如素,沉声道:“王妃医术高超,必当能解了嫣儿的毒吧?”
薄如素挑了挑秀眉,不以为然道:“这点小毒的确难不倒我,但是有一件事情本王妃得提前给洛夫人说明白了。”
目光落在君临墨的脸上,薄如素又继续意味深长道:“这白貂当初是王爷所猎,所以就算是真的有毒也与本王妃无关。所以,洛夫人你可明白本王妃的意思?”
“嘿嘿,洛夫人也不能怪王爷。毕竟,王爷也不知道小白有毒嘛。”不等乐妍反映,清雅嬉笑道:“不过,王妃救了洛夫人,洛夫人倘若不感恩戴德还恩将仇报,倒打一耙的话,这传了出去岂不是太没良心?”
薄如素点点头,轻笑道:“也对,洛夫人断然不会这般的。”说罢,便掏出一瓶子药递给乐妍。
清雅与薄如素二人配合的默契,什么话都被她们二人说了,乐妍被堵得哑口无言,心口一阵绞痛,额头上的细汗流淌的更多了,指甲死死的掐着手心。
见乐妍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说不出话来,薄如素主动抬起乐妍肿的跟烤焦了的猪蹄一样的手,帮她贴心的将药粉洒上,淡淡道:“这药乃本王妃取了上好的冰棘草所致,敷上三天不仅能将毒素除掉,也不会在皮肤上留下伤疤。所以,洛夫人你不要担心。”
君临墨察觉到乐妍的肩膀在轻微的颤抖,温和道:“嫣儿,没事的,本王相信王妃的医术。”
薄如素贴身带着解药,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是她故意指示小白貂抓伤自己的?
乐妍愤恨的抽出手,一字一句道:“日后,还请王妃看管好你的白貂。经常进出咱们宁王府的人多,今日这畜生是伤了我,可往日若再伤了其他达官贵人,这又如何是好?”
直直的扭头看向君临墨,乐妍按着受伤的手,哀怨道:“王爷,这小白貂太危险,咱们王府里不能留!”
君临墨“嗯”了声,拿着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泪珠,问道:“那依着嫣儿的意思呢?该如何处置?”
乐妍沉默半晌,幽幽道:“杖毙!”
“啧啧,洛夫人既然都说了小白是畜生,那么你与一个畜生如此计较,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清雅翻了个白眼,声音虽小但却能够让人听得清楚:“再说了,我们家小白可不是寻常的畜生,它可通人性了,又听话又懂事!”
乐妍没料到清雅竟敢当着君临墨的面这般明目张胆的讽刺自己,咬牙扑在君临墨怀里梨花带雨道:“王爷……”
“王妃身边的丫头,一贯都是这样目无尊卑的吗?”君临墨眼睛紧紧盯着薄如素,将乐妍的身子往外移出自己怀抱,声音里听着很是不悦。
薄如素拍了拍手上的药粉,又拿着帕子擦了擦,不置可否道:“洛夫人身边的宝儿丫头不也是这般无礼吗?刚才那手都要指着本王妃的鼻子骂了,按着王府的规矩,宝儿那手是不是也得砍了?”
刚带着大夫回来的宝儿恰好听到了薄如素的话,脚步立马顿住,小脸尽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