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鬼!别自己吓唬自己了,那分明是个人假扮的。你去就行了,就算是个鬼,那鬼今晚受到了惊吓,也断然没有再出来的道理了。”
小香还是战战兢兢地不敢去,菲姨娘就捅了一下自己的贴身丫头橘子:“你也跟着小香回去。”同时还对梅子说道,“你也去,你们三个回去就去烧水,今儿个撞了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回去洗洗热水澡,去去晦气。”
有了人作伴,三个丫头都壮起了胆量,拿着灯笼,跌跌撞撞地冲着双福院的方向跑了过去。
“咦?”覃小妹忽然奇怪地叫了一声,摇了摇魏汐月的胳膊,“王妃殿下,你看方才这几个姐姐跑的方向不正是方才那女鬼去的地方吗?”
阿珂听了覃小妹的话,被吓得一哆嗦:“难不成那女鬼真的是碧荷,从金鱼池子爬上来了?那金鱼池可不是正在双福院的前头呢!”
魏汐月啼笑皆非,这个阿珂还真是一点主见都没有:“阿珂姑娘怎么断定这女鬼是从金鱼池子中爬上来的,而不是从双福院中出来的呢?”
阿珂的脸色煞白,双眉紧锁:“对呀对呀,我怎么给忘记了呢?碧荷生前曾经跟我说,很喜欢住在双福院中伺候三公子,说不定她的魂魄一直流连在双福院中呢。”
“呸呸呸!”
菲姨娘不乐意了,骂道:“阿珂姑娘这是在咒谁呢?合着就该我们三公子倒霉呀?这碧荷不是最喜欢伺候三公子了吗?如今三公子不在家,她怎么不跟着三公子到外头去,还在这府里呀?而且还跑在荣喜堂外头哭,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荣喜堂原先可是大公子居住过的地方呀。难不成这碧荷姑娘做了鬼,心中竟然也对大公子怨恨上了?”
“菲姨娘,你可千万不要胡说!”
阿珂忙呵斥住菲姨娘:“这碧荷的死跟大公子有什么关系呀?我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兴许是碰巧了,这碧荷要去的地方和双福院在同一个方向呢。”
菲姨娘还要再说话,赵姨娘却忽然鬼气森森地说道:“兴许,那女鬼真的就住在双福院中。”
阿珂有了帮手,也连忙点头附和:“赵姨娘说的对,这还真的有可能呢。”这会儿倒不嫌弃赵姨娘病没有好、胡言乱语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罗妈妈手里提着一个粗布袋子进来了。
众人马上就捂住了鼻子,阿珂更是几欲作呕。
魏汐月也拿起帕子,按在自己的鼻尖上,瓮声瓮气地说道:“罗妈妈怎么拿了这么多来?”
罗妈妈的老脸笑成了菊花:“老奴这不是害怕待会儿王妃殿下不够使唤吗?再说了,这包先生可不是一般的人,救包先生那可耽搁不得,多取一点来,剩下了,总比一会儿不够用的好。”
魏汐月满意地点了点头:“罗妈妈,你做得很好。”
阿珂顾不上臭,拿了帕子,询问道:“王妃殿下,如今药引子也来了,还请王妃殿下尽快治好包先生吧。”
“好说好说。”
魏汐月指了指罗妈妈:“这救包先生,还要烦劳罗妈妈,不知道罗妈妈可愿意不愿意?”
阿珂不等魏汐月说完,就对着罗妈妈打包票:“包先生是大公子身边得用的人,要是这回大公子醒过来了,知道是罗妈妈救的包先生,一定会重赏罗妈妈的。就是大公子忘记了,我也会重重地赏赐妈妈。”
罗妈妈得到了保证,这才点头答应:“阿珂姑娘别说这种话,救治包先生是老奴应该做的。王妃殿下,您说吧,需要老奴做什么?”
魏汐月十分淡定地捧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香茶之后,才慢慢悠悠地说道:“我需要罗妈妈喂包先生吃下这袋子里的马粪。”
“噗!”对面正喝着茶的菲姨娘喷了旁边刘姨娘一身,刘姨娘却“咯咯咯”地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满身的茶水而受到什么影响。
卿月阁里的人都有些想笑又不敢笑地看着魏汐月,罗妈妈更是战战兢兢地问道:“王妃殿下不是在拿老奴寻开心吧?哟,老奴可不敢得罪了包先生呢。”
罗妈妈敢当面跟包文丹顶嘴,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塞包文丹一嘴马粪。要是包文丹清醒过来,在西门锦荣面前说上几句,随便找个由头,都能够把她给打发出去。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阿珂也迟疑地问道:“王妃殿下莫不是在说笑?人怎么能够吃马粪呢?”
“阿珂姑娘,你可别不相信我的话,这马粪乃是治疗包先生的病的药引子呢。”魏汐月仍旧紧绷着脸皮,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阿珂有些犹豫了,看了一眼呆呆傻傻的包文丹,又看了看罗妈妈手里拿着的粗布袋子,那马粪的汁液已经渗出了棉布袋子,象牙白的粗布袋子变成了令人恶心的黄色。
“王妃殿下,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呀。”
魏汐月看着阿珂,很不耐烦地说道:“阿珂姑娘要是不相信我,那就让包先生继续这样吧,这病要是耽搁下去,包先生保不准这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
其实魏汐月让罗妈妈给包文丹喂马粪,倒是没有错。
包文丹被吓了一大跳,魂儿都快给吓没了,给他点刺激就能够清醒过来。简单的来说,就是掐掐他的人中,给他一巴掌,估计都能够给包文丹的魂儿打回来。
可魏汐月偏偏让罗妈妈给包文丹喂马粪,谁让这个人满嘴臭烘烘的,净说一些混账话呢!得罪了她魏汐月不是不行,不过那就要时刻预防着她日后算账了。
阿珂咬了咬嘴唇,闭了眼,叹口气道:“罗妈妈,你就按照王妃殿下说的去做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
“好嘞!”罗妈妈得了保证,心里就有了底。
她正好看包文丹不顺眼,有了这么个捉弄人的机会,焉能放过?
只见罗妈妈挽起了袖子,顺手从茶几上捞起一个十分珍贵的白瓷碗,打开粗布袋子,从里头
舀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马粪,就笑眯眯地冲着包文丹走了过去。
阿珂闭上美眸,心里哀叹,这个白瓷碗算是白费了。
包文丹就坐在她的身边,罗妈妈一走过来,阿珂就猛然间站起来,冲到对面的赵姨娘处站定,厌恶地看着罗妈妈掰开包文丹的嘴巴,将一碗马粪都给灌了下去。
罗妈妈手底下的婆子们也上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按住了包文丹,有人帮忙掰着包文丹的嘴巴,方便罗妈妈灌马粪。
可怜那包文丹,被几个粗使婆子给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一大碗马粪灌下去,他面色紫涨,都翻白眼了。
魏汐月犹嫌不够解恨,冲着罗妈妈喊道:“罗妈妈,就是现在,赶紧地打包先生几巴掌,打得越重越好!”
罗妈妈犹犹豫豫有些不敢,魏汐月便道:“罗妈妈,你要是不打,包先生这马粪可就白吃了呀。”
阿珂也跺脚道:“罗妈妈快打!快听王妃殿下的话,使劲地打呀!”
罗妈妈就扬起了手掌,却听魏汐月说道:“晚了,你们谁捂住包先生的嘴巴,别让他吐出来,罗妈妈,你再喂包先生吃一碗马粪呀!”
罗妈妈忙屁颠屁颠地又舀了一碗马粪出来,心说得亏刚才多多地取了一袋子,不然这会儿要再灌第二碗马粪,还得去马厩跑一趟。要是耽搁了包先生的病情,那可不得了。等明儿个,大公子要是知道是她救了包先生,肯定会重重有赏的。
一边想着,罗妈妈一边又给包文丹灌下了一碗马粪。
这次,不等魏汐月喊,阿珂先喊了起来:“罗妈妈你别磨蹭了!赶紧打包先生呀!”
原来阿珂已经受不了这马粪的臭味了,巴不得罗妈妈赶紧重重地打包文丹,将包文丹给打好了。
卿月阁里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一时之间,满屋子里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罗妈妈!你快打呀!狠狠地打呀!”
罗妈妈心潮澎湃,老脸都激动成了芍药红,高高地举起手,冲着包文丹那张脸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包文丹几巴掌。
顿时,包文丹的脸上就出现了几个红肿的大手印子。
包文丹也终于清醒了过来,推开了众位婆子,朝着地上“呜哩哇啦”地一阵吐,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当然了,还包括那两大碗的马粪。
众人都捂着鼻子,离着包文丹远远地,嫌恶地看着包文丹。
而与此同时,包文丹小腹处的积液也顺着裤子滴答到了地上。方才没有完全排干净的小便全都在这个时候流了出来。
包文丹愣了愣,抬头茫然四顾,见一屋子里全都是女人,脑中一片空白,心头一睹,两眼就翻了过去,头一歪,彻底昏死在地上了。
“哎呀,包先生,你怎么了!”
阿珂跳起来,想要去扶包文丹,却碍着地上的那一摊子马粪和尿液不敢过去,只好哭丧着脸问魏汐月:“王妃殿下,这可怎么办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