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不需要许先生来操心吧?”
这会儿再说起西门城主的病情来,西门锦荣明显有几分心虚。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也只能够苦苦守住荣喜堂的大门了。要是西门城主再被人给救治好的话,那西门锦荣真的要从城主府滚蛋了。
“老朽和城主大人这么多年来,已经是知己了。老友生病,我这个老头子却一次都没有探望过,深感愧疚。听闻大公子一直请府中的大夫为城主大人看病,而城主大人的病却一直不见起色。敢问大公子,是不是要为城主大人换一个大夫了?”
西门锦荣抽空儿瞄了一眼魏汐月,见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就知道她必然是提前和许先生商量好了,今日怕是要逼迫他打开荣喜堂的大门了。
“不瞒许先生,我是要准备为父亲大人换一个大夫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忙着接待云汐国贵客的事情,倒把这件事情给忘到脑后了。”
说罢,西门锦荣还特意扫了一眼楚遇和魏汐月。
魏汐月皱皱眉,心中恼火起来。西门锦荣这个臭不要脸的,又将责任都推到她和楚遇身上来了。
“大公子,如今你也不需要忙活了。”魏汐月甜甜地笑道,“可巧了,我就是大夫呀。不如就让我给城主大人看看病吧。”
前一次她跟西门锦荣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西门锦荣在府中的气焰正盛,而且那些幕僚们也没有像许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压不住西门锦荣。不过这次可不一样了,许先生在城主府身份不一般,说话还有些分量,再加上西门锦荣刚刚被万金枝给揭了短,现在正心虚着呢。
魏汐月自信,这次一定能够让西门锦荣就范。
当然了,西门锦荣也不会那么傻,就这么眼睁睁地答应了。
“不是我不相信王妃殿下,实在是我父亲大人的病需要慎重对之。”
楚遇冷哼了一声,说道:“大公子,本王爱妃师承死神,医术高明,本王敢保证,这天底下还没有人的医术能够高明过本王的爱妃的。”
魏汐月心里一阵心虚,天啊,楚遇这是要她吹上天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觉得很甜。
“王爷这保证我不敢相信啊。”西门锦荣也跟着冷笑,“如果万一,王妃殿下将我父亲的病治坏了呢?”
“要是她治不好城主大人的病,或者出现了什么闪失,所有的责任都由本王一力承担。”
西门锦荣盯了楚遇片刻,忽然笑道:“好,今天我就让王妃殿下为我父亲大人诊治一番!”西门锦荣不信魏汐月真的能够治好西门城主的病。他见识过魏汐月的医术,但他并没有见识过魏汐月解毒。他倒要看看,这个魏汐月是不是真的什么病都能够医治好。
魏汐月不知道西门锦荣怎么忽然这么爽快了,还以为是许先生并楚遇给西门锦荣施加的压力奏效了呢。
她昨天晚上已经去瞧过西门城主的病情了,知道对她来说乃是小事,只是这治病的药引子比较麻烦,如果想要将药
都给配齐了,必然得从藏药最齐全的城主府中下手。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搞到药呢,可巧了,今天西门锦荣就给了她这个方便。
众人要离开双福院去荣喜堂的时候,魏汐月有些发愁,这万一西门锦荣趁着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将万金枝并赵姨娘都杀了灭口怎么办?
楚遇却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已经告诉白淘了,想必白淘会安排好的。”
魏汐月白了他一眼:“你调遣我的人倒是得心应手呀。”
“如今你我夫妻一体,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魏汐月语塞,忽地又想起了别的:“好啊,既然夫妻一体,不分你我,那你赶紧把你所有的钱都交给我来保管。”
楚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钱都交给这个小财迷,他还能够要的出来吗?
“好,回去之后,我就将我的私房钱交给你,至于王府里的银子,我还有别的用处,暂时不能给你……”
见魏汐月拉长了脸,明显很不开心的样子,楚遇又赶紧补充道:“等到以后,我所有的银子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以后是多久啊?”
“不会很远了。”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魏汐月嗔道,“我不管,你用了我的人,眼下的账可要弄分明。我看见萧冰玉的嫁妆里有一支金凤钗,可大了,上面还镶嵌着宝石呢,我就想要那个。你给我弄了来。”
楚遇喜欢看魏汐月这样嘟嘟嘴的样子,他巴不得魏汐月跟自己要东要西,这样才像夫妻俩的样子嘛。
“好好好,等回到墨渊堂,我就找人去星城城里给你找金铺子,保管打一支金凤钗,要比萧冰玉的好看……”
“要比萧冰玉的大!”
“呃……”这回轮到楚遇语塞了,“你只想要大的?”
“对啊,大的值钱啊。”
好吧,楚遇无语望苍天,他倒是忘记了,他的爱妃还是个小财迷呢。
众人一路无言到了荣喜堂外。阿珂已经没有什么神志了,任由她的丫头扶着她,荣喜堂的钥匙在她的腰间,西门锦荣问了她好几遍,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从她身上一把拽下了钥匙,那钥匙圈上的铃铛“叮铃铃”响起,阿珂终于回过神来了。
“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珂忽然从西门锦荣的手中抢过了钥匙,神经兮兮地看着西门锦荣,好像西门锦荣是一头会吃人的野兽:“你想要害了万姨娘,难道如今还想要害了城主大人和三夫人吗?公子,你不能够再错下去了啊!”
阿珂哭着跪下来抱住了西门锦荣的双腿,一面哭一面说道:“阿珂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说的话不一定能够让公子听进去,但是念在阿珂伺候公子这么多年的份上,公子就听阿珂一句话,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放手!你这个疯婆娘!”西门锦荣想要将双腿从阿珂的怀中挣脱开来,哪里想得到阿珂抱得那么紧
。没办法,他只好使了力气,一脚将阿珂踹了开去,“真是一个疯婆娘!”
因为动了怒气,西门锦荣的五脏六腑又抽在一起疼了起来。
阿珂不顾小腹处的疼痛,扑上来扶住了西门锦荣:“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西门锦荣一把将阿珂推开,同时顺手拿走了阿珂手上的钥匙:“你这个疯婆娘,离我远一点!”
阿珂从来没有被西门锦荣这么嫌弃过,哭着又要上来抢西门锦荣手中的钥匙,却被魏汐月给拉住了:“阿珂姑娘,你快别哭了。你今天已经这么累了,一会儿我让小妹送你回去休息吧。”
阿珂哭着摇头道:“王妃殿下,你快阻止公子呀!他拿了荣喜堂的钥匙,一定是去害城主大人和三夫人的!你快去阻止公子!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公子一错再错!”
魏汐月叹息着摇摇头,这姑娘已经魔怔了。她将阿珂交给了覃小妹,覃小妹就好言安慰阿珂:“阿珂姑娘,你放心吧,有我们王妃殿下和王爷在,城主大人和三夫人不会有事的。”
西门锦荣将钥匙捅进了木门上的锁孔处,轻轻一转动,荣喜堂的大门终于被缓缓打开了。
众人鱼贯而入。这还是几个月以来,这荣喜堂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拜访。
院子里的哪几盆桔梗还是老样子,被剪得七零八落的,也没有人好好修剪。
荣喜堂内静悄悄的,似乎连鸟儿都不愿意进来欢唱。
许先生扶着小童儿的肩膀,环视了这院子一周,叹口气道:“大公子,你实在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一些。虽然说城主大人需要养病,但这个院子里没有人伺候也不行啊。城主大人的病那么严重,只靠着三夫人一个人伺候,怎么能够伺候地过来呢?”
“饭和药都是大厨房里煎好了送来的,三娘只需要伺候父亲大人喝药吃饭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西门锦荣一脸不在乎。
“大厨房离这荣喜堂有多远?等将饭菜和药汤送过来,恐怕也已经凉透了。”
“我小的时候,就是和我娘这么过来的,怎么如今父亲大人和三娘就吃不得了?”西门锦荣语含讽刺,可能是想到了他的生母,脸部线条终于柔和了一些。
许先生也似乎是想到了那个二夫人,恨恨地说道:“二夫人要是守规矩,带着你去给城主夫人请安,你们也不会吃上冷锅冷饭。在城主夫人那里吃,哪一样不是热乎乎的?”
西门锦荣偏过脸,冷笑道:“二弟是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的心头肉,他们两位眼中只有二弟一个人,甚至三娘都赶上来巴结二弟。他们又怎么将我这个庶子放在眼中?我和娘亲去了,岂不是惹人厌?”
“所以,大公子就要下毒害了二公子?”魏汐月弯身摸了摸那憔悴的桔梗,淡淡地问道。
西门锦荣一个不防备,点了点头,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忙道:“我可没有想过要害二弟,二弟的腿是他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