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在一旁哼了一声,“你还想抵赖,小姐,咱们搜, 等会给她来个人赃并获,看她怎么办。”
君若兰点头,几个小厮带着邪恶的笑意缓缓朝楚儿踱步而来,这帮猥琐的男人平日就喜欢出去喝花酒,调戏丫头,楚儿虽然才十六但也算是水灵,几人将她抵在墙壁上,上下其手,而且还露出猥亵的笑容。
羞辱的疼痛以及这些人的目光让楚儿恨不得咬舌自尽,她害怕的乱动,求饶,不安的看着君若兰,哪知下人却是搬来了太师椅让她坐着,春香还聪慧的在她身后帮着她做人体按摩。
“若兰小姐,真的不是楚儿,楚儿不会偷您的东西,还请你看在小姐的份上饶了楚儿吧,求求小姐了。”
她喊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君若兰这才打了个哈欠,这玩也玩够了,索性就把人放了,免得君若倾的发狂咬人,春香看到君若这么说,立刻朝着几个家丁示意,果不其然一刻的时间,便从她的怀中抽出了一只凤头钗。
她哼了一声走到地上捡起凤头钗,还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唯恐让这凤头钗上沾满了任何的尘埃,“小姐,你看看啊,这是您的钗。”她恭顺的站在君若兰的面前,却瞪了跪在那里快要虚抬的楚儿一眼。
这丫头是什么东西,以为跟着君若倾有什么好日子吗,只要不把她春香放在眼里面的人,她都让她们死。
楚儿抬起头,看到他们眼睛的笑意,身子一颤,这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就没有偷东西,这恩铭是栽赃,“春香,我没有,你害我,你害我。”
君若兰看着这凤头钗叹了一口气,“楚儿啊,这钗可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大伙都看到了,你莫非还要抵赖不成,来人啊,上家法,狠狠的打。”
家丁拿着棍子把她压在地上,狠狠的打着,鬼哭狼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厨房,听得人的心肝一颤一颤的,厨房的人看到楚儿那幽怨的眼神,赶紧把门关上,二小姐平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谁还敢和她对抗啊,这丫头也是倒霉,莫名其妙的就招惹了这二小姐。
偏院里,君若倾还在睡着懒觉,远处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让她眉头一皱,坐直了身子舒展了一下筋骨,“楚儿,楚儿,怎么回事啊,今天过年了是不是,外面那么吵,难道在杀猪啊?”
楚儿半天没有回应,这个声音由远及近,有点像是楚儿,她眉头一拧,感觉到怕是出事了,索性立刻起身穿上鞋袜去开门。
这房门刚开,君若兰就拖着快要半条命的楚儿和春香两个人得意的跨进院门,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分明是在嘲弄君若倾。
楚儿嘴角都是血,身上的衣服也明显开了花,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样子和已经鼻青脸肿的脸蛋,君若兰的脸上升起怒气和杀气,她握住拳头,踱步走到楚儿面前,蹲下身子,撩开她的头发,只听到她嘴角艰难的说着什么…
她的心一阵吃痛,只道君若兰在一旁嘲弄道:“若倾啊,不是姐姐心狠,是这丫头居然敢偷上次皇上赏给我的凤头钗,我一时生气才给了她一点教训而已,希望姐姐莫要难过了…”
楚儿趴在地上,看着君若倾这么看着她,挤出一丝笑容,“小姐,楚儿没事,楚儿真的没事,东西不是楚儿偷得,请小姐相信我。”
她说完,脸上挂着眼泪,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格外心疼,君若倾心中怒意更甚,她只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君若兰竟然胆大包天,敢伤自己的人!
君若兰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被吓傻了,心中更是高兴,对着旁边的春香说道:“春香啊,若倾还没有吃早膳,你去给她把楚儿掉在地上的东西端过来吧,一定要给妹妹好好压压惊啊。”
她这话尾音拖得老长,春香笑了笑蹲下了身子,“小姐,那些东西可是丢在了地上,连旺财都不吃呢。”
她眉梢一挑,笑意更甚,“妹妹速来节俭,才不在意这些呢,若不是能屈能伸,怎能二次当上这太子妃啊。”
楚儿抬起头,看着君若倾,摇摇头,又握住君若倾的手示意道:“小姐,不要,您身子尊贵,怎能受了她们的气,你等楚儿好一点,楚儿去给您做。”
君若倾看着她,双眸通红,把她搀扶起来,搬了椅子让她坐好,拿着手帕给她的擦了擦脸,心中吃痛,她抬起头瞪了一眼君若兰,“姐姐,我的丫头偷了东西,这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你就私自上刑?而且还让我吃旺财都不要的东西?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猪肉不如的人?”
君若兰本来是想给她点好看泄愤,可偏偏她现在的眼神像要吃人,竟吓得她没话可说了。
春香倒是个护主的丫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哼了一声,“这凤头钗可是皇上赏赐的,楚儿这丫头自己不长眼能怎么办,难道小姐还要对她百般包容和理喻不成?”
君若倾看着她,眯着眼睛一脸疑惑的道,“姐姐?这是哪里来的狗啊,一大早的就在这里乱叫,真是吵。”说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估摸着这事不止她有份,她那个娘亲怕是也在一边出主意,就算动不了她,也要让她的人受苦。
春香气的脸红,但是二小姐说了今儿不怕,她和夫人都会帮着她撑腰,“太子妃娘娘,奴婢不是勾,奴婢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女春香,莫非太子妃忘了不成?”
君若倾看着她,想都不想便扬起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落下,想也知道她力道多大,楚儿坐在她身后,吓的身子一缩,就连君若兰都僵在原地。
楚儿没有想到,君若倾会为了自己出头,还打了春香,双眸泛起一层水珠,竟忘了身子的疼痛。
“君若倾,你是不是疯了?”君若兰怒声骂道,“这打狗还得看主人?春香犯了什么错?”
君若倾耸耸肩,“姐姐啊,妹妹是帮你教训不听话的奴才,她不分尊卑,当众呵斥未来太子妃,你说她该不该打。”说完又是啪的一巴掌落在春香脸上,她左右开弓,两个五指印印在脸上,让人看了害怕。
春香被一打,嘴角都在流血,手不知该捂哪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君若兰,仿佛像是在给她求助。
“君若倾,你太过分了。”她怒声的用手指着她,本来以为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哪晓得她居然会出手,看着她一点害怕还伸手打了自己的丫头,她的脸也火辣辣的,像是给她打了一巴掌一样。
“我过分?”君若倾忍不住冷笑的瞥了一眼还有些错楞的君若兰,表情越发阴冷,像是蒙上了一层寒冰,“若兰可是忘了?我是钦点的太子妃,日后就连君严成见了我也是要行礼的,这丫头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是不把太子和皇上放在眼里,我如今打她几巴掌, 已是对她仁慈了,难不成妹妹还想把这件事闹回宫里不成?”
听到君若倾要把这件事闹道宫里,她当即被吓得有些哑口无言,那副张狂的样子瞬间就变成了小猫,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来招惹她,她真的为了自己的行为感觉到一股害怕。
“你不要太得意。”说罢她立刻抬腿,带着春香等人离开,这件事她得找爹和娘给自己做主才是。
楚儿还坐在那里,脸上是深深的害怕,看到她被打的红肿的脸蛋她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来,“疼吗,跟我进屋。”
“小姐。”她眉头一皱,看着她眼中布满了浓浓的哀伤,“如今太子爷不再,小姐要是评理恐怕没有人给小姐出头,今日之事二小姐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
君若倾敲了敲她的脑袋,将人扶起来,“得了吧,她是动不了我,拿你撒气而已,今日我打了春香也算是讨了一点便宜,别以为我就那么弱,可以任人宰割。”今天的事是她们娘俩早就设计好的,她也只能见招拆招,把脏水往回泼。
“小姐啊,等会夫人和老爷来了可怎么办啊?”
君若倾眉头一皱,她仔细想了想,“对了,我想起来了, 今天禹晨要过来。”
楚儿点了点头,跟着道,“听说公主和冯侯爷说是要来看小姐,不过应该是中午之后才过来。”
她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百合素来和她交好,只是这阵子忙着和冯禹晨之间的事,所以才鲜少过来,“等会你这样子说就行了。”
楚儿睁大了眼睛,像是把刚刚的伤痛都忘了,跟着君若倾嘿嘿的傻笑,外面的婢女听到里面的笑声,都觉得她们两个疯了。
“小姐啊,咱们这样苦肉计好吗?当真这样就行了?”楚儿笑到最后还是觉得有一点担忧,索性过来问了一下。
君若倾点点头,让她不用担心,拿着桌上自己的金疮药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细细包扎,还好这天冷,穿得多,只是有些皮肉之苦而已。
“这算什么苦肉计?只是见招拆招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阴冷的道:“我必挖她祖坟。”许是经历了这么一上午,她还有些累了,眯了眯双眸躺在床上,等着养精蓄锐。
楚儿刚站起来就看到君若倾已经睡着了,她惊讶的张开了自己的嘴,悄声的迈开步子,顺便带上门。
她坐在门口,盯着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树叶隐隐担忧,就算小姐在怎么会部署,可她总担计划有变,但凡门口有人看她一眼,她都感觉自己成了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