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丝证据,可是所谓的物证早已经被消灭干净,还去哪里能找到。
可恨的是静德皇后死的时候太后并不在宫中,闻讯之后便日夜不停的赶了回来,当初的紧张,太后都不敢想象,如果她再晚上一点,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每每想到这里,太后都是心中后怕,所以对二皇子也是格外关照,在后面有了谨修皇后毒害静德皇后的事情,太后也总算是明白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谨修皇后会毒害静德皇后,无非就是想要登上皇后之位,进而让她的儿子大皇子墨夜成为太子,有朝一日继承皇位。
可是谨修皇后想的太简单,就算是她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得到了皇后之位,上面还有一个太后,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样随意杀害人命的蛇蝎女子掌管后宫的。
当年的那件事情折腾了许久,最后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没有治了谨修皇后的罪,也是太后暗中命人在朝堂之上提议,将谨修皇后禁足,而将大皇子送至苍凉城。
当时的太后,对谨修皇后简直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所以太后也是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
谨修皇后让嗷嗷待哺的二皇子宁翊永远的失去了母亲,那她就让谨修皇后唯一的期望大皇子墨夜死在半路上。
也是因此,太后暗中命人将一波又一波的杀手派出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了大皇子的命。
可能是命不该绝,虽然一路上大皇子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可他还是到了苍凉城,因为谨修皇后的书信早上一步,苍凉城前任城主对大皇子也是多加照顾,太后再想下手,也是不容易了。
派出的杀手也是全部都没有了消息,就好像是凭空在世上消失了一般,太后无奈,知道有人暗中相助,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是对二皇子的期望,太后却是越加的浓郁起来,只有二皇子才是皇上的嫡出,也只有二皇子能继承大统。
这样的说辞,可是在皇宫之中流传了好几年。
对于太后的说法,宁宣一直都是无动于衷,说出来的话好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虽然太后的话,一方面也是在刻意针对他,提醒他。
再到后来,太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二皇子就是要离开自己的庇佑,想要独立发展,虽然太后心中担忧,却也是明白,二皇子已经长大,自己已经年事已高。
太后能为二皇子打下坚固的根基,却不能帮他铸成未来。
二皇子一直都发展的很是顺利,太后很是欣慰,眼看着二皇子距离皇位越来越近的时候,太后觉得,自己有必要施展最后一分力量了。
皇上年事已高,有必要立下储君了。
太后不是第一个提起这个主意的人,朝堂之上也是有不少大臣们提出这个意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就是不肯立下储君,当太后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皇上看向太后的目光,让人很是奇怪。
从那以后,不管是谁提起让皇上立储,皇上都是推三阻四,甚至有时候被说烦了,直接找理由离开了。
太后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却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被皇上拱手让给其他人,所以太后便想到了让宁宣去劝皇上。
皇上如此宠爱宁宣,宁宣也是时候要出一分力气了,没想到当太后把这件事情跟宁宣提起的时候,他居然用同样和皇上一样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眼神中,有惊讶,有怀疑,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太后不明白自己的这个说法到底是哪里不对,却也是严厉的指责宁宣。
虽然皇上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但是身在太后之位,太后也必须要为东武的将来考虑。
谁也不敢保证,有朝一日皇上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所以立储之事是必须要决定下来的,也是因此,太后便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宁宣却只是问了一句,“太后认为,谁才是储君最合适的人选?”
太后当时还以为,宁宣是在为自己琢磨事情,却还是冷漠而直白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最佳人选,“宁翊。”
在太后的眼中,二皇子宁翊就是皇上的嫡长子,大皇子墨夜有那样的母亲,自己肯定也不是一个善类,有这样的皇子简直就是皇室的耻辱,太后也是几次询问过皇上的意见,大皇子墨夜,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苍凉城回来了。
可是太后的越加坚持,却是让事情越来越偏离自己期望的结果。
皇上依旧是没有立储,而大皇子墨夜却是在回来述职的时候非常让皇上满意,就那点点功绩居然还因此获得赦免,留在了京城。
太后想不明白,却也是问不出一个结果,事情似乎已经失去了她的控制,就连宁翊都想要摆脱太后的束缚。
宁翊的所有作为都已经偏离了太后所期望的,她越来越看不明白宁翊的做法到底是要干什么,甚至,还有百姓之间,对静德皇后的呼声越来越高。
太后知道,静德皇后的贤良淑德在百姓之中很是手人追捧,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了。
二十多年,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尘埃落定,而且当初皇上也曾经为了静德皇后平反过一次,现在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那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太后担心那些事情和宁翊有关系,也曾经命人暗中调查过,可是因为他们的内部太过小心,太后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
而宁翊,却是越来越如沐春风一般的得意了。
太后心里,最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宁翊突然毫无预兆的起兵造反了,太后实在是没有想到,本来一切都在按照她心中所想的在进行,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宁翊居然起兵造反了。
平心而论,太后也是认为宁翊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而且,皇位就在那里,宁翊是最佳人选,没有人能比他更合适了,可他为什么会起兵造反呢。
太后没有想到宁翊所会经历的那些事情,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宁翊会起兵造反,很大的原因,就是有可能受到他人的蒙蔽,因此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那个能影响到宁翊的人,肯定是对他很重要或者对他来说非常受重视的人,能够让宁翊在绝对胜算的情况下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情,那也是因为他肯定是对那个人决定信任。
想到这里,太后也是明白,那个人能和宁翊的关系很近,肯定就是他平日里经常接触的人,而且,能让宁翊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对于他的建议,还能够绝对的相信。
既然如此,那个人肯定也是皇宫中人,或者和宁翊关系很近的重臣。
宁翊身边的那几个人,太后就算是表面上一无所知,暗地里一查也能查的八九不离十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对宁翊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唯一可能引起太后怀疑的对象,也只剩下宁宣了。
要知道宁宣对皇上多么重要,曾经也是有过传言,谁想当上皇上,只要拉拢了宁宣,胜算就已经有一半有余,可见,宁宣的话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
除了宁宣,谁还能让宁翊绝对的相信,还能让宁翊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的相信。
所以,宁宣就凭白无故的成为了太后的最大怀疑对象,而当太后回宫的时候,宁宣不在,和宁宣关系最好而起也是宁宣心中最是挂念的苏梓,自然首当其冲成为替罪羊。
“呵呵,”说到这里,流花嬷嬷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所嘲笑的,也不过是苏梓的无辜而已。
“九王妃,现在你想知道的,奴婢全都告诉你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奴婢呢?”说话间,流花嬷嬷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挑衅,似乎是故意想要激怒苏梓一般。
可是苏梓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虽然说流花嬷嬷说的也算是有道理,可是从心中感觉,苏梓总是觉得流花嬷嬷没有跟她说实话,或者说没有把话全部都说出来。
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些什么,只是苏梓还没有察觉。
陷入到深思中的苏梓并没有理会流花嬷嬷,而流花嬷嬷也是丝毫都不在意,依旧是自顾自的说着,“九王妃,你和九王爷一样无所顾忌,本来这样的性格是皇上和太后最是喜欢的,可是当你们的无所顾忌过头的时候,就算是曾经最是宠爱你们的人,也会在第一个站出来讨厌你们的,你知道吗?”
流花嬷嬷忘我的哈哈大笑起来,而苏梓却是被流花嬷嬷的话猛然惊醒,她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但是速度太快了,没有时间让她来得及捋清楚。
看着流花嬷嬷的笑容,苏梓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清澈起来,把刚才流花嬷嬷的话再仔仔细细的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苏梓突然瞪大了双眼,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没错,她知道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了。
“流花嬷嬷,虽然你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了,可是我还是有一点没有弄清楚,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开一下疑惑?”苏梓直言问道。
流花嬷嬷止住了笑容,随即说道:“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如果再问,我也是说不出什么来,你还是赶紧想想该如何处置我,反正我只不过是宫中的一名老宫女而已,你愿意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眼看着流花嬷嬷已经准备缓缓的闭上眼睛,苏梓也是不着急,看着她闭上眼睛,不打算再说一句话了,苏梓也是直接说道:“流花嬷嬷,我一直都很奇怪,你能不能告诉我,太后有没有为二皇子在朝中打下一片势力?”
听到苏梓问出这个问题,流花嬷嬷也是心中一惊,睁开眼睛直视苏梓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样温柔淡雅,可是她眼神之中的得意,却是深深刺痛了流花嬷嬷的心。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事情的厉害关系自己已经说明了,事情牵扯到太后,如果她继续再问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流花嬷嬷说,她自己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见阳光的。
既然太后是有心要帮二皇子的,可是为了不引起皇上的怀疑,太后也是大多数事情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万一被皇上知道,万一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且不说皇上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单单就说朝中的那些老人们就会第一个站出来向皇上举报太后的不对。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千年不变的道理,后宫所指,不仅仅是皇上的妃子还有那些宫人们,还有皇后和太后。
太后自然也是属于后宫的范畴之内,虽然她贵为皇上的母亲,但是有些事情,太后是绝对不能插手的。
或者说,太后的手也不能伸的太长,她这样过分的帮助二皇子,就已经等于是和自己的儿子,当今的皇上作对了。
更何况,皇上现在还健在人世,太后这样做简直就是属于诅咒皇上。
说白一点,太后的做法,就是在谋略皇上,想要他手中的权利。
为了二皇子,太后也是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份力量,她已经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至于二皇子会怎么样发展,太后已经无力插手了。
但是,太后为二皇子所做的事情,也是要绝对的保密,绝对不能说出去的,万一泄露出去,太后无地自容,皇上也是心中难受,自己的母亲居然背叛自己,那是怎样的一种切肤感受。
流花嬷嬷有些心慌的摇摇头,“不,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说完,流花嬷嬷就赶紧扭过头去,不再搭理苏梓。
看到流花嬷嬷的态度,苏梓什么都没有再追问,只是自顾自的点点头,心中明了的说道:“哦,流花嬷嬷,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就给你解开绳子。”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苏梓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目光还落在流花嬷嬷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在听到苏梓的话时,流花嬷嬷果然更加心慌起来,“什么,你知道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苏梓浅笑一声,“我自然知道,流花嬷嬷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有些话说出来是会要命的,但是有些事情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人心知肚明。”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无端端的往流花嬷嬷的身上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