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接下来的一切,陷进浑沌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我已趴着身子,睡在自己的屋内,窗外,是夕阳的一抹余晖,昏黄地照在我的半边脸上,我睁开眼眸,略略觉得刺眼,才要继续闭上,身边,传来低迥的声音:
“终于醒了。”
竟是他!
我吃力地把脸转望向他,他坐在炕边,一袭玄袍,墨黑的发丝用鎏紫金冠束起,凝着我。
“是您。”我淡淡地启唇,眸光移向屋内,只有他一人,并不见云纱。
“本王稍后就要离开,禁宫,亲王无谕是不得擅入的。”
心里嗤笑,无谕不得擅入,而他,起码已有两次擅入,这一次,竟还是正大光明在黄昏时分。
“本以为你还不会醒,没想到,不过一天,你就清醒,实是比本王预料的要好。”
原来,我已昏迷一天了。
那么,他在此,又待了多长时间呢?
他就这样坐着,明明知道我可能不会醒,还冒着风险,坐在这吗?
心里,刹那,有一丝淡淡的感触。
从没有人这样待我过,除了母亲。
他,是第一个。
“这是白玉膏,涂于背上,日后不会留下疤痕。”
“您涉险入宫,就是为了让您的棋子完好无损?”
心底的感触化为言语的犀利,其实,不过是种掩饰。
“你可以这么认为,在你没有失去利用价值前,本王不希望你有任何的损伤。”
“是吗?”
失望盖过那些许淡淡的感触。
为什么,我会对他失望?
是因为那日救我于杖下的,并非是他吧。
所以,才会失望。
他做为亲王,对于后宫的事,确是无能为力的。
我所能依附,保全性命的人,不会是他。
纵然,他,随时也能要我的命。
可,这条命,要周全地活,我必须,寄托于另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看上的,也不过是我这张脸,酷似于‘蓁儿’的脸。
如斯想着,觉到背上一凉时,我惊唤出声:
“啊!”
“快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