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夏云姑娘
话说逍遥子向张将军和李将军叫了声:“你们站住。”他们二人正往前走着,听到逍遥子的叫声,都勒马回过头来,看了眼逍遥子。两个人见并不认识此逍遥子,还以为他在叫别人,又左右的看了看,见路上除他们两个外,并没有其他人。一时两个人心理猜疑,不知这人叫的是谁。他们眼看着逍遥子穿着一身白装,还佩戴着剑,就同声问:“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是叫我们两个人吗?”
逍遥子不肖的说:“不叫你们两个人,还能是别人!你们着眼看看,这里前后左右,除你们外,还有谁?”他们一听逍遥子的口气,心里就不舒服了。首先,张将军腾地火气上来了,嚷着:“妈妈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张将军和李将军虽然见逍遥子腰间悬着剑,但他们是身经百战,经过血雨腥风,才得来的“将军”这个头衔,他们心里哪能容得下逍遥子的嚣张。
其实,他们又不知逍遥子的底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张将军嘴上嚷骂着,就圈马回来了。他来到了逍遥子近前,二话没说,从背后抽出弯月刀,迎着逍遥子的面门劈了下来。逍遥子见张将军如此的蛮横,那是正中下怀,心想:“如果这个人不这么蛮横的话,我就不忍心杀他了。”他眼见张将军的弯月刀劈来,也不心慌。这时他把手中的剑,一抖,只见一道剑光闪过,锐剑已插入了张将军的胸膛。张将军由于身受剑力的冲击,手中的弯月刀往下劈落,没有得到阻力,已脱手抛到了地上,他下劈的余力,刀尖插入了地面三寸之深。
此刻,张将军翻身落马,当场毙命。 这里李将军正圈马回来,想看张将军是怎样结果逍遥子性命的,却不知只一个照面,张将军就被敌人杀了。李将军被逍遥子的剑法,给吓懵了。想想看,一个久经杀场的老将,战功赫赫,一个照面就轻而易举的被人杀了,简直是让人不可思议。
李将军醒过神来,吁的一声,勒住了马缰,吃惊的问:“小子。你是何人?” 逍遥子把剑从张将军身上拔出来,血淋淋的握在手中,不慌不忙的说:“我是杀你们的人。”李将军听的一愣神,又惊疑的问:“小子。我心里想不出原因,我们何时与你结过的梁子?”逍遥子淡淡的说:“你们早就跟我结过梁子了,就是本大爷没去找你们算账罢了,今天咱们侥幸遇上了,我就好好的与你们结这笔账。”
李将军从逍遥子的口气里,听出这架那是非打不可了。如两个人动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把心一横,心想:“面前这个小子是个难缠的角色。看样子,我今天只有与他一拼了,如我先下手的话,也未必倒下的是我。”心里这么想,就拍马冲了过来。他来到了逍遥子面前,手中的红缨枪一抖,就迎面刺向了逍遥子面门。
逍遥子见李将军的红缨枪迎面刺来,心神不慌,他一个右移步,躲过了刺来的枪尖,却是没有还手。然后,他心定神怡的喊了声:“住手。”李将军的红缨枪刺空,本来想挺枪反身再刺,听到逍遥子喊“住手”了,也就收住了枪杆,就瞪着眼睛问:“小子,你怎么不敢还手啦?”
逍遥子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了,就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剑下不留情!。”李将军对逍遥子心里已有了几分忌惮,如果战下去,生死不知。他听了逍遥子的话,认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就说:“你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就回答你。”
逍遥子说:“你们刚才聊话提到武当派,是不是武当山上的武当派?”李将军阴沉着脸说:“那还用问!不是武当山上的武当派,还能是哪个武当派?”逍遥子点了点头,又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武当派派人来行刺秦始皇的?”李将军说:“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罢:听说是高公公得到的信息,他在武当派安插了内线。这个内线知道武当弟子下山来秦都刺杀秦始皇时,就飞鸽传书,报与高公公知道。高公公又参报了大王,大王对这事很重视,就把捉拿武当弟子的重任,交给了高公公。高公公就秘密张罗此事,他差人密召我们回秦都,助他一臂之力。我们也就奔秦都来了。”
逍遥子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又问:“你们两个人又叫什么名字?”说着话,又用手指着地上张将军的尸体。李将军一拍胸脯,气昂昂的说:“老子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李,名大车,刚才被你杀害的这个人,就是张将军,名叫张可可。,人送绰号:不刹将军。”
逍遥子听后,又审视了一眼李大车,就说:“好了,我该问的话,已经问完了。你就动手杀过来罢。”李大车听的有点心惊,吃惊的问:“你怎么出尔反尔?刚才不是说,我要如实回答你的话,就不杀我了,怎么又要动手呢?”逍遥子说:“我现在也没说杀你呀!只是想把你的双腿卸下来,让你不能再去秦都帮秦始皇对付武当弟子了。”
李大车一听,吓得一机灵,低头看了眼下面的双腿,心想:“我就是拼死一命不要,也不能让他削去双腿。如果我要是失去双腿的话,今后我又怎能再在世上见人!”他横下心去,就再一次抖起手里的红缨抢,说了声:“看招。”就见他一只手把红缨枪向逍遥子刺来,却另一只手就去拔背后的剑。
逍遥子见他动起兵刃,要双手齐下,心想:“这李大车可算是个能手,能枪、剑并用的人,世间少之又少。我要对付他这样的人,就不能掉以轻心,决不给他任何机会。”他眼看着李大车的红缨枪刺到,抬剑拨开来枪,接着就是一招“一剑刺向太阳”剑招刺出,一剑刺向李大车的右腿。
逍遥子这剑,快的让别人看不到他是怎么出剑的。李大车还没反应过来,右腿已被逍遥子的剑割下来了,他骑在马背上,身体失去了平衡,瞬间坐立不稳,接着就摔下马来。他手中刺出的红缨枪刺空,也抛到了地上;刚刚从背后拔出的剑,也跟着掉落到了地上。
此刻,李大车也顾不得想其它了,两手抱着直喷鲜血的大腿茬子,在地上痛的翻打滚的喊叫。 逍遥子站在原地,看了眼李大车的痛状,转脸见两匹战马在身旁兜圈子,就抬剑在两匹马的屁股上,各刺了一剑。两匹战马屁股上受了伤,都是一声惊叫,跳跃跑走,绝尘而去。
逍遥子见两匹战马已受惊跑走,又回过头来,就一步步的逼向李大车。 李大车在疼痛中,也没忘了防备逍遥子,他见逍遥子冰冷的眼神,一步步的逼过来,心知不妙,忙向逍遥子求饶说:“大侠饶命······”逍遥子冷森森的说:“我不会杀你!不过,我说过卸下你的两条腿,我说话不会不算数。我已卸下你的一条腿了,还有另一条腿要卸。”说着话,人已走到了李大车近前,接着刷地一剑,手起剑落,就把李大车的另一条腿削了下来。霎时间,李大车疼的昏死了过去。
逍遥子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李大车和张可可,然后把剑上的血,擦了擦,见路上还没有行人经过,就动手把张可可和李大车的兵器捡起来,用力扔到了树林里。他又把李大车的两条断腿,捡起扔进了树林,接着就把张可可的尸体往树林里拖去。
他把张可可的尸体拖进树林深处后,又回头把半死不活的李大车,又拖到了树林深处,才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眼看着昏死的李大车,心想:“等你鲜血流尽后,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你了。”过后,他就转身走出树林。这正是:
两位好汉目无人,畅谈无忌晓他君。
大侠仗义心肠起,除奸心为意中人。
却说逍遥子出来树林,又入了大道。他见路上还是不见行人,又把地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不见有任何痕迹了,也就彻底放心了。他抬头看了眼太阳,见此时已是天近中午,他也不进小城了,随即转身顺着大道,就向秦都方向走去。他想到少年公子一伙人进秦都刺杀秦始皇,已有危险了,想尽快的到秦都去,找到少年公子,向他们报信:秦宫里已有了防备。
逍遥子一路直奔秦都走,到了太阳就要落山时,就来到了秦都城门外。此刻门前一些要进城的百姓,正排着长长的队列,在逐个的接受守门秦兵的盘查。他就加入队列里,等待盘查入城,心里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跨进城去,然后找到少年公子一伙人,阻止他们入宫行刺。
等他挨到接受盘查时,一个秦兵打量了他一眼。秦兵见他一身素装,佩戴着剑,觉得有点可疑,就问:“你是哪里人?”逍遥子就回答了一句:“凤凰城。”秦兵知道凤凰城离秦都不远,接着又问了他的姓名。逍遥子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就忽悠过了秦兵。
秦兵听逍遥子的口音,倒像是本地人,就排除了对他嫌疑,就客气的说:“大侠莫怪!这是我们的责任。你可以进城了。”秦兵又让过逍遥子,接着就喊:“下一个过来接受检查。”
逍遥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他在大街上走着,心里只想尽快找到少年公子和她的伙伴。他眼见偌大的秦都,也不知这些人落脚何处?就心想:“我要找人打听一下他们的下落。”但又考虑在大街上问人,人多眼杂,万一走漏了风声,又给少年公子等人惹来麻烦,就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往前看了一眼,见前面有一家饭店,这时他也正好感到肚子饿了,就想借吃饭的机会,向老板打听一下。接着,他就向饭店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大街两旁的店门前,老板正忙着招揽傍晚的生意。逍遥子来到饭店门前,店小二把他迎进店里,又安排了饭桌,就问逍遥子怎么吃?逍遥子坐下来,向店小二要了几个菜,一壶酒。等店小二把饭菜上了桌,他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他吃过了一阵子,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到了面前,但见是:
此人岁在四旬多,个高人瘦如刀削。
脸长一尺不到底,眼小口大八字须。
酒糟鼻子整个红,笑口不开齿外出。
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痩高个头,长脸,留有八字胡须,赤红的酒糟鼻子,像涂了唇膏。他到了逍遥子面前,就笑嘻嘻的问:“客官。我们店里的菜,味口还好吧?”逍遥子正吃着饭,中年男子来到了面前,他也留意到了,但没想理会他。他听到中年男子与他搭话,就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又接着自顾低头吃饭。
中年男子见逍遥子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并不生气,接着又自我介绍说:“我叫李先贵,是这饭店里的老板。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客官见谅!” 逍遥子听他是店里的老板,就长起了精神来,他饭也不吃了,抬起头来,就问:“你是这里的老板?”李先贵点了点头。逍遥子又说:“这样倒好,我正有事要向你打听。”
李先贵乐了,笑嘻嘻的说:“原来客官是个游手好闲之人,不知你想打听好看的地方?还是好玩的地方?好看的地方,这城里有秦宫,水谢凉亭,还有各种各样的名胜古迹;好玩的地方,有一品香,一点红,香江院,蝴蝶楼,最红火的就属‘香客阁’了······”李先贵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桶的话逍遥子听得不顺心。
这时逍遥子瞪了他一眼,便说:“谁问你这些事了!”李先贵又笑着问:“客官,那你想问我什么事?”逍遥子说:“我是问你,是不是见到一伙人骑马的人,他们落脚到了何处?”李先贵一听,又笑着说:“客官,要说骑马来秦都的人,那就多了;有当兵的,有经商的,有耍把戏的······不知客官问的是那一拨?”
逍遥子让他弄糊涂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是,心想:“这么大的秦都,一天来来往往骑马的人,不知有多少,也说不定那一波是少年公子那伙人。如果他向挑明问,又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他就淡淡的一笑,接着向李先贵说:“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罢。”
李先贵点头哈腰的答了声:“是。”也就走开了。李先贵走后,逍遥子心里琢磨:少年公子一伙人,大概现在还没有闯秦宫行刺,看样子,我来的并不晚。要不然的话,这快嘴的老板,已向我道出有人夜闯秦宫‘行刺’的事了。之后,暗自一笑,又埋头吃起饭来。
逍遥子吃过饭,付过钱,已是掌灯时分。他走出饭店,见大街两旁的店铺,都亮起了灯笼,给秦都增添了几分画景。然后迈步往前走,他本想继续穿着大街去找少年公子一伙人,心里一琢磨:现在已是入夜时分了,少年公子一伙人有可能已投宿了。于是,他就开始沿街走进客店找人。他在一条大街上,把所有客店找过,也没找到少年公子这伙人。等到了深夜时分,他觉得不宜再打扰别人了,只好在一家客店投宿了。
次日,逍遥子一早起床,梳洗了一下,就走出客店。他在大街上找了家饭铺,吃过早饭,就接着找少年公子一伙人。秦都的热闹,他也无心观赏。这一天,他在秦都转来转去,直找到了太阳偏西,也没见少年公子一伙人的身影。他还是不灰心,继续往前找,又找了一阵子,前方出现了一片华丽的建筑。
他上前一打听,才知他已到了秦宫外。这时他左右看了看,见秦宫守备森严,宫墙外一步一个站着站岗的秦兵。他见后心里不由的一凛,心想:“秦宫如此的戒备森严,少年公子一伙人又如何进宫行刺呢?”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秦兵走过来,打量了他一眼,就威胁他说:“看什么看?快走开,这里不许陌生人介入。”逍遥子见秦兵凶巴巴的样子,点头应了几个“是”字,就退了回来。 他回头刚走了几步,就心里滋生了“夜探秦宫”的想法,心想:“我何不夜闯秦宫,去为少年公子提前探一探路!等探明秦宫内的情况后,再遇到少年公子,就把看到的路径告诉他们,也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他想出这个主意后,料想要夜探秦宫,就必须在白天打探好进入秦宫的路,准备夜晚再行动。此刻,他看到秦宫前面戒备森严,认为在这里不易入内,就想绕到秦宫墙去,到那里看看有没有进入秦宫的路可寻?接着他就转身绕去秦宫后墙。
等他一路绕到了秦宫后墙,却远远的看到宫墙外,仍然是戒备森严岗哨。这时他注意一看,就见靠近宫墙外,生长着一溜十几棵茂盛的枫树。这些枫树有着古树参天的长势,其中一颗枫树的一个杝枝,有碗口一样粗,伸进了宫墙内。逍遥子见后,心想:“借此枫树的杔枝,就可以进入秦宫,这里倒是进秦宫的好路子。”想过,就决定等到了入夜时分,就从这里进入秦宫打探。
他又眼见墙外站岗的秦兵,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心想:“不过是几个秦兵在这里,到时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解决掉,就是。他也没再向前靠近,怕被秦兵发现,败露了行径,就转身往回走。他离开秦宫后墙,走在路上,边走边想:“既然打算夜探秦宫,要及早投家客店,早点休息,夜半好行动。”这时就加快了步子往前走,边走边寻找投宿的地方。
此时,已近黄昏。他一路走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就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面上。只见这里还是非常的热闹,有说书的,有唱戏的,有相面的,有耍猴的,他们还在做着临晚的生意,摆满了整条大街。一些穿戴华丽的公子哥们,他们身后族拥着随从,也在街上穿来游去,无所事事。那些手提鸟笼的达官贵族,也在街上随处可见。
逍遥子边走、边看、边想:“原来这里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光临的地方!大概那个饭店的老板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个地方了。”他也不想观赏,又顺着大街往前走了一阵子,就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他止步看了看,见客栈是两层楼房;上面是客栈,底层是酒店。看后心想:“这地方倒是不错,吃过饭后,就上二楼休息了。”想过,他就迈步走进了店里。
他一进店门,店小二走了过来,迎着逍遥子笑呵呵的问:“客爷。你是住店,还是吃饭?”逍遥子回了句:“我即吃饭,也是住店。”店小二连说了几个“是”字,又接着说:“原来客爷是贵宾,请里面坐!” 逍遥子向店小二一笑,就随便走到了一张饭桌旁,坐了下来。接着向店小二要了几道菜,又要一碗饭,怕误了夜晚的事,也没有叫酒。
没过多时,店小二把饭菜送到了饭桌上,逍遥子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等他吃过饭,付过钱,又是店小二把他带上了二楼,住进了一间客房里。店小二走后,他把门闭上,就上床休息了。
等到了入夜三更天时,逍遥子一觉醒来。他下了床,悄悄走出客房,又下楼出来店门,接着辨认了一下方向,就顺着大街向秦宫走去。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来到了秦宫后墙外。他一时也没有靠近秦宫,想先观察一下站岗的秦兵,然后再伺机行动。
待他借着微弱的月光,左右一看,却看不到站岗的秦兵了。他心里纳闷,心想:“白日里见到有秦兵岗哨,怎么现在不见了呢?”他又悄悄的往前走了几步,这时来到枫树下,仍见不到站岗的秦兵,心里更加不解。
就在这时,就听宫墙内传出格斗声,这声音,由远而近。逍遥子听了,心想:“莫非我来晚了一步?少年公子一伙人已开始闯秦宫行刺了。”他想看看宫墙内是不是少年公子这伙人与秦兵打斗,抬头往上一看,见自己正好站在枫树的杔枝下,一时就跃身上了枫树枝。
待他落脚枫树枝上,还没站稳脚时,就见一个黑衣人从秦宫内跃出墙外,落脚到了逍遥子站的枫树下。 黑衣人落脚后,身子晃了几晃,才勉强站稳,看样子,他是受伤不轻。
就在这顷刻间,又有几名锦衣卫接连跃出宫墙外。几名锦衣卫落脚站稳身,就把黑衣人围在了中间。他们手中握着剑,人人摆出随时进攻格斗的架势。黑衣人手握利剑,临危不惧,就与几名锦衣卫开始周旋,他只坚持了一阵子,身体再也挺不住了,一阵晕眩,人就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瞬息间,一名锦衣卫看到了机会,说了声:“杀!”几名锦衣卫同时挺剑刺向黑衣人。 逍遥子在枫树上看的清清楚楚,他借着月光,也认不出黑衣人是不是他所见到的那个少年公子。在这刻不容缓的工夫,也不给他机会多想,他眼看着锦衣卫就要对黑衣人痛下杀手,就在树上喊了声:“住手!”然后从树上,一跃而下。
几名锦衣卫眼看着就要乱剑分尸黑衣人,却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都是不由的一愣神。恰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工夫,逍遥子已飘然落地,那是声落人到,飘身落到了黑衣人身旁。几名锦衣卫见一个白衣人落到了他们中间,也辨不清是人是鬼,又搞不清是什么来路?个个相顾愕然,一时谁也没敢出手。
一名锦衣卫定了定神,一时看出面前的白衣人是人不是鬼,就挺剑问:“你是什么人?敢来坏我们锦衣卫的事。”逍遥子淡淡的说:“我是来管闲事的人。”这名锦衣卫以为逍遥子是和黑衣人一伙的,就向其他锦衣卫下令,说了声:“大家上!”几名锦衣卫听到他的命令,就挺剑进攻。
逍遥子见锦衣卫就要出手,在这时刻,他是一点不留情,把手中的剑,一抖,只见道道剑光一闪,只展眼间的工夫,几名锦衣卫还没看清逍遥子出的什么招数,都已中剑身亡。 逍遥子把几个锦衣卫打发后,收剑擦了擦剑上的血,就回头又来到黑衣人身旁。他见黑衣人还在昏迷中,就叫了声:“公子醒醒。”黑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着又叫了一声:“公子醒醒。”还是没有反应。他就弯下腰去,把黑衣人轻轻扶在怀里,又连叫了几声:“公子醒醒······” 黑衣人这才悠悠醒来。他强打精神,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逍遥子怀里,这时就想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挣扎了一次,却是浑身无力,没有挣扎动,就嘴角挂上一丝笑意,有气无力的说:“大侠,你不要叫我公子。我名叫夏云,女扮男装,是一名武当派弟子。我恳求你,现在不要管我,快去宫墙内救救我的师兄弟。”话一落音,人又昏了过去。
这时逍遥子已认出她就是那个少年公子,眼看着她又昏迷过去,心里一阵子难过。这正是:
一心相助意中人,不顾路遥秦都奔。
宫墙之外妹遇险,大侠出手方脱身。
这里再说夏云奉赵先知之命,前来秦都行刺秦始皇。她摔十多个师兄弟一起下来武当山,一路行程奔秦都来。她在路上巧遇逍遥子后,与他只是一面之缘,就开始在心里对他念念不忘,这也是他们两个人的缘分罢!夏云率领大家来到了秦都,又找到了“向往客栈”,已是次日的晌午。原来这个向往客栈,是赵贺铜临下山时,给他们留下的话,大家到了秦都后,在此汇合。向往客栈地处秦都郊区,远离喧嚣的闹区;赵贺铜待过秦都,曾来到过这个客栈,觉得在这里安身,他们比较安全。这次行动,赵贺铜也是赵先知安排的人选之一,他不但武功好,也到过秦都与赵贺民接触过,要联系上赵贺民,还得全靠他。赵贺铜没有和夏云一块下山,他乔装打扮后,是自己单独下山一路奔秦都的。
夏云和十几个师兄弟来到向往客栈,赵贺铜和其他几个先到的师兄弟迎出院门外。他们互相问候后,就回头进了客店。等他们稳下身来,夏云就问赵贺铜说:“师兄,你把这里安排好了吗?”赵贺铜说:“师妹放心,一切安排妥当;这个客栈,我们以做生意的名义,全包下来了,就连这里的店主,都躲到别处享福去了。”
夏云点头一笑,又说:“这样倒好,客栈里只有我们的人了,咱们做起事来放心。”一顿,又接着说:“各位师兄弟,咱们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来。大家休息几天后,等其他还未到的师兄一到,就共同商量怎样行动?”大家都应了声“是”,就各自散去。有的去客房里收拾床铺,有的去厨房里准备做饭。话不再说。
接着又过了几天,几个后到的武当弟子陆续到了客栈。这天,夏云召集大家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夏云坐在首座,下面的师兄弟各自发表己见;有的说:“咱们直接杀进秦宫,杀他个片甲不留。”有的说:“咱们夜闯秦宫,来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秦始皇。”赵贺铜看了眼夏云说:“师妹,咱们不可鲁莽行事。据我所知,秦宫戒备森严,宫内高手如云。咱们硬闯进去,恐怕杀不了秦始皇,还有可能会遭到挫败。”
夏云看了眼赵贺铜,就问:“依师兄之见,该怎么办?”赵贺铜说:“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的与三师兄接上头,由他做策应,进秦宫刺杀秦始皇,方有把握。”夏云觉得说的有道理,应该采纳他的意见,就说:“师兄之见及是。咱们怎么与三师兄接上头?”其实在他们临行时,赵先知向她耳语过:“要她必要时,找三师兄协助。”
赵贺铜说:“这事就交给我了。我自有办法与三师兄联系上。”夏云又扫了眼在坐的师兄弟说:“各位师兄弟。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意见?”在坐的人都表示无有异议。夏云见大家没有别的意见,就说:“事情就这么定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在这几天里,不要乱走动,等待三师兄的信息,咱们再商量行动计划。”话后,又接着说:“赵贺铜师兄留下,其余的师兄弟,就回房休息罢。”夏云的话音一落,其他人也就慢慢的散去。
夏云眼看着大家散去,房里只剩下她和赵贺铜两个人。这时她眼看着赵贺铜说:“师兄,在秦宫外与三师兄接头,你要谨慎行事,一碰到三师兄,就把他带到这里来。大家好共同商量对策。”赵贺铜说:“师妹就放心罢,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回去准备。”夏云笑着点点头。赵贺铜就退出了房间。
赵贺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开始改扮起来。他把自己改装成一个算卦先生的模样,用一块白布画了份“八卦图”带在身上,也没有带上长剑,只带了把防身用的短剑,藏在身上,就动身出门奔秦宫去。他来到了秦宫外,怕靠近了秦宫遭秦兵过来驱赶,就在离宫门远一点的地方停下来。接着在路边找了块地方,把准备好的八卦图铺到了地上,就以算卦为名,等待着机会与赵贺民碰面。
再说赵贺民自传信给赵先知西域献宝的信息后,一直还没收到回音,心里有点着急。最近高公公正紧锣密鼓的忙于宫内的事,至于什么事,他却不知。高公公忙事,总是把他支开,不向他透露一点信息,他也不敢相问。这样一来,赵贺民倒变得悠闲了,时常出秦宫转转,心意能碰到赵贺铜传达武当派的信息。他出入宫门时,由于他是高公公身旁的红人,谁也不敢得罪他。守门的秦兵见到他,都是点头哈腰的让他来去自如。所以,赵贺民出宫入宫,都很随便。
今天早上,赵贺民见高公公又自行入宫内去了,他又变得自由自在了,他悠闲的带剑转出宫来,在宫门转悠了大半天。这时他见前面路旁来了一个算卦先生,就好奇的走了过来。等他来到近前一看,认出是师弟赵贺铜,这让他喜出望外。街上人多,不宜说话,他向赵贺铜一使眼色,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巷子里相会。
赵贺铜向他说明了来意。赵贺民心里高兴,就催着赵贺铜带他去见师兄弟,赵贺铜就把他带到了向往客栈,受到了师兄弟们的热情欢迎。赵贺铜把一些新的师兄弟一一向赵贺民作了介绍,特别介绍到夏云时,赵贺民听说她是一个师妹,那是又赞赏,又高兴。夏云和新入门的师兄弟过来向赵贺民行过师兄之礼。大家又归座畅谈了一番。随后,夏云向赵贺民谈起奉掌门之命刺杀秦始皇的事。
赵贺民听了,皱了下眉头,挠了挠头皮说:“师父有所不知,要想刺杀秦始皇,又谈何容易!我已在秦宫打探了几年了,就是一直没找到这样的机会。这秦宫内,高手如云,想靠近秦始皇都没有那么容易,更别说想刺杀他了。” 夏云说:“咱们来的这些师兄弟,也不是吃白饭的,既来之,则安之。再难我们也要去做。”赵贺民说:“师妹,这话我明白。不过,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夏云问:“师兄有什么妙策?”赵贺民说:“现在权宜之计,就是你们暂时在客栈里待着等我的消息。等我回到秦宫后,把整个秦宫内的地形画在一张纸上,再出宫给你们送来。等你们把图吃透,下一步,咱们再商量怎么行刺秦始皇。”夏云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就说:“咱们就依师兄说的做,不过,你要尽快画图,我们就在客栈里等你的好消息。”赵贺民说:“这个事,请师妹放心,我会尽早把图画好送出来。”夏云点了点头。接下来,大家又谈了一些关于武当派的事,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子,赵贺民就辞别大家回秦宫了。夏云等人把他送到客栈门外。不说夏云和师兄弟在客栈等待图纸。
单说赵贺民回到秦宫后,就一心的探察地形,绘制秦宫地形图。他是白天出去到处查看,回头晚上想着绘图。他一连忙活过几天,这天他正在秦宫后院里转悠着,高公公迎面走来。高公公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喝住他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赵贺民见到高公公,心里吃了一惊,听到高公公问话,忙满脸赔笑的说:“原来是公公到了!我是闲的寂寞了,到处转转,就来到了这里。”高公公瞅了他一眼,又问:“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赵贺民忙说:“公公恕罪,我是走路走糊涂了,才来到了这里。”
高公公冷笑一声说:“亏你说得出!还不快快滚开!”赵贺民唱了声:“喏!”就转身往回走。 他回到自己的房里,心里捏了把冷汗,心想:“今天倒是很幸运,要不是高公公开恩,私闯禁地,那可是死罪。没想到老东西去了那里!发现了我的行迹。”接下来,他静了一下心情,就动手拿了张纸,又铺到了桌上,就用笔把这几天所看到的秦宫地形画到了纸上。
接着又经过几天的努力,一张秦宫地形图,终于完成了。这天,他见高公公不在,就私自溜出秦宫,偷偷的交给了等在宫外的赵贺铜,又转身走开了。赵贺铜接过秦宫地形图,把地上的八卦图一收,就动身回向往客栈走。
他回到向往客栈,就把地行图交给了夏云。夏云接地形图在手后,心里非常感激赵贺民,又很赞成他的做事。接着又把地形图展开,和赵贺铜一块慎重的看了一遍。她见地形图上,把秦宫内画的如此详细,就自豪的说:“有了这张秦宫地行图,咱们刺杀秦始皇就有希望了!”赵贺铜也跟着说:“师妹说的及是。咱们这次没有白来。”夏云又让其他师兄弟过来看了一遍地形图,并说:“大家要慎重的看一下,每一个人都要熟悉好里面的地形,记住里面的大小道路,以便行刺路上顺利。”
夏云觉得有了秦宫地形图,这还不够,还要提前选择好夜闯秦宫的路。他安排好其他师兄弟在客栈里休息后,就和赵贺铜一起出来向往客栈,一路奔秦宫来,准备察探一下夜闯秦宫的路,好便于行动。两个人到了秦宫外,也没有往前靠近,怕惊动了宫外站岗的秦兵。
他们远远的看了一阵子,见前面不好入秦宫,就往后转,转来转去,就转到了秦宫的后墙。夏云发现宫墙外有一溜枫树,心里就有了主意,心想:“这里有一溜枫树作掩护,倒是进入秦宫的好地方。”接着就向赵贺铜说:“师兄,这地方倒是进秦宫的有利地形。”赵贺铜也点点头。他们又见墙外有秦兵站岗,也是再没往前靠近。夏云又说了声:“咱们回去。”两个人就动身往回走。
两个人回到向往客栈,夏云把情况向大家一说。大家心里非常高兴,个个摩拳擦掌,问夏云何时行动?夏云想了想说:“今天大家再好好的休息一天,等明天夜晚,时入三更,咱们就开始行动。从秦宫后墙进入宫内,然后去秦始皇宫殿行刺。”夏云又和大家研究了一下进入秦宫后的计划,大家也就散了。
时间急一转就过,到了次日入夜,刚进二更天,二十个人起了床,然后下床带上剑,在夏云的带领下,出来向往客栈,直奔秦宫后院墙走来。他们来到了秦宫后墙外,已是快入三更。此刻正是秦兵岗哨最松懈的时候,站岗的秦兵觉得入夜深了,不可能再有什么事发生了,思想开始放松,有的心不在焉的困的磕头打盹。
夏云率领众人悄悄潜到枫树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然后向赵贺同一摆手。赵贺铜领意,就和几个师兄弟一跃而起,直冲向站岗的秦兵。只展眼间的工夫,就把秦宫后墙外站岗的秦兵收拾了。然后又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藏进了草丛。这也是逍遥子来到这里时,没有看到站岗秦兵的缘故。夏云见站岗的秦兵已被解决,就站起身来,又向大家一挥手,第一个冲上去,跃进了秦宫院内。其他师兄弟也跟着陆续的跃进了宫墙内。
等他们进了院内,稳住阵脚后,夏云就率领大家悄悄的往前行。 二十个人平息前进,他们刚往前行了十几步的距离,此刻宫内传来“抓刺客”的叫喊声。这声音一出,秦宫内开始大乱,就到处都传来“抓刺客”的声音了。夏云一听,知道不好,认为刺杀行动已败露,此时不能再去行刺秦始皇了,就向大家说了声:“撤!” 这时回头一看,他们的退路,已被秦兵切断了。顷刻间,大批的秦兵围了上来。夏云见他们身陷重围,说了句:“冲!”就率众师兄弟直冲秦兵阵营。
且说赵贺民把画好的秦宫图纸传给赵贺铜后,他在秦宫里,每天都是坐不安、睡不宁,夜间彻夜难眠,心里时时担心着师兄弟们来行刺的安危。并时刻侧耳细听秦宫内的动静,如果发觉他们来行刺,也好提前助他们一臂之力。
今天夜里,他静坐在床沿上,已是夜入三更,也没有入睡意思。却在此刻,他觉得有尿憋不住了,要去外面撒尿,就站起身来,从床头上摸起剑,动身向外走。他来到门外,又走到花池边,认为没有其他人,就开始撒尿。在他撒尿只撒了一半时,忽地听到别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脸往传音处一看,见是秦兵在调动,就情知不好,心想:“不好。这是师兄弟们‘行刺’已开始行动,被秦始皇发现了,秦始皇在调拨秦兵捉拿他们。”不仅心里一惊,心想:“我要想办法搭救这些师兄弟,提前传给他们信息,让他们快点逃命。”
情急之下,他大喊一声:“抓刺客!”意思是向师兄弟们传信息:秦兵已发现你们了,都赶紧回去。谁知就他这么一喊,整个秦宫就乱了营了,这个喊:“抓刺客!”那个喊:“抓刺客!”一时间,秦兵也理不清头绪了,都也不知往前追好,还是往后追好。有的秦兵和锦衣卫干脆追到了这边来了,边追边问:“刺客在哪?”
赵贺民一见心喜,尿也不撒了,用手往前一指,说了声:“刺客往那边跑了。”话后,自己带头提剑往前追去。其实,这是赵贺民使的调虎离山计,他心知师兄弟们入秦宫行刺,必须从秦宫后墙入内,他把秦兵引向前,意在让师兄弟们顺利的逃走。可他不知高公公这次为了捉拿武当弟子,就调动了整个宫内的力量,他把秦宫后墙内,也埋伏了大批的秦兵。
那么,高公公是怎么知道武当弟子今晚来行刺的呢?这事还得从逍遥子身上说起:原来逍遥子白天来秦宫后墙外探路时,被一个站岗的秦兵发现了。这个秦兵回头悄悄的把这事报给了高公公,说是下午发现了一个白衣人,身上带着剑,鬼鬼祟祟的老是往秦宫内张望。高公公认为这是武当弟子在探路,猜测他们晚上会来行刺,就秘密的调兵遣将,准备捉拿他们。
高公公一切布置好后,就像张开了一张铁网,就等着武当弟子往里钻。夏云哪里知道秦宫内已埋伏了重兵的事!这里高公公布置完毕,已是入夜时分,他去寝宫向秦始皇问安后,又退出寝宫,就高枕无忧的回去休息去了。其实,夏云他们一入秦宫内,就有密探传给高公公信息,高公公一声令下,这里秦兵就开始行动。
恰在这时,被赵贺民看到了,他一叫喊“抓刺客”。秦兵以为刺客杀进了宫内了,所以,有很多秦兵和锦衣卫都涌向了赵贺民这里,又被赵贺民忽悠到相反的方向去,这给夏云他们减少了几分厮杀的压力,也减少了几分危险。
再说夏云一声令下,和众师兄弟杀入敌阵。大家各自施展武功,那是一阵威猛的厮杀。夏云手中的剑,那是可不含糊,她是第一次发挥自己的功夫在战场上厮杀,只见她一把剑在手,上砍、下挑,左劈、右削,展眼间的工夫,秦兵尸横遍地。这时,秦兵被她杀的伤了胆,谁也不敢向前靠近她。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从秦兵队伍里闪出五个锦衣卫来。锦衣卫可不是白痴,他们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五个锦衣卫一入战圏,挺剑就与夏云厮杀起来。夏云以一敌五,又有秦兵在旁边招呼,这时感到很缠手,一时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的余地。她又厮杀了一阵子,一名锦衣卫挺剑迎面刺向她。她见此剑刺来的凌厉,偏身一躲,躲开了来剑,却没有防备到背后一名锦衣卫的刺剑,后来这个锦衣卫刺来的一剑,不偏不斜的刺到了夏云的左背上。夏云感到左背一疼,手中的剑,忙反手往后挑。
这个锦衣卫见夏云的剑后挑,忙抽剑拨开了夏云的剑势,跳出圈外。这时夏云感到左背凉飕飕的,血往外涌,但此刻她也不敢分神。 这里赵贺铜边与敌人厮杀,一边没忘了关心着夏云。他见夏云力敌五名锦衣卫,已受了重伤,觉得她已面临危险,就奋不顾身的奔夏云靠拢。经过他一阵猛列的厮杀,杀出一条血路,就来到了夏云身旁,又与夏云并肩作战。
这时,赵贺铜眼看着夏云受伤过重,有点支撑不住了,边战边说:“师妹快走,这里交给我来对付他们。”夏云却是不肯离开,她紧咬牙关说:“不行!死活我要和师兄弟们战在一起。” 赵贺铜说:“师妹,你不要犟了,好不好?你这不是护着师兄弟!而是在害大家。想想看,等你失血过多晕倒地上时,是师兄弟们救你,还是跟敌人厮杀?”
两个人背靠背的与敌人周旋着,边对话。赵贺铜的话,倒是提醒了夏云,她心想:“师兄说的对,如果我真的倒下的话,那会分师兄弟的心的。我还是先走为上筞。”其实,夏云此刻已经感觉到自己有点头晕目眩了,可心里又舍不得撇下师兄弟不顾。她用眼瞟了一眼所有的师兄弟,见都在与秦兵奋力搏战,心里又放弃了先走的念头。
赵贺铜见夏云还是犹豫不决,又心急如焚的催促说:“师妹。听我的话,快走!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夏云还在与敌人厮杀着,此时感到一阵晕眩,听了赵贺铜的话,又看了眼所有的师兄弟,然后把心一横,又向赵贺铜说了声:“师兄保重!我先走一步了。”话后一跃身,就跃墙而过,飞身落脚到了秦宫墙外。
夏云刚跃出秦宫墙外,人还没有站稳,五名锦衣卫,有四名跟着跃出了宫墙外,只留下一名锦衣卫拖住了赵贺铜。此际,大批的秦兵又围了上来。赵贺铜见四名锦衣卫追夏云去了,就很担心她的安危,心里想去救夏云,但又一时脱不得身,心里干着急,只好奋力迎战秦兵。
夏云跃过宫墙后,由于失血过多,神情恍惚。她落脚时,身子晃了几晃,才立稳身子,这时又见四名锦衣卫跟了过来,只好强打精神与敌对弈。可她身体越用力,伤口的血,就流的越快,导致她再也支持不住了,慢慢的晕倒在地上。
逍遥子出手相救,她是一概不知,直到逍遥子把她扶起,接连又呼唤了几声,她才悠悠醒来。她打起精神,见自己躺在逍遥子怀里,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是姑娘身,一时羞容心起,想挣扎着离开逍遥子,却也没了那个力气了。直到用最后的余力,说了几句替剩下的向逍遥子求救的话,就再一次昏了过去。
这里逍遥子见夏云又昏了过去,又是连唤了几声,却再也不见夏云有任何反应。他低头见夏云背上的伤口在流血,鲜血染红了衣角。他又不会“封穴止血”的手法,忙掏出自己的手巾,想给夏云包扎,但手巾太短,不够用。他又把自己的衣角撕下长长的一条,把手巾薄在伤口上,创伤药让他放在了土地庙里,也没药往伤口上。然后用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揽身给夏云缠好,止住了伤口的流血,也算给夏云包扎好了伤口。
就在这时,有十几个秦兵从墙外围了上来。逍遥子见情势危机,忙把夏云放到了地上,站起身来,手握宝剑,就迎了上去。他与秦兵交上手,就是一阵猛杀,在瞬息间,十几个秦兵都已毙命。逍遥子擦干剑上的血,又侧耳听了一下秦宫内的动静。他听到此刻秦宫内还是剑声嘈杂,心里想到里面还在恶战,但考虑到夏云命在旦夕,现在不得不救夏云,就默默的在心里说:“武当弟子们,真的对不起了!我无法解救你们了!还是救夏云姑娘要紧。”话后,就转身走到夏云身旁,弯腰抱起她,就离开了秦宫。
逍遥子抱着夏云离开了秦宫后,一直没有停下来。他怕城里危险,就想直接出秦都,就一路奔城门走。他又怕后面再有秦兵追来,就一路东藏西躲的往前走,不知不觉,就闯到了一家马棚里。马棚里拴着几匹马;马棚外还放着一辆马车。逍遥子一见心喜,心想:“有了这辆马车,我们就好出城去了。”
他慢慢的把夏云放到地上,眼光一扫,找到了喂马人的住处,就动身来到房门前,抬手敲了几下门,还叫了声:“恩公开门。” 一会的工夫,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是个车夫打扮。他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眼看着逍遥子一身白衣,还佩戴着剑,以为是个偷马贼,刚要喊叫。逍遥子忙阻止说:“恩公别怕!你别声张。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中年男子听的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出声,怕一出声,逍遥子会动怒杀了他。 逍遥子见中年男子再没有叫喊的意思,就以商量的口气说:“恩公,我有一事相求,请你答应。”看样子中年男子真的有点害怕了,哆嗦着嘴说:“大······侠,有······什么事?请······说!”逍遥子见到中年男子说话的表情,心想:“看样子这中年男子真的让我给吓住了。”心里这么想,但没有露出表情。就眼望着他说:“我想买你一匹马,和那马棚旁的车,还有你这身衣服。”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元宝来,伸手递了过去。然后又说:“给。这是我买你这些东西的钱。”
中年男子觉得逍遥子的话,不可置信,但又不敢说不卖。眼看着逍遥子递过来的元宝,伸手接过去,放到嘴里咬了下,验证过是真的,就说:“大侠。我可没那么多零碎钱找你。”逍遥子说:“只要你肯卖东西,这个元宝全归你了。”其实世人就这么个品性:都是见钱眼开。中年男子见元宝果然是真的,就开始动手脱下身上的衣服,嘴里还说着:“卖。大侠要买,我就卖。”等他把衣服脱掉,又伸手递给逍遥子说:“大侠。把衣服给你,车和马都在棚里,你愿用哪匹马,就套哪匹!”然后不知他怕逍遥子反悔?还是怎的?反手把门一闭,就回头休息去了。
逍遥子接过中年男子递过来的衣服,心里一高兴。他也不管中年男子怎样,就拿着衣服回头来到马棚里,然后把衣服换下来,穿上了中年男子的衣服,又在马棚里随便牵了一匹马,来到外面麻利的套好马车,回头把夏云抱到了马车上,又把她躺好。接着又在马棚里抱了一些喂马的干草,回头盖到了夏云身上,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回到马棚里弄了些马粪来,撒到了干草上,然后看了看,觉得这样满意了,又把自己的剑和衣服藏好,就赶着马车上了路,直奔城门走。
他赶车来到城门口,守门的秦兵远远的就问:“干什么的?”逍遥子回答说:“往城外送马粪的。”说着话,“吁”地一声把马勒住,停住了车。秦兵老远闻到有马粪味,只因要严格检查,就捂着鼻子来到了马车旁,往马车上看了看。其实,现在是在黑夜中,秦兵迷迷糊糊见真的是一车马粪,就向逍遥子摆了摆手,接着放行了。 逍遥子见秦兵放行,就上了马车,拍了下马背,又向秦兵点头哈腰的说了句:“谢谢兵爷!”就顺利的通过了城门。
他赶着马车刚出了城门时,就从城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就听有人急喊:“快闭城门!别让刺客跑了。”逍遥子听后,心想:“好险!”忙又急拍了几下马背,这马就蹬蹄跑开,疾驰前行。这就是:
大侠救下意中人,英雄救美不顾身。
略施小计城门过,身后传音语惊人。
逍遥子赶着马车,一路急行奔驰,等行到了青山脚下,已是东方拔白。此时路上还不见行人,逍遥子往后看了看,见后方远远的也看不到有追来的秦兵,心里也就放心了。他“吁”地一声,勒住了马车。等马车停下来,他又跳下了马车,就动手把盖在夏云身上的草和星星点点的马粪掀掉,车上就露出了夏云来。
他看着夏云还在昏迷中,就把她扶起来,然后又从马车上抱起,拿起自己的剑和衣服,回头又用手中的剑,狠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受惊,拉着马车直奔前去。他就抱着夏云转身入了树林,一路上山奔土地庙走来。 等他一路穿着树林艰难的来到了土地庙门前,天上已是霞光四射。他一脚踹开院门,一眼看见熊飞飞正在院子里练剑,接着就一声不响的抱着夏云向院里走。
再说熊飞飞这天吃过早饭,在院子里练剑时,眼见逍遥子又出门下山了,也没有问一句。他练着剑,心里乐滋滋的,感到自己的剑法,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又长进了好多,也悟出了剑法里的不少奥妙。他就心想:“再练上一段时间,我的剑法,就一定能赶上师傅了。”一直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他怕误了师傅回来吃饭,就赶紧停下练剑,回头进了殿堂里,开始生火做饭。
他把晚饭做好,又端到了饭桌上,就等着逍遥子回来一块吃了。等过一会儿,眼看着夜幕拉开,却不见逍遥子回来。熊飞飞就点亮了蜡烛,又等过了一时,还是不见逍遥子回来,他还是接着等。直等到深夜了,饭都凉透了,也不见逍遥子回来。这时熊飞飞心里有点着急,他又不知是什么原因?使逍遥子不能回来。可他着急也没有办法,夜深人静的的时候,上哪去找人呢?这时他也没心思吃饭了,只好心神不宁的去床上躺倒休息了,想着等到天明去小城找师傅。
熊飞飞躺在床上,心里有心思,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苦熬了一夜,次日东方一放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亟不可待的出门下山去找逍遥子。他下了青山,进了小城,已是日升东方。此时正是小城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也无心观看街上的景色,一心左顾右盼的寻找逍遥子,他 满城里找来找去,找过了整个城里,也没有找到逍遥子。此时眼看着太阳已平西,很快一天就要过去,却也没见到逍遥子的影子。一时心里自问:“师傅到底去了哪里呢?我该到哪里去找?我把城里找遍了,人也问过了不少,却得不到师傅的一点信息。”接着他又找了一阵子,这时太阳就快落山了,却还是不见逍遥子,就心想:“我这一天都在外面找师傅,说不定师傅已经自己回去了,有可能现在在房里等着我回去呢!”想过,也就转身回土地庙了。
熊飞飞一路回到土地庙,还是没有看到逍遥子,他又房里房外的找了个遍,仍不见逍遥子影子。此刻他就感到一阵心凉,觉得逍遥子已走远了,不可能今天再回来了,他又是一天一夜的没有吃饭了,肚里饿的实在撑不下去,就心情沉重的走到锅灶旁,生火把昨天过夜的饭菜,热了热,端到饭桌上,就自顾自的吃起来。他边吃边想着心思;想到逍遥子曾向他说过的话“如果我不在时,你只管练你的剑”的话,心里就宽松了起来,心想:“反正师傅是个大侠,一位高级杀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都对付得了的,我何必又替他担心呢!他这是办事去的远了,一时没能回来。等他办完了事情,肯定会回来的。从明天起,我就开始练我的剑,在庙里等师傅回来。”他这样想过,心里也就没有心思了。接着就一心的吃饭。等他吃过饭,收拾好饭桌,又洗了洗脚,就上床休息了。
次日天一亮,熊飞飞起来床,他像一个没有一点心思的正常人一样,先到外面练了一阵子剑,然后又回房做了早饭吃过,接着又来到外面练剑。时间到了中午,他又回房做了饭,吃过,就又回头练剑。一直练到傍晚,收起剑,就又回房做晚饭。他把晚饭做好,又吃过,接着又洗了洗脚,就上床休息了。这一天,他像是只有练剑、吃饭、休息,其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似的。
一晃两天过去,今天一早,天刚放亮。熊飞飞就起床来到院里练剑,现在正练着剑,一时听到门响,他就收住练剑,往门口一看,见是逍遥子回来了,就高兴的喊了声:“师傅!”再往逍遥子怀里一看,又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一头柳丝垂到逍遥子膝下。原来逍遥子在抱着夏云一路上山时,不小心不知在哪个地方,把夏云头上的帽子让树枝给挂掉了,夏云一头秀发也散开。
逍遥子却是没顾虑到这些细节,他也没有理会熊飞飞,就抱着夏云直往殿堂里走。熊飞飞心里纳闷,怀揣着疑问,也就跟着逍遥子身后进了殿堂。 他们来到了殿堂里,逍遥子抱着夏云又直走到床前,就把夏云平放到床上,然后看了眼夏云温和的容颜,回头向熊飞飞说:“飞飞,你快到水缸里弄点水来。”
熊飞飞不知逍遥子要水何意?眼看着逍遥子想问,但又不敢出口问。逍遥子见熊飞飞没有立时动身,以为他没听清楚,就又说了句:“你快去水缸里弄点水来。”熊飞飞这才应了声:“是。”转身就去弄水。 一会儿的工夫,熊飞飞从水缸里弄了水,他用水盆端着来到逍遥子身旁说:“师傅,水端来了。”逍遥子也没说话,转身接过水盆,就回头放到了床沿上。转而又向熊飞飞说:“飞飞,你过来帮我一下忙。”
熊飞飞问:“师傅,我能帮你什么忙?”逍遥子说:“你过来把这姑娘的衣扣解开。” 熊飞飞心里迟疑,他不知道逍遥子要干什么?再者,自岚小梅不在后,他可是从来没接触过女性,就吞吞吐吐的说:“师傅,她是一个女子。你不是常说,做一个合格的杀手,要忘掉七情六欲吗?”
逍遥子知道熊飞飞理解错了,回头瞪了他一眼说:“她受了剑伤,我要给她治伤。救人要紧,管他什么七情六欲、不七情六欲的!” 熊飞飞挠了挠头皮,只好心不情愿的走过来,准备动手给夏云解衣扣。当他走到床前,正面看到夏云的面目时,心里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是那天路上碰到的那个少年公子嘛!”就问:“师傅。这不是咱们那天碰到的少年公子吗?她还真的是女扮男装呢!”
逍遥子说:“就是她。你别再那么多的废话了,快点把她的衣扣解开。”熊飞飞脸一红,眼望着夏云俊俏的脸庞,就动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他先把逍遥子系在夏云胸间的布条解开,然后开始解衣扣。 工夫不大,就把夏云的衣扣全部解开。熊飞飞把衣扣一解开,衣襟也就自然敞开了。夏云雪白的肌肤,就袒露到外面,当胸一件绿底绣荷花的兜肚,遮住了两个凸起的“丘岭”。熊飞飞觉得夏云的肌肤艳的不敢看,把脸转向了一边。逍遥子又说:“再把她的左袖退掉。” 熊飞飞心里有点难为情,又吞吞吐吐的说:“师傅。咱把她的衣扣解开,就行了,干么还要给她退衣袖?”逍遥子不耐烦的说:“少废话,我让你退下来,你就给她退下来,问那么多干么?”熊飞飞不敢向逍遥子犟嘴,只好动手退夏云的衣袖。
等他把夏云的衣袖退下来,夏云藕瓜似的胳膊,都袒露在了外面。熊飞飞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逍遥子说:“师傅,衣袖给退掉了。” 逍遥子瞅了眼熊飞飞,就不声不吭的往前一探身,接着动手小心谨慎地把夏云的身子翻过去。然后把贴在伤口处的衣服慢慢的扯下来,然后伤口就显现出来了。
逍遥子看了一下伤口,又向熊飞飞说:“飞飞。去找一找这里有没有郑福丢下来的针线?”熊飞飞有点疑惑不解,不知道他要针线派什么用场?就问:“师傅,你还要针线干嘛?” 逍遥子说:“看样子,这姑娘的伤口不小,得需要用针线缝合一下。”熊飞飞这回听明白了,心里一喜,便说:“师傅,难道你还会行医吗?”逍遥子说:“行医倒是不行,不过,我也略懂那么一点。作为一个常在江湖上行走的浪子,难免有刀剑之险。如果受了伤,不能自救,那就不能在江湖上混了。我刚才要你端水来,就是清理伤口用的,等伤口清理过,再用针线缝合一下,然后再包扎上,就好了。”
熊飞飞也不再怠慢,转身在殿房里到处找针线,找来找去,还是在墙角处找到了郑福夫妻留下的一点针线。他就伸手拿起,回头送给逍遥子说:“师傅,给你找到了针线。”
此际,逍遥子正在给夏云精心的用水清理伤口,伤口经过清理间,又在慢慢的向外流血。逍遥子不会封穴止血的手法,只得任血慢慢的流出。 又是一会的工夫,伤口已清洗干净。逍遥子反手接过熊飞飞手里的针线,然后就用心的开始给夏云缝合伤口。
夏云受伤的伤口,被剑划了十多公分长的口子,经过逍遥子用水清洗后,变得煞白。逍遥子就动手一针一线的细心缝合,等他把伤口缝合后,把用不到的针线递给了熊飞飞,就在床头上的包裹里,拿出金创药,又给薄上伤口上,又找了一块新布给包扎好,就轻轻的把夏云翻过身来。然后用手整理了一下夏云的秀发,接着把她的衣襟盖到胸前,把衣扣给她扣好。
由于刚缝合好伤口,衣袖暂时也不能给夏云穿上,他就把衣袖拿起盖到了夏云胸前,这样只剩下夏云藕瓜似的胳膊赤露在外面。熊飞飞忙整理了一下被子,慢慢的给夏云盖好,师徒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逍遥子就原地不动的看了会夏云均匀的呼吸,然后又回过头来,向熊飞飞说:“快去温点温水端来。”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