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神色有些惋惜,而他的眼神中不知为何,也有着几丝落寞:“唉,看来我这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难得遇到这小子,看来我也并不是无路可走嘛。”
正暗自感慨着,身边人影一闪,尘儿出现在他的身边,开门见山地问:“那位擎风公子您认识?”
老人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我敢确定,他不叫擎风。”
尘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不认识?那为什么您会送他两颗桃子。那桃子连宫主找您讨要您都不舍得给呢。”
老人哈哈地大笑起来:“你们宫主跟他怎么能一样?我在这小家伙的身上,感受到了家的气息。他,有可能是我老乡啊……”
可惜这些话严琦是听不到了,否则他肯定会惊讶,原来那仙桃不是赛仙居送的,而是这个素未平生的老人。
此时的严琦正拉着颜沉瑜缓慢地走着,他们的前面,一个中年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做着记号。
那男子根本看不到严琦两人,相反,他前面本来空无一人,却好像严琦两人正在那里走着一样,被他那“神秘”的追踪技巧追踪着。
“嗖。”好像看到前面的严琦回头了,那中年男子一个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巷子,而让颜沉瑜无语的是,她和严琦就站在这中年人的身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颜沉瑜的确有些头疼,虽然明知道中年男子是被小狐狸的幻术迷惑,但这种白痴的行为,看了还是让她受不了。
严琦神秘地一笑:“身上的元石不多了,总得挣一些回来吧。你等等就知道了,很好玩的。”
终于,又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颜沉瑜察觉到身后有人正在迅速逼近,意念一扫,神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是他?”她还记得,当初就是这家伙企图对她图谋不轨,严琦才说出要去九重天阙的,而如今派人跟踪过来,肯定是贼心不改了。
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严琦打算做什么了,对待这种人,也的确不用手下留情,不然若是遇到不能反抗的人,不知道要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严琦看到颜沉瑜的表情就知道,她明白了,于是笑着问:“怎么样?不用心软吧?”
“不用。”颜沉瑜咬牙切齿地道,她已经想到,这家伙准备怎么对待自己了。
严琦点点头:“好,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两个废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取死之道吧。”说完拉着颜沉瑜朝地上一坐,静静地等候起来。
而与此同时,一直跟踪他们的那个男子,也莫名其妙地清醒过来,幻术消失了,他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不见。
“咦?奇怪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跟丢了,这要是被自家少爷追究起来,恐怕免不了一顿严惩。
正担心着,听到身后传来嗒嗒的声音,很明显是他家少爷带人追过来了,焦急地回头一看,正看到自己身后盘膝而坐的严琦两人。
“咦?”这让他更加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在自己前面,怎么一转眼跑自己身后去了。
不过来不及多想,他家少爷已经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微闭双目的严琦,眼神中杀机一闪而过。
“哈哈哈哈,还以为你们真的是财大气粗,进了赛仙居九重天阙,那可是整个十方城的贵人,小爷想对你出手,恐怕还要掂量掂量。谁知道竟然是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小爷动动手指头都能弄死你们,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说完看向颜沉瑜,心中的*泛滥而生,一边搓着手,一边劝慰道:“不过你不用害怕,小爷对女人一向温柔,以后你就是小爷的三十九房妾室,只要你乖乖在床上一躺,荣华富贵任你享用。”
“哦?”颜沉瑜缓缓睁开双眼,淡然地问道:“荣华富贵?莫非你爹是十方城城主吗?”
“虽然不是城主,但十方城内十方将领,我爹就是排行第七的将领董元松。城主患有隐疾,这些年权威已经快被瓦解,真正的实权,都在十将领的手中。所以,跟小爷回府吧,保证你吃香喝辣。”
颜沉瑜轻笑一声,道:“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董家少爷闻言哈哈大笑:“不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以为你反抗得了吗?小爷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听了这话,他带来的几名随从也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显然是严琦的幻术计划让他们得到了错误的讯息,因此带来的随从也并非强者。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会为了两个快死的废人,而出动大批强者呢?
“哈哈哈哈。”
众人笑得正欢,却见严琦缓缓地睁开双眼,淡淡看了董家少爷一眼,问了句:“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我们生不如死?那要是你动不了手指头呢?”
说完严琦的身影嗖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董家少爷的面前,只听咔咔咔十道声响,董家少爷的十根手指头已经被彻底弄残。
一众随从傻眼了,他们跟严琦的修为差距太大,所以在他们的眼里,严琦的速度简直就逆了天了。
严琦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储物戒,一边将意念探入其中,这是刚刚从董家少爷手上剥夺来的,探查过后,忍不住有些失望。
“哼,还自称什么赛仙居六重天贵客?竟然随身只带着五万多下品元石,这么穷你是怎么出来混的?你难道不是你爹亲生的?”
一语惊人,那些随从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严琦好大胆子,光天化日竟然敢抢劫十方将领的儿子?
而且抢劫就算了,竟然还敢质疑他不是亲生的,这要是被董元松大将领知道了,恐怕整个十方城都要动荡了。
然而严琦哪里在乎这些,一把将董家少爷提在手里,对那些随从道:“你们都可以滚了,告诉董元松,想要他儿子活命,拿出让我满意的赔偿,他害得我们颜面扫地,又落得终身残疾,区区五万多元石,就当是抵消我受损的头发了。”
“你……你不许再动我家少爷一根头发,否则我家老爷一动怒,你不得好死。”
那当初在赛仙居跟踪严琦的随从见这般情势,为了表示忠诚,战战栗栗地威胁道。
谁料他话音刚落,董家少爷的头发便轰地一声燃烧起来,随后严琦优雅地看着掌心上那一簇火焰,仿佛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董家少爷抓狂了,带着哭腔咆哮起来:“还不给我滚?快去通知我爹,费什么话啊?等小爷我回去,一定要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喂狗。”
“咚咚咚。”这些随从再也不敢废话,一个个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溜走了,他们算是明白了,这自称擎风的家伙就是个疯子。
太狠了,太暴力了。
颜沉瑜看着那些仓惶而逃的随从,有些担忧地看向严琦,问道:“真的要得罪董元松吗?虽然不知道十方将领的具体修为,但是能成为这十方城内的一个霸主,综合实力应该是不会弱的。”
严琦自信满满地道:“一开始我也只打算劫了他的储物戒就足够了,不过这一路走过来,倒是无意间听到了很多关于十方教主的传闻,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情况有些恶化了,如果我说能够医治,你觉得这十方城内,有谁还敢动我们?”
颜沉瑜闻言不但没有看到转机,反而更加担忧起来:“你是说你能医好十方教主?可是我们见都没有见过他,你怎么确定能医好他?”
不怪颜沉瑜不相信严琦,只因为当年严琦在太君府里,可是个连炼丹都没有入门的弟子,这么多年不见,对严琦的能力自然不甚了解。
其实严琦自己也跟颜沉瑜一样不自信,不过洪布川说了,十方教主的情况他见过太多太多,只要他提供方法,保管能药到病除。
于是很快的,十方城内轰动了,每个人嘴里都在争相议论着同一件事:“哎呀,你们有没有看到,大街上有个青年声称能医好城主的顽疾啊。不过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竟然劫持了董元松家的小少爷啊。”
“什么?董元松可就那么一个儿子,这还了得?要是真能医好城主也就算了,城主给他个一官半职,肯定能护他周全,但如果医不好的话,不光董元松要杀他,连城主也要定他个欺君之罪啊。”
“哎哎哎,那个青年我可是亲眼得见,穿的土里土气,长得也一般般,至于修为嘛,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恐怕就是个废人,是个骗子罢了。”
“嗯嗯嗯,我也看见了,的确,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医得好城主?我记得两个月前,青阳城的一位炼药宗师出手,都没有探明病因,更何况是医好了。”
“唉,看来也就是个不怕死的骗子而已,想要骗到城主,真是胆大包天了……”
就这样,沸沸扬扬的舆论传来传去,就传到了城主府,十方教主最近的情绪的确不好,闻言一怒之下将面前桌子拍得粉碎,厉吼道:“来人,给我把那人带来,无论如何都给我带个活的,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