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澜,司明瀚,江宇斌一行说说笑笑地出了机场。
许梓津带着十足的火焰,来势汹汹。
他每天派人密切关注着各大航空公司从伦敦飞A市的航班跟登机名单,足足等这一刻等了半月之久。
这半个月来,他手头掌握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第一手消息,却唯独没有他妹妹许微澜跟司明瀚的登机数据,他忙到焦头烂额,这件事却一直是他一天中最重要的行程。
直到昨天夜里,他们的航班消息一传来,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于是,他便早早地堵在机场,坐在黑色宾利里抽着闷烟。
他必须得快快将微澜带回家,半个月,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顾着一个人享受,全然不顾家中蠢蠢欲动的战火。
毫无疑问,她了无音讯的半个月已经惊动了许正帆,毕竟这半个月里的11月23,是她25岁的生日,而她,却整天不见踪影,纸怎么能保得住火。
许梓津拉着一张脸,原本俊秀的脸庞顿时阴暗了许多,离他们越来越近,他脚步声逐渐地加重,他五官扭曲的程度也随着距离的缩小而加大。
微澜和明瀚跟宇斌在闲聊着在伦敦的种种趣事,并没有注意到前方出现的这号“危险”人物。
那股气势越来越强大,周围流动着一股窒息的压迫感,微澜被震的不禁抬起头,这一小小的抬头,她产生了晕厥跟窒息感,顿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嘴弯成O型,明瀚发觉她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地转过头去,只见,许梓津毫无怜惜之情的上前抓过许微澜,愤怒地说,“跟我回家。”
见此,司明瀚脸一黑,看清来人后,他更是不屑的一瞥,不就是‘许氏集团’的许梓津,敢在他面前对他的女人动手动脚,他不禁有点恼火,“放手!”他还是比较客气的说。
许梓津怒目瞪着司明瀚,越过司明瀚直接将微澜拉走,“回家再跟你算账。”
微澜踉踉跄跄的被许梓津拽着走了两步,司明瀚一个箭步已经拦住了他俩,而宇斌比明瀚冷静,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那种不安让他心一紧,许梓津的频繁出现已经让他十分怀疑,难道???
江宇斌不敢再多想,只是静观其变,如果对方伤害到明瀚,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司明瀚冷眼睨着许梓津,他在尽量压低愤怒,却不由的发出了低吼,“许梓津,你什么意思?”
回家再跟她算账?跟他回家?他司明瀚可不是聋子?
许梓津怒瞪着微澜,字字强硬的对她说,“是让我告诉他,还是你自己说!”
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在这么下去难保他不会让潜藏在暗处的手下一窝蜂的涌出来将不听话的许微澜带走。
微澜身子一僵,闭上眼
睛,心里恨死她这个每次为了她都乱了阵脚、失去理智的哥,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还是要硬硬的开口,极像小时候顽皮的摔倒了,磕到了手、腿,要消炎、擦药那样又无奈却不得不干的事。
她鼓足勇气睁开眼睛,却极其没有勇气地抬头看着司明瀚,一字一字的说,“瀚,他,是,我,哥。”
在无声的刹那,司明瀚的手从微澜手臂上滑落,他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许梓津见他松手,不耐烦的把微澜拉走,微澜便被拽着走,边回头边对司明瀚说,“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了,我先跟我哥回家,你等我给你解释……”
她并不知道明瀚此刻是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她还天真的希望他能冲上去拦住她哥,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而这些都没有,也许他这是在怪她,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许梓津是她哥也就告诉他许正帆是她爸给他带来的巨大打击。
微澜抗议的坐在车上,一声不吭,生着闷气。
司明瀚愣在原地很久,一时间他觉得他要缺氧,他要窒息,他冷眼笑笑,马上以命令的口气要江宇斌去查许微澜的来历,越快越好!
疲惫的他,一个人驱车来到后山墓地,吹着冷风,瑟瑟入骨,却比不上心寒,他站在墓前一言不发,他惶恐,不安,这种感觉时时刻刻的让他快要承受不住。
一颗心此刻就站在悬崖边上只等一个致命的答案而掉下悬崖。
他在等宇斌的调查,宇斌发来了一份邮件,明瀚整个神经都立了起来,他想要的答案跟不想要的答案就在这个邮件里,明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还在恳求,请求这是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不是真的!
他指尖稍稍一滑,进去一看,所有的仇恨顿时翻江倒海,一切都跟他听到的许微澜的那声哥一模一样。
他全身冰冷的如掉入了冰窟窿,冰冷冰冷的寒心彻骨,最后的一丝不愿相信也随着手机从指间的掉落而破碎。
司明瀚跪在司文泽跟沈慧娴的墓前,视线渐渐模糊,他很快的收住那他认为低廉的泪水,一滴都没有落下。
往事一一的浮现,他的父亲走投无路跪在许正帆面前,声泪俱下的求他救前“瀚海”,可那绝情的人见死不救,还嘲弄了父亲一番,说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要他掏钱除非他去死,后来,前“瀚海”破产,爸爸被一群嗜钱如命的债主讨债,某天晚上醉酒溺于江中,尸体浮上来的时候早已肿胀的死掉了,而他的母亲,受不了倾家荡产的打击再加上父亲一死,最后跳楼自杀。
记忆就是狠毒的毒药,折磨的司明瀚每每被噩梦惊醒。这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事,这一切的一切司明瀚把他归因于许正帆的无情。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
么狠心,那么所有的悲剧都不会有,他会有疼爱他的爸爸跟妈妈,不会从小由爷爷辛辛苦苦拉扯大。
最终,仇恨占据了上风,一步一步逼他走向更决裂的深渊,以至于那楼梯下的一滩血成了他终身无法忘记的痛!
许正帆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我会让你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而明瀚从现在开始想到的就是许微澜,这个可恶的让他深爱的女人,如今会是他此生最恨的女人。
司明瀚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浓浓的恨意在胸中激荡,他的面目开始狰狞的可怕,再一次杀灭了他心中仅剩的对她的爱。
许久,许久,许久,他云淡风轻地笑了,很冷冽,很绝望。
此刻,世间唯一能让他牵挂的只有仇恨,什么跟她结婚?什么让她给他生孩子?什么康康?什么涵涵?现在对他都是个屁,是天下最最最大的玩笑!
他离开墓地,转身回到“瀚海”,他需要用公事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这半个月“瀚海”堆积的文件肯定不少,好多都要他签字,他刻不容缓。
明瀚迈着大步踏进办公室,手不停的忙活签字,没多久,宇斌就进来了。
在司明瀚的眼神中,宇斌看到了,那消失很久的,幽深不见底的黑暗,再度朝他席卷而来,而冷硬的线条上则刻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宇斌本来认为总算有一个人能让明瀚重拾起笑脸,做最真实的他,可是,这个人却也是最错的一个人,这段感情也就成了最最错的感情!
明瀚回来后,把这一切表现的太过平淡。
只是明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松了一口气,话里宇斌能体会到,这段错误的感情他不会再眷恋,那个人从此也于他无关。
这些话其实是从明瀚嘴里一字一字的扯出来的,他巴不得吃许正帆的肉,喝他的血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宇斌,先抛一些许氏的股份出去。”
他一直有在低价收购‘许氏’的股份,他要一步一步的折磨许正帆,让他先身败名裂,后死无葬身之地,明瀚抽掉了自己的情丝,极狠地说。
“知道了。”如果再提微澜那么宇斌就是自讨苦吃,毕竟这是他们两人的事。
知江宇斌者,司明瀚也。
明瀚又多加了一句,“宇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以后,她跟我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话说的很平淡,很平淡。
仇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司明瀚本就不辽阔的体内肆意的奔跑,他迫不及待的想让许正帆得到报应,为达目的,之后他的手腕也会越来越残忍。
于是,许微澜成了他对付许正帆最强大的杀手锏。
管她痛不痛,恨不恨,从今以后,与他无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