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新娘的父亲李‘玉’青先生讲话!”
台上的司仪退身一让,一位神采奕奕,目光深邃的老人走上前来拿起麦克风。
“很高兴诸位前来参加这场婚礼……”
秦晓琳注视着看台,回想起昨天她从教授口中得知的调查信息。
这对新人总体而言没有太过特别的地方,新郎孟廖是位海外留学生,回国从事贸易工作;新娘李丽莎则在一家窗帘公司从事设计工作,两人在认识不久后决定结婚。若说唯一特别的地方,是新娘的父亲李‘玉’青。他是一家国际‘药’物制造公司.的亚洲总代理,在该行业有着非常巨大的影响力。单单从他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人来看,他在政、经两界都颇有影响力。
简单来说,看看这场婚礼的来宾便知道,与其说这是一场婚礼,倒不如说这是一场政、经要人的会晤。婚礼只是个借口,李‘玉’青借由这个机会再度加深、拓展着自己的人脉。
“白龙,我要去看莉莎姐姐换衣服!”
小雪理所当然的对明显大她好多岁的李白龙说道。
“是换新年礼服吗?我听说婚礼过程中新娘一般要根据场合换好几套礼服。我能一起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晓琳,我们走啦!”
小姑娘拉着秦晓琳的手就跑,完全没有等待李白龙批准的意思。显然刚才她所说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告知对方她已经做出的决定。
教授笑着冲秦晓琳点下头,又转头看向无可奈何的李白龙。
“小雪习惯不带姓氏的直呼人名,她不是在大陆长大的吧?”
在中国,很少见某人面对年长自己的人不用敬称,而在国外直呼长者名字的行为却很常见。
李白龙点头:“她的本名是丝诺.格林(),中文名字是夏雪。她是加拿大‘混’血儿,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病逝,父亲死于一场森林火灾,现在我是她的监护人。”
布兰特教授拿起酒杯,抿一口葡萄酒。
在叙述中,李白龙没有提及夏雪跟他自己是否有亲缘关系,这有点不太自然——尤其在他承认自己是监护人的情况下。因此可以推论,李白龙跟夏雪多半没有亲缘关系。那么他又如何成为少‘女’的监护人?似乎里面有着什么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布兰特转头看向眼神闪烁,似乎在谨慎思考什么的青年,“您似乎自婚礼开始便一直惶惶不安。您在担心什么?”
“不愧是心理学权威,真是瞒不过您。”李白龙苦笑,“其实早在看到您与众不同的请帖时,我已经有些担心这是否与一件陈年旧事有关。”
李白龙抬头看向台上正在讲话的父亲。
“其实差不多十年前,我的姐姐李莉莎曾经被人绑架。我想您能理解,家父的职业有很多树敌,母亲过世之后我跟姐姐几乎没人照顾,导致家姐遭遇这种事。”
新娘的年龄多大?布兰特回想,大约二十六、七岁。十年前也只是十六、七的少‘女’,遭遇绑匪想必非常恐惧。
“当时我还小,只有十三、四岁,具体情况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那起绑架案非常奇怪。有人在警察赶到之前救了家姐,绑匪的据点莫名其妙的爆炸。我记得,当时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地面上写着红‘色’的字迹——i will get back for whaeft behind(我将为我留下的东西回来)。”
英文的留言?布兰特警惕起来,他想起曾经发生过的案子,以留言作为‘谜题’是他的兄弟所偏爱的手段。
“前不久,在婚礼之前我在自己的桌上发现一张纸。”
布兰特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用黑‘色’笔写着:“i will take what belongsme.(我将取回属于我之物)。”
看到这个自己布兰特略微松口气,显然这并不是‘那个人’留下的字条。但是恐怕正如李白龙所想,某件事正在发生着,他们却对事态的发展一无所知。
“你怎么想?”布兰特教授问。
“我很担心家姐,所以生怕这场婚礼有任何差错。我希望家姐不要被卷入事件之中。”
李白龙的回答虽然中肯,却有些模糊不清的暧昧在里面。显然,他还有些东西没有说出来,而根据这些仅有他自己知道的情报,他担忧着自己的姐姐。
正‘交’谈着,六对伴娘跟伴郎上场了。从伴娘跟伴郎的数目上便能看出这场婚礼的举办人有多么好面子跟排场了。很难猜测得出这些人是雇来的,还是新人的朋友。
伴娘跟伴郎从台前走过之后,走到了台下。一侧站着手持‘花’捧的伴娘,另一侧则是手拿乘着鲜‘花’瓣篮子的伴郎。他们等待着新人上台。
不一会儿,新娘与新郎出场了。两位新人果然郎才‘女’貌,只是新郎看来非常严肃,可能是为这场婚姻感到紧张。新人沿着场子走了一圈,伴郎们朝他们洒去鲜嫩的‘花’瓣,飞舞在他们的头顶跟身上。伴娘则晃动着手中‘花’捧,镶嵌在‘花’中的假钻在灯光下光彩斑斓。
突然,异变突起!‘嘭’的一声,一个伴娘手中的‘花’捧着起火来!接着她的衣服也瞬即燃着,整个人被火焰所包裹!
“呀啊啊啊——!!”
燃着火的人尖叫着,跳跃着,像是火焰中的巫‘女’;旁边有人迅速扯起桌布扑在她的身上,有人去找水源,拿起桌上饮用的水瓶直接浇过来。最终火被扑灭,救护车也在不久之后赶来。
布兰特教授注意到李‘玉’青脸‘色’苍白的倒退几步,迅速离开现场。这对于一个婚礼方的重要人物的表现来说,显然不合时宜。
其他人都吓坏了,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发生事故,婚礼陷入短暂的‘混’‘乱’。新郎显然最先恢复过来,跟司仪一起平息事态,将剩下的步骤勉强完成,并安排宾客晚间休息的卧房。
夜晚本来应该在酒店后的沙滩还有聚会,但是显然大家没心思参加。
想必,这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