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营的历史近二百年。
自汉明帝登基以后就把这鸾卫营正式设立为护卫皇后和太后的女营人数两千。
在这里说一句汉明帝是阴丽华的儿子。
儿子保住老娘的心血自然是理由充分。此后天下太平鸾卫营也就没再出现过。
可不管是哪一个皇帝都不敢撤销了鸾卫营。
在汉明帝的遗诏当中甚至专门列出了鸾卫营的一条任何人不得擅自撤销鸾卫营就算是皇帝也不行。这也许是汉明帝对母亲思念寄托的一种方式希望鸾卫营能长久下去。
但愿望是好的可现实却很残酷。
太平年间鸾卫营的作用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到了最后连一个完整的编制都建立不全。也难怪打仗自然有北军有羽林军那些爷们儿去谁会让一群娘们儿上战场?如果真的连娘们儿也拿起了刀**冲锋陷阵的话那估计大汉也没出路了。
就这样鸾卫营一代代的传下来。
刚开始还从各官宦人家招收人马渐渐的那些官宦人家就不愿意让自家的儿女抛头露面。招不来人马那好办咱们从民间想办法。只要是出身清白相貌过得去的女儿家都可以入选鸾卫营……呵呵这听上去不是选兵将而是在选秀女。
鸾卫营本应该是隶属宗室。
可后来呢外戚专权。特别是大将军梁翼掌权之后。鸾卫营的味道就变得不一样了。
从宗室转移到了外戚地手中名义上还是护卫皇后。
谁都知道皇后哪有时间管这个事情?进入鸾卫营说不好听的话等同于成了外戚拉拢权贵的一种手段。好吧让我们再说的难听一点那和军**的性质差不多!
现如今鸾卫营在何进的手中驻扎西园。有‘兵员’大约一千二百人左右。
粮饷方面宗室推大将军大将军推宗室反正谁都不愿意出这笔钱。在军营外还有羽林军守护。说是护卫可谁都清楚是为了仿制鸾卫营的人逃走罢了。
薰俷听曹操把鸾卫营的情况说清楚脸色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手在不停的颤。想必因为被羞辱而愤怒吧。
曹操叹了口气“西平你也别太上火了。这件事想必大将军也是无奈之举吧……许劭虽然不是死在我们手里可好歹也和你我有关联。若是不做出个交代只怕大将军也不好说话。忍忍吧在这阳城里咱们就是一群小鱼儿。随时会被大鱼儿吃掉……等风头过去了我相信大将军一定会设法把你调出来你别太担心。”
这时候曹操地脸上已经没了那种嬉笑之色。
“孟德兄你在这里吃酒吧我心情不好先走了!”
薰俷闷声说了一句扔了一块金饼在桌上。转身带着董铁走下了这英雄楼。
浮华之下却是一片龌龊。
当年曾立下赫赫战功的鸾卫营却变成了今天供男人取乐的工具。
薰俷不是为自己生气而是为那当年鸾卫营的抛头颅洒热血的姑娘们感到不值。
汉室真的还有救吗?
薰俷站在长街上突然出一声怒吼引得四周人为之侧目。
曹操在酒楼的窗口向下看。看着董俷那高大地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说不尽的落寞。
当年的汉军威武如今何在?
曹操拿着酒觞。饮了一大口只觉得这心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焚烧烧的他全身都在痛。
史阿走进来“孟德公怎地俷公子走了?”
“哦你也认得他吗?”
曹操敏锐的觉察到在介绍董俷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出董俷的名字。
史阿一笑“孟德公你们在月旦评闹出了那么大地动静我史阿除非是个瞎子、聋子总会听到一些。俷公子的大名早在去年初我就听说过了。莫忘记当日家师曾在南宫参战也见过董公的面啊……伯先生对董公的儿子可是颇有赞誉。”
“呵呵我倒也忘了这件事!”
曹操心里一咯噔:董西平的名号竟已经如斯出名了吗?
“西平心情不好故而先回去了……对了王公最近可是很少见他在酒楼出现啊。”
“还是不是辨皇子的事情!”
史阿苦笑道:“年初皇上考校辨皇子谁知道……无甚长进。连带着我师也被责斥。心情不好外出寻访好友去了。可能要些日子才能回来估计四五月差不多。”
曹操闻听颇为遗憾。
“那可真可惜了!”他摇着头说:“我那犬子也已长大正想要请王公指点一下呢。”
史阿奇道:“孟德公这是什么话?天下人莫不以武夫为耻令公子不读圣贤书学甚剑术?您也看到了这武夫……连俷公子那般勇武之人也要委屈才能求存啊。”
曹操细目眯缝。
这动作是学自于董俷如今也已成了曹操的习惯。
“史大兄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呵我这酒楼里往来的都是王公大臣什么事能不知道?我就不相信孟德公看不出来……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心知肚明就好。话说破了就没甚意思了。”
这史阿地话说的很巧妙嘛!
曹操想了一下突然笑道:“史大兄说的不错说破了就没甚意思。不过以曹某观之武人方为这大汉的脊梁。莫看如今这满街的名士殊不知动荡时名士如犬啊……史大兄如若不嫌弃曹孟德官职卑微的话。不若你来指导犬子剑术吧。”
史阿眼睛一亮笑笑说:“此事后议不过在家师未回来前可以让公子来我这里学一学剑术。史阿不才虽比不得家师那般剑术高明但做些指导应该还成。”
“如此那就多谢了!”
有些话就好像史阿说地那样说破了就没了乐趣。
反正两人都明白了对方地心思。只是一个形式上地改变说不定这样做地话更好呢。
中平二年二月中大地显露生趣。
薰卓在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兵遣将之后对羌人动了凶猛地攻击。
羌骑人数虽多但奈何一个寒冬让他们粮草殆尽可以说是咬着牙支撑这种局面。
可毕竟是缺衣少粮。怎比得上养精蓄锐的五万西凉铁骑。
洮水河畔小阴山下。
薰卓亲自督战从早
了中午杀得羌骑大败。十几万羌骑一下子溃败下时早已经和董卓结下盟约的先零等三四个羌部豪帅绕过小阴山从后侧袭击。
那羌骑十几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大部分投降只有小部分人马。逃亡湟中。
北宫伯玉组织人马试图扭转败局。
却不想被韩遂临阵倒戈令匆匆聚集了十万羌骑再次溃散。
此一战中一员小将自武威涌现出来。
此人姓马名腾自称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在武威召集人马配合薰卓大军袭扰湟中。
韩遂试图投降。可薰卓牢记薰俷地那句话坚决不予接受。
无奈之下韩遂带着本部人马溃退积石山而北宫伯玉则带着人回到了湟中准备重整旗鼓。
凉州大捷的消息传到了阳。
整个阳城一下子沸腾起来……
而董俷呢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带着人。怀着复杂的心情。一步步向西园去。
既然已经接受了任命总要过去应个卯啊!
否则何进追问起来的话。也说不过去。虽然知道这只是个形式但以薰俷的性格还是想要去看一看。他可不希望那支曾建立功勋的鸾卫营就这么沉沦下去。
远远的就看到了鸾卫营地大门洞开看不见卫兵守卫。
薰俷的身后跟着典韦和成蠡。
任红昌率领五十名虎女营的姑娘们盔甲整齐的跟在后面。再后面却是一百巨魔士。
沙摩柯是打死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宁可在家里和巨魔士一起操练、撕打。
薰绿也要看家董铁呢因为长得很俊俏也能说会道被马嵩带着出去处理杂事。
典韦轻声道:“娘地这还是军营吗?一股子脂粉味!”
薰俷苦笑一声心道:只怕不单单是脂粉味那么简单吧……
催马前行一行人进了鸾卫营的大门。
这哪里是什么军营简直简直……董俷实在形容不出对这里的感受。
营地里挂着一件件肚兜好像一面面小旗似的随风而动。校场上一群姑娘们在晒太阳兵器架上已经长满了蜘蛛网那兵器更是锈迹斑驳一点都看不出光亮。
马房里空荡荡看不见一匹战马。
中军大帐里燕语莺声嬉笑不断简直简直就像是走进了一个众香国。
一个女兵从营帐中走出来看到董俷一群人地时候不由的先一愣随后见怪不得的喊道:“姐妹们又送来新人了……咦你们这些人好奇怪怎地这种打扮?”
薰俷沉声道:“尔等主将何在?”
“什么主将?你又是谁?”
薰俷一皱眉也懒得和那女人说话跳下马大步流星的向中军大帐走去。
典韦成蠡紧随其后任红昌等人也忙不迭跳下马跟上。
那女人很好奇过来还要和任红昌说话“妹妹你们怎地这种打扮?在这里不用的……”
锵的一声宝剑出鞘。
任红昌厉声喝道:“放手!”
“神气什么?过些日子还不是一样吗?”
薰俷冲进了中军大帐却见那帐中有十几个只穿着肚兜几乎半裸的女人正围着两三个男子说笑。
正中间的帅座上一个胖乎乎地男子靠在一个半**怀中正边喝酒边调笑。
薰俷三人闯进来把这大帐里的男女吓了一跳。
“尔等何人知道此地何处?”
胖青年厉声喝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薰俷眼睛一眯“让他闭嘴!”
成蠡和典韦应声动手那典韦过去一脚踹翻了帅案抓住那胖青年一顿狠揍。
薰俷冷声道:“尔等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此地白昼宣**!当年阴皇后创立鸾卫营就是任由尔等这些猪头来糟蹋的不成?来人凡不属本营的人都给我叉出去。”
帐外的巨魔士立刻齐声喊喝一群彪形大汉冲进大帐把那猪头一伙人揪着头就抓出了中军大帐。这动静可不小引得整个鸾卫营的女人们都跑出来看热闹。
却现军营门口站着五十名巨魔士中军大帐外一边是虎女营一边是巨魔士杀气腾腾。
任红昌按剑而立站在大帐之外。
那胖青年嘶声叫喊:“尔等难道没长眼睛?我乃太尉张温之子谁敢动我!”
薰俷扭过头“这里是军营岂能容尔等喧哗?巨魔士何在若再有人喧哗杀无赦!”
“喏!”
大帐外巨魔士齐声喊喝人数虽然不多但却透着一股子森严气势。
胖青年立刻闭上了嘴巴他看出来了这些人绝对不会是只说说就算了的主儿。
“谁是主将!”
一个二十四五岁地女人站起来厉声道:“兀那丑鬼敢在这里放肆?既然知道这里是阴皇后创立地鸾卫营还敢如此嚣张行事?我乃鸾卫营行军司马你是谁?”
薰俷从顺袋中掏出兵符扔在了帐内。
“鸾营校尉董俷……来人把这群不知羞耻地女人给我赶出去谁敢抵抗格杀勿论。”
那行军司马轻蔑的说:“狗屁地校尉还不是靠着我们的身子吃饭姐妹们……”
话未说完任红昌宝剑出鞘挥剑砍在了那行军司马的脖子上。
这一剑快且狠……
人头骨碌碌落地一腔鲜血喷向空中。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穿好你们的衣服拿起你们的兵器于校场集合。谁若误了时辰如同此贱婢一般。红昌把这中军大帐给我拆了一股子**味儿令我作呕!”
薰俷面色阴沉本就丑陋狰狞的面孔此刻更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女人们吓得脸色苍白瑟瑟抖。
薰俷再次一声厉喝:“一炷香的时间……成蠡焚香!红昌一炷香后击鼓点卯若有不至者斩悬挂辕门之外。你们莫以为是女人我就心慈手软在这里本校尉眼中只有士兵没有男女。尔等还不赶快准备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