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问薇不会道法,可姐姐不同。姐姐小时候陪着母亲去青云观上香,就被一个黄袍老道给看中了。说姐姐资质极好,如果跟自己学艺,绝对会爬上想都别敢想的巅峰。妈妈被说动了,从此姐姐就开始艺从那黄袍老道,学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站在客厅,苗问薇被割破的掌心不断地往外流血。
“血还不够。”她一狠心,再次用力割了一刀。也许割到了主血管,大量的血喷了出来。苗问薇忍住痛一声不哼,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书。
这本书泛黄古老,通体透着丝绸的质感,哪怕在这黑漆漆的客厅里,竟也散发着幽幽的诡异光芒。书的卷首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峨眉驱鬼咒。
姐姐死后,苗问薇悄悄将这本书给藏了起来,虽然她从前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啥的,但是她见到过姐姐画符。真的很神奇,而且那些画好的符咒上,确实有超自然的神秘力量。
这半年来,她按照书上的图和说明画了许多符咒,只有一张定身符稍微成功了。苗问薇本将这张定身符当做最后的手段,只要将舒少爷那杂种的身体定住,对准心口刺下去,就一切都解决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刺杀失败了,只能孤注一掷。
《峨眉驱鬼咒》这本秘籍,苗问薇看了无数次,烂熟于心。她打不过舒少爷,但是有一种法门,成功率很高。代价也不大,只需要献出灵魂就好。
她的命,她的灵魂,都不值钱。也是她唯一能给的了。
苗问薇在地毯上用血按照峨眉驱鬼咒的图案,画了一个诡异的符禄。先在符胆上写了一个勅令,再是鬼字,之后是六个回形弯折,像是一道门。最后写了个大大的开。
一边画,她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天圆地方,律令九张。吾令下笔,万鬼伏藏。乾元阴覆,玄运无偏。听我号令,速速鬼门大开。”
地上血红的符咒,没有任何动静。
苗问薇也不急躁,她在嘴里念着姐姐的生辰八字:“鬼门大开,速请怨鬼厉魂上身。听我召唤,速请怨鬼厉魂上身。”
这一道峨眉驱鬼咒中明令禁止的请鬼上身咒,对魂根不算高的苗问薇而言,却也困难重重。苗问薇不气馁,她再次往手心割了一刀:“速请怨鬼厉魂上身。”
还是没动静。幽幽的厉色血咒,如同只是地毯上的一滩肮脏疤痕。苗问薇终于急了,她厉声道:“姐姐。你死的真的甘心吗?”
“你死的那么惨,清白的身体被玷污了。大好的前途被那混账毁了,你就这么窝囊,死在地狱深处不敢出来?”
“父亲和母亲已经被那混账害死了,我们的家已经毁了。现在,今晚我也要死在这里。你还这么怂,我让你上我的身。我命都不要了,你都不敢出来。你是真的怕了他了?”
“姐姐,你快出来。”
“姐姐,你就不想报仇吗?”
一声声凄厉的叫喊犹如从九幽地府中传来,听得人不寒而栗。突然,一股阴风从后脑勺吹过来,吹动了苗问薇的长发。
苗问薇顿时大喜:“姐姐,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地上的请鬼法门原本还暗淡,猛地就亮起了血红色的光。苗问薇手心中的血喷涌的更加迅速,那请鬼咒吞下了大量鲜血,显得异常的妖异。苗问薇翠绿的衣裙不知何时变成了残破的被血浸泡的一袭红衣,嘴里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
张琴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她从小胆子就很大,神不怕鬼不怕,就是怕穷。她穷怕了。从小张琴的家境就不好,父亲死的早,母亲一个人将她拉扯长大。所以她打小就学会了攀高枝,从初中开始找男朋友,模样无所谓,长得和猪似的都可以,只要是家里有钱就好了。
从初中到高中,她的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她的物质生活得到了富裕和满足。而且张琴颇有些心机,她知道自己最值钱的就是自己漂亮的脸和清白的身体。所以无论和男友到了那种程度,却都保持着最后一步。
那是她的筹码。
最近张琴终于等到了好机会,她听闻C城巨无霸,舒氏集团的舒少爷想要找女人共度良乡,张琴用大把钱贿赂了舒氏集团的管家,终于得到了陪侍舒少爷的机会。她已经下定决心用尽手段都要让舒少爷迷上自己。甚至,自己还带了个事先刺了洞的安全套。如果舒少爷没迷上自己,没关系,奉子成婚的事情,豪门中发生的可不少。
舒少爷,没结婚,据说也没任何子嗣。
可是全都被一个该死的臭女人给破坏了。那臭女人居然抽出了一把刀子想要刺杀舒少爷,特么这女人在想什么!张琴很恨,她有心想要冲上去将那把刀给抢过来,在舒少爷面前长长脸混点好感度。
但是张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刀,双腿就软了。她第一个逃出了总统套房的门,绕来绕去,居然在顶楼迷了路。
“怎么到处都黑漆漆的,倒霉死了。”张琴穿着布片不多的衣服,大部分肌肤都暴露在空气里。她越走越冷:“中央空调难道被关了?好冷。”
她冷的发抖,用力抱着双臂,13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单调的响。在这只有昏暗的走廊灯光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她想找路离开,今晚成功勾引舒少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还不如干脆再找别的凯子试试。
“好冷。”明明是夏天,张琴突然发现自己嘴里喷出的全是白气,浑身都长出了鸡皮疙瘩。气温减的太快,她下意识的看了看中央空调口,里边涌出的冷气,反而让她感觉到温暖。
不是中央空调制冷的原因?那这股冷到灵魂的冷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在这时,一股更加刺骨的凉风猛地从身后吹来,仿佛有人在用嘴凑着她的耳根呼气。
“谁。”张琴吓了一跳,转身朝后看。
背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没人啊?”张琴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她感觉那口气,让自己的耳朵都快结冰了。耳朵湿哒哒的,张琴摸过去,染了一手的粘稠液体。
她将手放到眼皮子底下看了一眼,顿时,一股阴森寒意涌上了心脏,吓得她险些窒息。
是血。她的手染满了鲜红的血。
血在冰冷灯光下,透出一股摄人心扉的危险。
这是,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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