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雪见连云对面的男子看着自己皱眉,随后就继续品茶,心中有丝不满,难道自己不入那人的眼?他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啊。随即撇过脸,进入酒楼。
“小姐,没想到,连少爷来了。”彩蝶在一旁轻声说着。
马飞雪轻轻一笑:“应该是来参加【斗法会】的。”看来今年的斗法会相当精彩,只是他身边那两个法师不知是何来历,但看上去不足为惧。
随着美女的消失,张世怀才收起口水,叹道:“这位姐姐比师傅美多了。”连云手中的茶轻轻一颤,就算他连云嘴再笨,也决不会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面前,夸赞别的女人,他心想这下张世怀又要被打了。
岂料张玄轻轻一笑:“是啊,可惜带着面纱,无论从身材还是举止都是美人胚子,估计定是倾国倾城之貌!”
“有妖气!”张世怀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一句。顿时让一旁喝茶的连云也警觉起来,凝神细察,果然在人群中混有一丝妖气,不过这个小妖一般。
张玄提鼻子努力地嗅着,说句实话,在识别妖气上,她的确不如张世怀。张世怀年轻,又是空白一张,所以在连云的指导下,很快举一反三。而张玄终究受到未来的一些影响,有时会左右她的判断。
最另她郁闷的是,所谓的妖气,有时居然是特殊的体味,而她本是生活在空气污浊的现代社会,嗅觉早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气体所影响,现在却叫她靠鼻子闻,真是让她吃力万分。最糟糕的是,若是碰到有狐臭的人,她就搞不清楚,这是人,还是狐妖。
所以每次碰到妖怪,她都是躲在一边看,从观察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方法,经过这半个月的归纳和总结,她渐渐的找到了感觉,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好,这感觉,就是灵态,也就是灵魂识别。
张家有一道打开心眼的口诀,心眼一开,闭目时,看见的就是一个个灵体,也就是人的灵魂,那些灵体散发着淡淡的光,以此来找出药物,因为妖物无论如何幻化,它的灵魂还是它原来的形态,所以很容易判别。
但这打开心眼的过程,可一点都不简单。只因之前她一直碰到的就是鬼魂,从未遇到过妖物,所以这套口诀从来没练,太费力,也没必要。如今再次拾起,对她来说,着实不易。
所以她每次躲在一边,就闭目练习。一开始,她一点都看不到,眼前漆黑一片;渐渐可以看到些许灵光,到现在,可以看见方圆五米的灵态,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完全靠心眼来识别人类和妖物了。
“妖怪?”张玄立刻来了精神,冲对面的连云一指,“阿修,上!”说着还将手指甩了出去,反正她也不知道哪只是妖。
连云淡淡一笑,将茶杯放在唇边,悠悠地吹了口气:“有人会处理的,你们不是想看马飞雪的真面目吗?这是个好机会。”说着,甩出一道符纸,那符纸飘啊飘,在空中兜了个圈,化入楼下一个老太的体内。
连云甩出的符纸,正是让妖物发狂的符纸,它不仅可以让妖物发狂,而且可以让妖物的法力提高一层,这是他对马飞雪的第一次挑衅。毕竟两人一南一北,都是去年才成为两家当家,所以至今二人都未交过手。
随即,连云手中已掐起决:“坤砍震,乱!”决一掐出,顿时那老太的身周,忽然卷起了一阵旋风,张玄紧皱双眉,这连云到底年轻气盛,怎能光为了挑战马飞雪,而不顾百姓安危。就连一旁的张世怀也慢慢靠近张玄,悄声道:“连师傅好坏!”
酒楼门口的行人顿时沸腾起来:“妖怪啊——”喊叫声此起彼伏,只见那旋风将老太太紧紧包裹着,顿时飞沙走石,无法靠近,当然,这个时候,谁还敢靠近?
忽然,【第一鲜】的门口飘然飞出一位神女,神女神剑出鞘,那风嘎然而知,只见老太太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青面獠牙的怪物。还没等怪物出手,神女就一剑刺向怪物,剑上带着符纸,符纸贴上怪物的那一刹那,抨!一声,怪物消失无踪,一张符纸,飘落在神女手中……
就在这时,张玄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在怪物消失的那一刹那,有一丝银光,滑过神女的云鬓,那是非常细小的灵光,不注意根本发现不到,而且没有杀伤力,若是感觉到,也只会以为是妖物爆炸时造成的法力膨胀。
掌声顿时响起,周围是一片喝彩。只有那神女双目含怒,仰头大喊道:“连家的,要挑战仅管放马过来,何必耍阴招?”
“恩!恩!”张玄点着头,“你刚才太冒失了,差点伤着百姓。
连云但笑不语,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神女的面纱居然轻轻滑落,面纱随风飘摇,正巧落入连云手中。
顿时,下面的喝彩在神女面纱掉落的那一刹那,嘎然而知,周围刹那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张玄和张世怀都瞪大了眼睛,哇塞,美女哇!这是张玄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词,暗想原来连云的目的是在那女子忙着除妖时,偷偷打落她的面纱,而打落她面纱的,正是那一丝灵光。
“飞雪小姐果然还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连云得意地晃动着手中的纱巾,轻轻抛落。
原来她就是马飞雪,呀,岂不是天行的祖宗?张玄啧啧称奇,相较起来,马天行像是退化了。
“你!”马飞雪顿时气地直跳脚,柳眉倒竖,恼羞成怒。脚尖一点,就朝连云飞来。
快溜!这是张玄脑中闪过的第一个词。当然,和张玄想法一样的,还有茶楼里喝茶的,和楼下方才惊艳的。这美女开打,再美也不美了,还是保命重要,顷刻间,人去楼空,四散逃窜,倒是对面的【第一鲜】成了最好的观战台。
马飞雪人到剑到,寒光一闪,将张玄面前的茶几劈成两半,张玄一皱眉,这女人绝对是闷骚型,表面上温柔婉约,内心却是泼辣凶悍。她迅速拉着张世怀,跃下茶楼。
而此刻,对面的【第一鲜】已有人坐庄下注,看到底是绿衣男子赢,还是黄衣神女赢,又见一蓝衣青年带着少年跃下茶楼,心想这二人看似也不弱,居然还有人压了这两人。
另一边,马天行本和马飞雪在雅间吃饭,忽然马飞雪说有事出去,过了许久,外面忽然变得喧闹,本也无心观瞧,只希望那马飞雪速速回来,吃完这顿饭,好完成任务回家等小玄。哪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开门一看,顿时皱紧双眉,怎么【第一楼】成了赌场。
而仅有的灵觉告诉他,正有人在对面的茶楼开战。他立刻走出雅间,小二马上迎了上来:“哟,席少爷,您才出来,您的客人跟对面的一位客官打上了,老板特地叫我来叫您,还给您留了最佳的看点。”说着,就在前面开道。恁是给小二出一条血路。
看热闹的人中,有不少是富商,很快认出了开打的一男一女,立刻大喊起来:“这不是北连南马吗?天哪,今天是什么运气,居然能看到国师连云和神女马飞雪交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服气啊——”
这声喊地很响,就连楼上的马天行也听见了,不悦地皱了皱眉,天底下就是有那么多爱看热闹的人,看打架还有何幸不幸的,不过这个连云自己倒是要好好看看,莫非也是连家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