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仙心知她一个青楼女子,虽号称卖艺不卖身,但卖身不过迟早之事,因遭强暴shi身而要杀一个王爷,确实荒唐又恐吴谷不知底细,过后反悔,便未起身而反问道:公子可知刚才那人是谁?
吴谷道:一个王爷而已,有必要就是皇上,一剑也宰得。神算子走时我已经醒了,对此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是不是杀了他就可以了?
步云仙道:小女子不敢奢求!
吴谷道:此事容易,说着青纹剑化作一抹流光穿窗而出,吴谷闭目而坐,施展驭剑取敌首级的神通。
却说这宋云出了百花坊,心道:步云仙这贱货恨我入骨,必会求那人杀我,若走的迟了,被他追上来,一剑杀了说什么都晚了,这人是哪里出来的叛逆,如此目无法纪,以下犯上,王爷的耳朵,说割就敢割。
他虽是急走,奈何年老,加上长时间养尊处优,缺乏锻练,兼之左耳剧痛,走的委实不快,百花坊内三人说话的功夫,他也仅仅出了大门行出百十米,路上之人,多认识他,此时见他满脸鲜血,独自一人逃命哪里不知发生何事,为免祸事,霎时走个干干净净,宋云见了一心中不知何种滋味,所幸未行多远,就见前方一顶小轿,数匹快马急行而来,定眼看时,不禁大喜过望,来人正是宋王府的人,一行人来到近前,为首之人下得马来,递上一物,道:古大人请王爷佩上此物,速速回府。
宋云接过见是一方黑玉,知晓不是凡物,便道:移驾回府……话音未落,一抹红光自天上落下,将方圆五丈之地尽数笼罩在其中,红光一放尽收,又自化光飞走,众人立身之处独留一人,即是宋云,宋云手握龟裂玉符,惊骇欲绝,良久发出一声高叫,向西城区宋王府奔去,那抹红光不是别物,正是青纹剑,宋云有玉符保护,那玉符不知何物,竟能挡下飞剑一击,委实不错,红光之中,宋云亲眼目睹那一干前来迎接之人被剑气分尸化解,炼为无形,不禁毛骨涑然,险些骇死过去,毕竟不知宋云能否咽下这口气,古大人又是何方高手,暂且不提。
只说吴谷一剑误中副车,未能得手,知事不可为,即自收剑,另想它法了。默然不语,掐算一回,心中已明八分:对方法力不高,只是法术诡异,宝贝难测。正自思索应对之法时,触及身着衣物,光滑柔软,低头一看见是上等丝绸做的袍服,那染血的道袍早已不翼而飞,不禁陡然心惊,道:我的衣服和东西呢?步云仙道:你的东西都在,神算子前辈说很珍贵,我便将它锁在箱子中了,那道袍满是血污,又有破损我已命人丢了。
吴谷急道:丢地哪儿了,快些找回来,否则我命休矣!侍琴即去。
步云仙道:公子为何如此着急,那道袍莫非是什么宝物?吴谷道:非也,那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物,只是沾了我的血,若让宋王府中的那人得去,施展邪法咒我,则我命休矣,言毕又是低首默算,只是他此时心浮气躁,那里算得出来,只是些胡思乱想罢了……思半晌见侍琴仍未回返,又思那人法力不高,即使得我血衣,无我姓名与生辰八字,一时也咒不死我,算起来尚有七日时间……
突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步云仙道:不知道,小女子唐突,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吴谷道:不可说,不可说,当心隔墙有耳,不过若有人问起我之名姓,你只说我道号“天问子”即可。
步云仙点头应了,心中奇怪不已,又不便多问,不久侍琴回返,吴谷见其两手空空,长叹一声,不再言语,房内气氛略显沉闷了些,过许久,方见一少女探首来看,胆怯非常,步云仙认得是坊中姐妹,只是思及宋王爷于此丢了一只耳朵,那耳朵犹在,百花坊已容不下她,京城也再容不下百花坊了,坊中姐妹性命堪忧,不禁悲从中来,落下两行清泪。
此时百花坊内静悄悄的,客人走个干净,坊内之人逃了大半,只剩一些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之人,细算起来,也有十多人。
探首来看之人名“可卿”。入坊不久,涉世未深,尚未挂牌接客。与这百花坊头牌步云仙关系不错,步云仙感伤一回,即招呼她入内坐下,一翻交谈,才知这片刻功夫,老鸨已挟细软并数个亲近丫头逃走了,其余之人走的走,散的散所余不过十多人,将坊内情况了解清楚后,步云仙方将“可卿”介绍与吴谷认识,可卿盈盈下拜道:求天问子前辈为坊内所余的姐妹寻条活路。
吴谷道:只要我在一日,你们不出百花坊,便无性命危险,它日离开,必会将你们好好安顿下来。言毕冲可卿微微一笑,看了步云仙一眼,步云仙回以微笑,即自不言,吴谷暗道其果然聪慧过人。
再说宋云宋王爷奔回宋王府,方至府前早有家丁前来迎接,宋云一脚踹翻一人道:速去请古先生。言毕,即在家丁相扶之下,入了府内,进至房中,早有人请来太医为其上药,疗伤,宋云对镜自照,恕火重燃恨意涛天,计定先杀吴谷,再荡平百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