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等董舒起来的时候,陈扬已经走了,客厅里睡过的地方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桌子上还放着两份用盖子保温的早餐。
走过去解开盖子,里面放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豆浆油条,用手摸了摸碗边,还能感觉到余温。董舒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表面上略显严肃冷漠的男人内心的细腻与温情,拿起压在碗底的小纸条,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几行小字:董舒,我去上班了,桌子上有早餐,你跟田筝醒来之后赶快吃吧!凉了就在厨房里热一热。要是你准备上班的话就放心的去吧,田筝我会像照顾虫子一样照顾好的。
吃完早餐之后,看着床上还是没有睡醒的筝筝,董舒知道她太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天真的女孩经历的太多了,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了。
现在筝筝的母亲应该已经知道筝筝逃跑的事情了,为了不让老人担心,董舒还是打了个电话报了一声平安。虽然当她提出筝筝这一段时间可能不会回去的时候,伯母焦急的语气始终不同意这个做法,毕竟在伯母的眼里,自己女儿还是在自己身边最安全吧。
最后无奈之下,董舒也只能答应对方,让对方过来照顾,这才圆满的解决了事情。当然,她现在还不能立刻去上班,因为筝筝的母亲可不知道筝筝现在在哪里,还需要她去接一下对方。
静静的等待总是无聊的,董舒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发现筝筝醒了,可是她还是那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任你怎么说话都不理。好在董舒喂她吃饭的时候嘴还是很配合的一张一合,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给筝筝吃完早饭之后,董舒又拨通了陈扬的电话,只听见对方那里传来了车辆过往的汽笛声,“喂,陈扬,我是董舒,等会儿我就走了,让你帮了这么多的忙,真的很不好意思。现在筝筝又要麻烦你了。”
这时对面传来了一声冷淡的回应,“哦!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你走的时候把门直接锁了就行了,我现在在工作,很忙,有时间再联系。”
一听见对方这么急切的样子,董舒赶紧长话短说,“别急挂电话。我刚才给筝筝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一声平安,结果筝筝的母亲说是要来亲自照顾自己的女儿,我也没有办法回绝,就答应了。”
“哦,我知道了,没事的话就挂了。”这次没等董舒在说话,对面就挂了电话。董舒知道,现在的陈扬除了在虫子面前还会显出那么温柔的一面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好像漠不关心一样。
这时,门铃响了,董舒知道是筝筝的母亲过来了,虽然知道对方担心自己的女儿,一定会尽快赶过来的,可是这么快的速度还是让董舒感到很是惊讶。
把田母接进来之后,只见对方一脸的焦急,一副很是挂念的样子,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朝着筝筝睡的房间走去。董舒知道现在伯母的心中其他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告了一声别便离开了。
等董舒回到实习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本来想先回来给护士长说一声,解释一下今天旷工的原因,可等她赶到人家办公室的时候,门已经锁了,看了看自己的表,现在刚好十一点五十,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没办法,只能等到下午上班时候在解释吧。
快步回到宿舍,董舒记得自己昨天走的时候很匆忙,都没有怎么收拾房间,现在估计乱的不像样子了。打开宿舍门一看,董舒傻眼了。
原本两个人住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突然少了一张床,显得宽松了许多。董舒知道是刘婷搬出去了,因为她简单的坚持了一下,凡是跟对方有关的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连根头发丝都没有了,看来这次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彻底的走向了对立面。
可能是刘婷收拾东西时候故意做的,将自己原本整整齐齐的东西搞的都散了。没办法,只能慢慢收拾了,心里想着这样更好,省的整天跟她装来装去的累人,她走了自己一个人才乐的清闲。心态一变,收拾东西的速度也快多了,没过十几分钟,一个干净整洁的宿舍又出现在了董舒的眼前。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董舒双手插在腰间,笑容布满了脸颊,不过肚子却不适时的打起了退堂鼓,用手摸了摸肚皮,知道是时候去吃饭了。
医院的伙食属于那种集中伙食,也就是说大家在一个公共的餐厅里面吃饭,当然,为了卫生,很多人都是自带了餐具。董舒也是,可能是经常在医院这个环境里待,她知道饮食卫生有多重要,其实关键还是因为医院是个病毒汇聚地。
拿着自己小巧的饭盒,董舒先是去洗碗的地方好好的冲了一下,毕竟已经有一天多没有吃饭了,上面已经有灰尘了。来到餐厅,习惯性的朝着自己最喜欢吃的窗口走去,不过,这时两边异样的眼神跟不停的窃窃私语让董舒感到很不舒服。
“你知道吗?她就是今年刚来的实习生董舒。”一个老护士用眼神给坐在对面的另一个护士指了指方位。
“她就是啊!看着人长得也一般啊!有你们说的那么邪吗?”另一个护士一只手拿着筷子,筷子上面还夹着一块大白菜,一脸的不解。
“你不信啊!不信可以自己去试试,我可不敢再接近她了。”老护士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董舒,好像对方就是一个能让人死亡的病毒一般。
“算了,我还是不去试了,要是我也跟那个刘婷说的那样,出给什么意外可怎么办?”说着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然后下意识的用筷子去搅汤,结果筷子刚要伸进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夹着一块大白菜,赶紧缩回来,结果在手忙脚乱中打翻了自己的饭盒,米饭菜叶在她那白白的护士服上画出了各种图案。
坐在对面的老护士看到这一幕,忍住笑,“看吧!你还信不信!”这时,那个护士皱着眉头,拿起饭盒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停的说着,“真邪门!”
董舒亲眼目睹这一过程之后,伸手接过自己的饭盒,然后静静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默默的吃着饭,对别人的指指点点一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