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爱恨纠葛④
自从她为唐幽幽受了苦痛之后,冥破天曾经让她选择去投胎,他则会给她一个好的人家,若是实在不想投胎,他也可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而不必如此操劳的生活,她两个选择都放弃了,只是坚持在这里做孟婆!日日熬制孟婆汤,夜夜苦守无情郎。
好熟悉声音,虽然是这个女人说出,但却又好像来自自己的心底,虽然这声音绵软温和,却又重重地撞击了他的心绪。
“唐...唐宁?”他试探地问道,声音却又那般激动,问出口,却又觉得自己失礼了,此人是孟婆才对啊,怎会是唐宁呢?只是这声音的的确确就是唐宁的啊!虽然二十多年未曾听见这声音,但是他却一刻不曾忘记这声音啊!
孟婆的加火的手一颤,一根木材哐当掉在地上,怔怔地抬起头,却撞见一堵从人间盼到地狱的身影,因为受到太大的心理冲击,身体有点瑟瑟发抖,眼眸微微颤动,液体更是在眼眶中流转,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芒,倒显出几分幽怨。
“唐宁,真的是你?”轩辕鹰在看到她的脸时,心中方舒了口气,但是再细看她的神情,她的眼神都说明,她就是唐宁,一个只是换了个身形的唐宁!
唐宁怔怔地看着他,同二十几年前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好像并不曾变老,只是经过时间的雕琢,脸上多了几分成熟。这真的是她苦苦等候的那个人么?等到了她不是应该开心么?为何此时的她好想哭,好想失声痛哭!二十多年的苦苦守候盼来的这一刻,她不知所措。
“唐宁,我对不起你!”说着,轩辕鹰快步走向她,唐宁却疾步后退,哭泣的声音带着几许哀求,“不要过来!”
纵使曾经的她有着绝美容颜,他都不曾为她停住脚步,现在的她已经是容颜易老,身体更是残若朽木,他岂不是更不屑一顾,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为自己保存最后一点颜面呢?
“宁儿,我知道你恨我,只是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轩辕鹰因为她的阻止,并不敢再次向前走去,只是低声乞求。他现在的心里还在受着这种突如其来的惊讶的冲击,唐宁竟然没有投胎,他的心里腾升起的喜悦就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唐宁一边流泪,一边微微摇头,哽咽道,“不,我不恨你!我要你的解释,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了孟婆么?我便是在这里等你,只想问你一句,陆扬你可曾想过我?”二十多年前,他正是以陆扬的身份与她相识相知到相爱,却又狠狠离她而去。
“我想你!你的身影时常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只是...”轩辕鹰无力地靠着栏杆,“只是,一夜之间我的身上陡然多了太多的重担,我便不能在成为那个陆扬,我只能做轩辕鹰!被玉帝召唤上天,暗无天日的训练整整折磨了我十年!”
轩辕鹰声泪俱下,倒像是一副痴情郎的样子,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十年的时间对于我们这种生下来就注定有几千年寿命的人来说,着实短暂,但是对于你一个普通的人间女子,却又是何等的漫长?这十年来,其实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本以为一回到地府,便可与你相见,但是冥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这才知道玉帝为何这番苦心训练我,便是让我做天寒国的圣君,二分冥界乃是何等大事?我与你的相会就在此被耽搁,这一耽搁又是四年,这四年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对于你,虽然爱不变,但有多了几分恐惧,始终你是人,人的容颜易老,我怕再次见你,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绝美容颜,所以我---我---我最终选择对你的记忆只止于分别的那一刹那,让你的美在我心中变成永恒。”说道这里,轩辕鹰再也说不下去。
唐宁身子在三途河的寒风中颤抖飘摇着,原来,这就是她等了这么多年地答案,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总算是想过自己不是么?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么?只是,听到这个答案,又忍不住怅然了呢?
“宁儿...”轩辕鹰再次向她靠近,“现在你也成了鬼,我们便可永远相守了,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不,我们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唐宁哭泣着摇头,他那般在乎她的容颜,又怎会接受自己这样的身体,自从他离开,她们之间就如平行线再也不可能有交集,今日的相遇只当是时空交错的一瞬间吧,此刻一过,桥归桥,路归路,她该释然了不是么?
“宁儿,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轩辕鹰近乎哀求,直到看见她哀愁的脸庞,他才彻底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容颜衰老又有何妨?他爱的是她的温婉,爱的是她的婉约气质不是么?他看上天雪沁,夺取天雪沁,不正因为天雪沁身上有唐宁的那份温婉淡雅么?
“如今你为圣君,我为孟婆,你妻妾成群,我实在不想再过着苦苦等候的日子,如今得了你的解释,也是我该去投胎转世之时了。”唐宁说罢,垂眸转身,一切的一切都该放下了,纵使依然有万般的不舍。
轩辕鹰在他转身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硬生生地抽开,“宁儿!不,我并非妻妾成群啊,除了亡妻,只有一位妻子,那也是因为她与你神似才迎娶进门的啊!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远处的天雪沁,本来遭受了冥破天的羞辱,想来轩辕鹰的身前寻求安慰,却不曾想,他竟然对另一个女人苦苦哀求,苦苦示爱,“因为她与你神似才迎娶进门的啊?!”她低声重复,这个“她”指的是自己吧?原来,她一向是心高气傲的天雪沁一直在做着别的女人的替身?!怪不得轩辕鹰十年来,虽然对她呵护疼爱甚至是宠溺有加,却从不曾染指她的身体,原来她根本还够不成与他合欢的资格!最多也就只是供别人睹物思人的工具!
她天雪沁自然也不是傻瓜,曾多次在轩辕鹰的眼神中看出淡淡的别的女人的身影,她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彻底忘记他的亡妻,却不曾想是因为心中放不下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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