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这个X市的夏天有些闷热,连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那么的让人喘不过来气,如同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旁人看不清,身在局中的人更是理不清。
阿Ben坐在冷君煜的身旁看着他不安的盯着急救室的灯,面部抽搐起来了一般,忽而站到他的跟前,抿了抿唇说道:“殿下,我知道你担心夏小姐和同同少爷,但是你的手也受伤了,到护士室去包扎一下吧!现在夏小姐误会了你,看着你这样,也不会心疼,你何必呢。”
冷君煜听着阿Ben的话,暼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上了嘴,不再吭声,但是却满脸委屈的坐在他的身边。
急救室的灯还没有熄灭,他的心脏却不停的绞痛着,终于没有再压抑走向护士室包扎了伤口,顺便到药房拿了一些止痛的药。
回来的时候,夏安浅与同同已经被推出了急救室,但是医师的面色十分的沉重,看着冷君煜抱歉的说道:“夏小姐没事了,但是这个四岁的宝宝,有一点问题,不知道他是吸了什么药,一直昏迷不醒,而且他的头部有受到伤,留了不少的血,现在这孩子有一点缺血,恰巧他的血型比较特殊,我们的血库里不够……”
“什么血型,看看我的可以不?”冷君煜一听同同有事,什么也没有想,就只知道要救他,因为他才四岁。
“冷总,只能看看你的血型符合不,如果不符合,是坚决不能输的。”医师推了眼镜,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不是父子,血型相同的可能性几乎为百分之十,他的样子大概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然而夏安浅在这时醒了,拉过冷君煜,看着医师:“不行,他不能输血给同同,我的血可以,输我的吧!”她不想欠他的,真的不想再欠了,不然她永远也还不清,要永远活在亏欠之中。
医师摇了摇头,“夏小姐,你不行。你的身体很虚弱,而且刚刚心脏绞痛得那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匿型的疾病,所以你坚决不能输血,你要是输了,还有可能将那种病传染给同同。”
听到这里,冷君煜的脸色猛地大变,隐匿型的疾病,心脏绞痛,他也有心脏绞痛,如果自己有什么病,那么……
后果不堪设想!
在一片沉默中时,一个风轻云淡的声音响起,“我来吧。同同是AB型血,我的血型也是AB型!”
夏安浅与冷君煜同时回头,在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时,两人的神色都为之一震,甚至眸子里都透出了慌乱,冷君煜的表情更是千变万化。
他的喉头像是哽咽了一朵大大的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血型与同同一样,他所猜测的是真的吗?是真的!这就是事实!
转过头看了看夏安浅,低声的问:“他才是孩子的爹地,对吗?”
夏安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了看莫森,紧咬下唇,良久点头,“是!他才是同同的爹地,夜天其不是,不是……”
冷君煜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呵呵……果然,你们的目的,我明白了,当我一直是傻瓜吧!”
话落,他转身,背对她,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高大的俊影在她水一样的眸子中影影绰绰,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深刻,她好像感觉,这是永别了。
瑞伦推着轮椅上前,莫森昂头看着她,“好好的休息,我去输血给同同,他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异样的温柔,出奇的让人心酸。
“我欠你的,不会用自己来还,我会记在心上,会用各种办法来偿还。”夏安浅只是平静的对着他说,但是语气中却透着坚倔。
莫森的心震了震,突然拉住她的手,淡然的说道:“你不欠我,这是你上次替我按腿,我还你的。”说完,松开她的手,任瑞伦推着轮椅走进了输血室。
他眉间隐忍的心痛,一针一针的刺到她的心上,她的脑袋好混乱,一切一切都绞在一起了一般,同同的受伤,冷君煜的误会,还有绝然,这个男人的隐忍的心疼,等等……
她仿佛承受不住,快要崩溃。
良久,才拖着沉重如灌铅的腿回到回护病房,坐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等着同同从输血室出来。
…………
输血室。
莫森平躺在病床上,转过头暼过同同苍白的脸颊,有一丝抱歉心疼,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他不应该那么的对他。
小同同,抱歉……
你也不会有事,哪怕输光我莫森所有的血,也会救活你。
输血管连通,瑞伦看着莫森的血一点一点的导入同同的体内,有一种奇怪的哽咽在喉咙上,他感觉到他家的殿下感性了,对这个孩子产生歉意了。
夏安浅倚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那一幕,鲜红的血在输血管里那么的刺目,让她难受极了,手紧紧地抓着病服。
压抑着抽泣……
…………
冷君煜满身伤痕的走出医院,坐在迈巴赫的后车座上,捂着脸,抓着发,心情凌乱。
开车的阿Ben从后视镜看到这个场景,不禁放慢了车速,开口说道:“殿下,你的血型也是AB,难道你真的觉得同同不是你的孩子吗?你没有感觉到同同对你的依赖吗?你没有感觉到同同与你的不同吗?”
冷君煜听着,尤为的觉得讽刺,好笑的看着阿Ben,“那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装出来的,他的目的是冷氏才开发出来的新型芯片。在比利时酒吧,已经盗走了一半,现在终于将整个芯片盗走。他的目的达到了,成功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阿Ben一听,吓得脸色苍白,不相信的看着冷君煜,同同是莫森殿下的孩子,他要得到的东西,就间接等于是莫森殿下要得到的东西,那么……
一场血腥的夺权之争要展开了!
“殿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阿Ben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同时小心翼翼的问。
冷君煜的身体后仰,闭上双眼,什么也不愿意想,“一切都正常下去吧!他要什么,我不愿意与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