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妈妈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确实有点宽松,不过也没办法。”权振赫居然主动的跟她解释,颇有一种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带女孩子回家过夜的人。
安小彩根本没心情想他的话,只想快点回去,以西冥夜的性子,晚一分钟就多一份凶险。
“对不起,麻烦您了。”安小彩想到这么晚了还要他送自己回去,颇感谦意,如果是白天的话,她会执意自己打车也不要人家送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这么早睡的。”权振赫深邃的眸子向窗外看去,“我刚才出去看了下,雨停了,现在走吧。”
权振赫的每个小小的善解人意都令安小彩为之感动,如果西冥夜也能如此待她……
两个人并肩走出别墅,那辆黑色的豪车任凭风吹雨打的停在那里,被雨水冲洗过后在夜色中更显油亮。
权振赫拉开了后排的车门请她坐进去,“前面的车座已经湿了,坐在后面会舒服些。”尽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单是这一细微的举动就足以俘获女孩子的芳心。
坐在后排的安小彩看到前面驾车的权振赫,他所在的座椅何尝不曾湿了,却毫不顾及的坐上去,专注的开车。
“这该死的天气,好像又下起来了。”权振赫口中嘟囔着,摇下车窗,将一只手伸出车外去试。
果然,原本就潮湿的空气中掺杂着雨毛般的细物落到他的手掌上。
车子稳稳的停在西家别墅外面时,权振赫敏锐的发现别墅里漆黑一片,某个房间的窗户上透出淡蓝色的光。
嘴角划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冷笑,权振赫殷勤的替安小彩拉开车门。
安小彩双脚落地的同时说了声谢谢,就在她刚要闪身往别墅的方向走时,两只肩膀被扳住,身不由身的整个个身子贴到车上,炽热的眼神在夜色中闪动着火焰般的光芒,两片温润的唇向她袭来。
“不要。”安小彩顿时慌了,在此之前,对权振赫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情,想不到在最后一刻流露出趁人之危的本色。
权振赫高大的身躯将她遮挡起来,轻微的蠕动着,令人很自然的联想到两个人在发生亲密的举动。
安小彩吃惊,两只手用力的顶着他厚重
的胸膛,使他不要靠近自己。
忽然,权振赫身子一软,让她趁机挣脱,急匆匆的向别墅内跑去。
目送着她惊慌的背影在夜色中移动着,权振赫嘴角勾起浓浓的冷笑,并向那扇透出微弱蓝光的窗户看去。
他笃定那扇窗户的后面正隐藏着一双眼睛,是属于西冥夜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潇洒的坐回到车里,扬长而去。
而那扇窗户后面的人影却摇晃了几下,眸子充满怒意,狠狠的一拳砸在窗户上,玻璃破裂出纹路,拳头已经浸出丝丝血红。
他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衣服,因为在雨里狂暴的寻找她的身影,全身上下打湿了也从不顾及。
可此时,冰冷嗜血的眸子,让他更沾染上几分冷酷。心里抽紧的疼,怒意逐渐替代了心中的难受。
安小彩心里紧张,在回来的路上,安小彩已经无数次的想象着回到家的场面,应该是整个别墅里灯火通明,西冥夜站在客厅里,当她出现的那一刻,立即送上嗜血的眸光。
令她意外的是别墅里一片漆黑,一点动静也没有,都睡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只需要潜回自己的房间就好,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可当她伸手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是紧锁着的,西冥夜并没有给她留门。
如果按动门铃,会惊醒别人的,安小彩犹豫着,但大半夜的,又飘着毛毛细雨,总不能露天站一夜吧?
硬着头皮,冒着被西冥夜虐待的危险,安小彩按响了门铃。
“安小姐,先生吩咐过不准给您开门。”门里面传出一个极其低弱的声音。
安小彩听得出是家里的佣人。
为什么没有开灯呢,为什么佣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传话给她呢?
被无情对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从来没有一次如这般痛过,就算她做错了,就算西冥夜要惩罚她,也总该让她先进门再说吧。
安小彩身子往后一退,一粒雨点滴到她脖子上,顺势而下,流进了衣服里。
之前的毛毛雨再次变成大水滴,她整个人都麻木了,转身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上,任由雨水敲打在身上。
娇弱的身躯缩成一团,脑袋靠在旁边的墙角上,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的头好疼啊,好希望有个温暖的被窝,温暖的被窝对她来说已是奢侈,只要给她一个避雨的地方就已满足。
轻轻的,门开了,尚没有完全放亮的天空泛着淡淡的白光,应该会是晴朗的一天吧。
“不要这样对我。”梦呓般的从安小彩微颤的唇间溢出,脸色苍白,唇没有一丝血色。头发打湿了粘在脸上,衣服都滴着水。
站在门口的人不禁心头随之颤抖,眸子里泛着红光,双手握紧,这一刻,出卖了他的内心。
“该死的女人!”
西冥夜那颗坚硬如铁的心顿时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为之一软,弯下身去,将安小彩打横抱起,向别墅内走去。
“不要……”安小彩被放进温暖的被窝里,一把抓住了那只即将要离开的大手。
西冥夜愣住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好烫,尽管是秋天,但淋了一夜的雨,想不发烧也难。
看到昏睡中对自己如此依赖的安小彩,西冥夜的心如同瞬间被打开,让阳光照进去一般。
尽管很享受那只小手的温润,但还是被西冥夜推开,起身到房间外给金希闲打去电话,让他马上来给安小彩治病。
“我这是在哪儿?”安小彩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西冥夜,顿时神色为之一变。
“看到我很失望是不是?”西冥夜冰冷的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立时将安小彩抛进冰窑里一般。
安小彩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脑袋刚离开枕头就再也坚持不住,再次跌回去,她的头好像要裂开似的,不由自主的用手抱在头上。
这是西冥夜的房间,此时,她身上亦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白色睡衣。
看到安小彩此时的痛苦表情,西冥夜的心的确软了,亦想好好对她,但昨晚与权振赫拥吻的场面随即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再次硬起心肠。
“把我丢在外面不是更好?”安小彩再也不能隐忍他对自己的残忍。
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如此虐待,如果不是身子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会如同暴怒的狮子一般跟西冥夜拼命的。
“你好去找权振赫吗?”西冥夜眼底深处正燃烧起来一团势不可挡的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