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总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这一夜，许黛茉梦了很多。舒骺豞匫梦见了初见墨希赫的那个黑夜，那一声枪响，墨希赫眼里的冷酷和无情。梦见了再见后，那个儒雅的检察官，总在若有若无的挑/逗和勾/引自己。梦见了他们极尽缠绵时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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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了……很甜很美，这些让梦中的许黛茉不免的都会勾起一抹灿烂的笑。
接着，梦中的镜头转变了。那个冷淡生疏的墨检察官出现了。许黛茉就好似被人遗弃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的神色开始变的慌张和不安。再接下来的政变，那种吊到嗓子眼的刺激，让许黛茉有些崩溃。
而墨希赫华丽变身的那一刻，许黛茉发现她世界里，武装起来的城墙一点点的坍塌，碎了一地。似乎这样的墨希赫离她更远了。
再来，墨希赫的记忆开始变的模糊，剩下的都只是让许黛茉麻痹神经的残酷训练。一直到墨希赫的身影从许黛茉的梦境中全然消失辶。
第二日，没了号角声，不，自从分配编制以来，其实早就没了号角声。更有点像是循规蹈矩的上班族。但这也仅仅限制于飞行编队而已。
但，许黛茉却是在一身的冷汗和满眼的惊恐中醒来。因为，在她以为墨希赫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的时，却又出现了欢迎宴后，那一晚的无尽缠绵。
“冷静。许黛茉。”她坐在木板床上，大口的喘气着，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殚。
很久以后，许黛茉才平静的对着自己说：“不就是主考官吗？就当是第一次上台表演，专业老师说的那般，你就当台下的这些人，全是西瓜。宠辱不惊。”她默默的搬出了播音主持专业课时，老师给他们做的心理建设。
十分钟后，许黛茉真的冷静了下来。快速的洗脸，刷牙。今天，飞行员的第一次理论考核，地点就在实验室。许黛茉是第一个出现在此的人。她推开门的时候，实验室里一片寂静。但很快，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出现了错愕的神色。
墨希赫……
是一个让许黛茉觉得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点出现的人。她楞了好一会，下意识的扭头就想离开实验室。
“小茉莉，站住。”墨希赫在许黛茉转身的那一刹那也叫出了声。
迈出去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沉默了有那么一分钟，许黛茉才转过了身。此刻，她已经换上了淡漠的神色，开口说道：“墨军官，早。”
对于墨希赫是她主考官的事情，许黛茉却只字不提。若不是昨日裴永晟提前告知自己，相信她到现在也不会知道。因为，谁是自己的主考官，一般只有到了考核当日才会知晓。
“早。”墨希赫回的也很淡漠。
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带着灼热，盯的许黛茉无处可逃。她的淡定一点点的变成了不安。原本还放在身侧的手，变成了背在身后，十指不安的绞在一起，眼睛也不再迎向墨希赫的眸光，开始四处飘离。
“你在紧张，我的小茉莉。”说着，墨希赫朝许黛茉的方向走了去。
熟悉的男性气息，带着海洋水，不染一丝烟草味，瞬间包围了许黛茉周遭的每一处空气。空气里充满了如此的气息时，许黛茉觉得此刻一切都已经变的静止，心跳飞速。
但她的嘴，依旧逞强的说着：“没有。”
墨希赫轻笑了起来。那笑就好似在嘲笑许黛茉的嘴硬和逞强。在许黛茉不安时，墨希赫却如同往常那般，暧昧的勾起了许黛茉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眸光。许黛茉深知，挣扎和反抗对墨希赫无用，那只会引来反效果，她就这么任着墨希赫勾着自己的下颚。
“聪明的小茉莉，猜猜我出现在这的目的是什么？”墨希赫随口的问着许黛茉。
许黛茉不疑有他，为了能逃离墨希赫的钳制，快速的回答着：“墨军官是我的主考官。”
墨希赫听到许黛茉这么说完，真的放开了手，但那再说出的话语里，却带着一丝的不怀好意，眸光里难得闪过了戏谑的味道，换上了严肃的口吻，淡漠的说着：“谁是你的主考官，不应该是到考核那天才知道的吗？而我的小茉莉显然已经早就知情了。这提前泄露答案的人，是不是要受到军纪的处分呢？”
话听起来平淡，却足可以让许黛茉紧张的心惊肉跳，一切就好似墨希赫布好的陷阱一般，就等许黛茉这只小白兔乖乖的跳下去。
果不其然，一切就如同墨希赫猜测的那般，许黛茉立刻开口说道：“这一切和裴中尉无关。”她的话里，颇有替裴永晟开脱之意。
“裴永晟？”墨希赫倒很快的说出了名字，但那话语里却显得不那么客气：“你们感情不错。能让一向守规矩的裴永晟提前告诉你这些？”他的话里，依旧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的好坏。
许黛茉捂住了嘴。这下她才惊呼，自己又中了墨希赫的圈套。把裴永晟拉下了水。墨希赫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许黛茉根本猜不到墨希赫接下来会怎么做。她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自然会再次的忽略了墨希赫眼里的戏谑，但也带了一丝不满的情绪。
何时，他的小茉莉，竟然和一个男人走的如此之近？但墨希赫把这样的情绪也藏的很好。
看着惊慌的许黛茉，墨希赫开口问着：“小茉莉，猜一猜，我来当你的主考官，目的是什么？”他把问题丢给了许黛茉。
这下，许黛茉真的看向了墨希赫，但却没说话，很久以后才淡淡的答道：“无论墨军官的目的是什么，我只会尽力做到最好。”说完，许黛茉停了下来，很久以后又补了一句：“无论什么样的阻挠，我也不会放弃。”
墨希赫轻笑了起来。他和许黛茉离的依旧那么近。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勾起许黛茉的下颚，而是贴着她很近，在她的耳边说着：“小茉莉，好好的表现，让我看看，你怎么能在一个零通过率的我手上，通过这一次的飞行考核。”
“你……”许黛茉有些气愤。
这下，她之前对墨希赫的猜想已经得到了证实。墨希赫确实不愿意让自己如此如愿的通过考核。但很快，许黛茉冷静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和墨希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评级的说着：“我不会让我的教官失望。”
这一次，墨希赫没继续走上前，双手插在裤袋里，冷漠的站在原地。许黛茉似乎在他的眸光里，看见了熟悉的森冷感。最后，像是抵挡不住墨希赫这般目光似的，她一个扭头，飞快的离开了实验室，有些慌乱的在外面的跑道上，一圈又一圈的跑着。仿佛这样，才会让她的神经松懈下来，忘掉刚才的一切。
“黛茉？”
裴永晟老远就看见许黛茉在跑道上跑步的情景。他一度以为自己花了眼，当他走进的时候，才发现，那人真的是许黛茉。微微皱着眉，裴永晟的脸上透着疑惑，就在这时，许黛茉也停下了跑步，她没理裴永晟，径自在不断的平复着气息。
许久，许黛茉才淡淡的打着招呼：“裴中尉，早上好。”
“你在紧张？”裴永晟似乎看出了许黛茉的情绪，肯定的开口说着。
许黛茉楞了一下，但很快摇了摇头。至于在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她也全然都当不曾发生过一般。裴永晟虽有疑惑，但也不继续问下去。
陆续的，有人朝实验室的方向走了进去，裴永晟和许黛茉两人，沉默的也走了过去。这中间，谁也没在开口。但裴永晟进了实验室，却看见墨希赫时，再看向许黛茉不太自在的眼神，他立刻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沉默。
骆祁东到了现场后，才正式宣布了考核开始，同时也公布了各自的主考官是谁。三个新学员被带到了不同的位置，公平起见，为了防止作弊，旁边一样有着不同的陪考人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考试形式，而是在模拟战机上的，实际操作演练，和临场情况的突袭问题。
考核开始。
许黛茉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冷静的看着墨希赫。倒是墨希赫显得严肃许多。此刻的他，卸下了平日里偶尔的嬉笑和调侃，严肃的让人看不清他面庞上的表情。空气开始凝结，连裴永晟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果然，墨希赫的问题就如同以往那般的刁钻，并不因为他考核的对象是许黛茉而显得松懈。那些问题，都在情理之中，却也超出了平日裴永晟所教授的课程。墨希赫的问题，更多的则需要结合实际，才可能给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而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裴永晟也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对飞行从不曾了解过的许黛茉，可以淡定自若的回答墨希赫的问题。
唯有骆祁东的脸上露着满意的笑，仿佛他看见了许黛茉今日的考核不合格一般。
当墨希赫的问题问完后，所有的人屏气等着许黛茉的回答。
但却只见许黛茉淡定自若的给出了答案。丝毫不见心慌。很快，裴永晟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别的人也不免的交头接耳，就连骆祁东也有些意外。
显然，许黛茉的表现超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外之外。就连墨希赫的双眸也闪过了一丝意外。很多，墨希赫的眼里扬上的是骄傲。他的小茉莉，总是随时在给他惊喜，也随时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似乎，他的计划又一次的落空了。
“墨军官，请继续。”此刻，许黛茉已经显得相当的冷静。
墨希赫并没像她想的那般恶意的刁难。就如同裴永晟当时提醒自己的那般，情理之中，但超乎意料之外。可许黛茉的冷静，也仅仅是在表面上，她的心早就已经狂乱不已。面对墨希赫的所有问题，已经是她所学的极限，就算举一反三也有个限度。
墨希赫若真的再继续问下去，唯有许黛茉自己知道，此刻，早已是黔驴技穷。
而另外两组的考核似乎也已经结束，陆续大家都围向了许黛茉的身边。许黛茉微攥着手心，勇敢的看着墨希赫的眸光，一动也不动。在每一个人都屏气时，墨希赫的嘴角意外的勾起了一抹笑，冲散了刚才紧张而严肃的气氛。
“我没问题了。不知道各位陪考的还有问题吗？”墨希赫淡淡的说着，转头询问着旁边的陪考员。
“报告墨军官，我们无问题。”其中的一个陪考代表说了话。
这时，才好似警报接除一般，许黛茉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裴永晟起了个头，鼓起了掌，很快，其余的人也跟着鼓起了掌，许黛茉的表现有目共睹。这结果，也可想而知。
骆祁东轻咳了一声，实验室内恢复了安静，他环视了众人一眼，看到墨希赫的时候，点了点头，才开始说道：“考核到此结束。此次考核的过程所有人有目共睹。现在，我宣布考核结果。”
说到着，骆祁东停了下。许黛茉，郑滨，马晓宇都显得有些紧张。尤其马晓宇更甚，在回答的过程中，他屡次因为紧张出现了错误。似乎，结果，他也可以遇见的到。
骆祁东停了很久，才宣布了结果：“许黛茉，郑滨通过考核。马晓宇考核不及格，打回原先的部队编制。此道公文，即刻生效。”他的言词一如往常那般的简洁有力，一丝含糊都不带。
许黛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和郑滨走上前，拥抱了这一个月来朝夕相处的队友。也许将来不能继续，但相信，任谁对这段时间的记忆，都刻骨铭心。
“黛茉，加油。墨军官那么难搞定的人你都搞定了，前途无量。”马晓宇大方的祝贺着许黛茉，再转向一旁的郑滨时，笑的就有些奚落：“哼，连个女人都比不过，丢人。”
“丢人也好过你被淘汰。”郑滨虽回的难听。但两人依旧仅仅的抱在一起。
陆续的，不同编队的考核结果都出来，原本剩下的28人中，此刻只有20人继续留在第一特种部队。裴永晟也走上了前，大方的拥抱了许黛茉，许黛茉紧紧的抱着裴永晟，有些激动的说道：“谢谢你，裴中尉。”
“黛茉，你是最棒的。”难得的，裴永晟也说的动人的话。
这一切，看在墨希赫的眼里颇有一丝不舒服。但，他却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扭转什么。盯着许黛茉许久，墨希赫径自转身离开了实验室。却在上车前，遇见了方子，方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希赫。墨希赫也仅仅看了她一眼，便开门上车。
“呵呵，赫……你的小茉莉，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种失控的感觉不好受吧。”方子淡淡的对着墨希赫说着。
墨希赫开门的手停了下，但却不曾说什么，最后，他上了车，飞快的驱车离开了第一特部队。方子耸了耸肩，走回了考核现场。
现场的气氛很极端，有喜悦，也有哀伤。离去的人，即刻收拾，一分钟也不能多停留，快速离开第一特种部队，回到先前的编制中。剩下的人，虽带着笑，却也对未来10个月的生活，有了一丝的不安和不明朗。
唯有许黛茉，却出神的看着窗外的蓝天。似乎，她的心随着这片蓝天，开始翱翔。好像这样，就可以真正的飞出墨希赫的世界和掌控。甚至连实验室内的人什么时候走光了，她都显得不自觉。
“很向往蓝天？”熟悉的悦耳女声传了过来。
“啊……”许黛茉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竟然看见方子，她叫道：“方中尉。”
“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出色。黛茉，你真成了第一个打破赫手里无通过率的传奇。”方子的话语里也有着赞赏。
“运气好而已。”许黛茉回答的很简单。
方子淡笑不语。两人就这么一起站着，看着窗外的蓝天。很久以后，方子突然开口说着：“赫是那种认准了，就不会放手的人。”说完，方子不等许黛茉回答，就这么离开了实验室，独留下许黛茉一人。
方子的话，许黛茉听了进去，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奇怪，但却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要出去吗？”身后再度穿来了声音。
许黛茉转过身，看向了裴永晟。裴永晟意外的换下了军装，穿上了便服，就这么看着许黛茉提出了邀请。许黛茉心动了一下，但还是谨慎的问着：“可以吗？”
裴永晟楞了一下，才答道：“为什么不可以？你又不是无故外出。”说着，他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才解释着：“你应该不知道，也怪我忘了说了。给你授课的教官，也就是未来，搭档的人。总不可能让着你一个新兵蛋子自己去出任务吧。那你一万条命大概都不够死。何况，现在是你的上司让你出去，不算无故外出。”裴永晟一次性把话说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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