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樱震惊,已经结婚了?
苏槿冷哼一声,愤愤推着轮椅,离开病房。
苏槿离开不久,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她迈进,焦急的唤着“小樱……”
欧铭宇将她打横抱起,平稳的放在床上,望着她满脸泪水,甚是心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目光没有焦距,甚是一片死灰,小樱侧首望着身边的男人,泪水无声的滑落,她没有力气解释,没有力气说话……
她的眼泪让他的心蓦然抽痛,欧铭宇揽她入怀,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轻拍着她的背部,“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小樱就这么卷缩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轻柔的话语,直到再次晕厥过去……
时光如梭,转眼即逝……
一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自从夏小樱出院,欧铭宇接她回去后,就一直细心照顾,这一个月内,她很乖巧,甚至是沉默,经常不说话,经常坐在窗前无声的瞭望远方,忘记了自己要报仇的事情。
苏槿找过她两次,一次就是她醒来的时候,另一次是她主动去探望子墨,站在病房外,苏槿却硬是不让她进去,只能隔着门上的玻璃镜片,隐隐约约的看见他躺在病床上,那样的安静……
苏槿将他们的结婚照摆放在她的面前,并告诉她,如果她爱他,就不应该再继续害他。
是的,她爱他,她舍不得让他再面临危险,只有她离开了,才能不让许丽萍又戳到子墨的软处,她在,必然会害了他!
夜风习习,小樱坐在游泳池边,心头挂念着子墨的情况。
听说,他出国了……
听说,等他病好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被压在石板下的画面,一抹清泪缓缓滑落。
思念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会一点一滴的嗜血蚀骨。
“妈咪,你在这里做什么?”秋秋坐在她的身边,偏着脑袋望着她,见她脸上有泪水,于是伸出小手抹去她的泪水,“妈咪为什么哭?我画画给你看好不好?”
小樱努力的扬起嘴角,这一个月来,她很少出门,也懒得和谢斯曼争斗,而这两个小家伙因为胎记的问题,认定了她是他们的妈咪,前前后后都这么叫着。
秋秋跑回房间,拿来画板和彩笔,坐在她的身边认真的画着,画着一个笑的灿烂如花的人,“妈咪,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妈咪。你明天去参加我的家长会好不好?大家都说我和弟弟没有妈咪,你来参加我们的家长会好不好。”她拉着小樱的手,水灵灵的眸子写满了期盼,让人难以拒绝,小樱心想,反正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去罢。
她一点头,小家伙就激动的跳了起来,又蹦又跳,“欧也!欧也!”
“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睿睿。”秋秋说完,便跑回别墅,喜滋滋的嚷着,“睿睿……”
翌日。
欧铭宇和夏小樱一起参加了小家伙的家长会,在会议上,小朋友要表演节目,轮到欧梓秋和欧梓睿的时候,两人上台,睿睿坐在电子琴前弹奏,秋秋捧着话筒,认真的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秋秋深情的唱着,唱着唱着就眼泪汪汪,音调全变了。
每一句歌词像针一样扎进欧铭宇的心里,他难受,听见那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这些年来,在物质上,他总是极力的满足他们,却没想到,孩子们要的永远都只是一个妈妈!
小樱动情的落泪,看着台上的两姐弟,心底柔软的一角出卖了她,已经慢慢的动摇了……望着他们,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孩子,如果她的孩子还在,应该也会唱歌了……
秋秋的歌声让在场的幼师都落泪了,一个孩子最期盼的声音无不撼动他们的心弦,秋秋和睿睿在学校的成绩一向很好,总是得到老师褒奖的大红花。
会议结束后,老师帮他们四人,照了一张全家照,那画面看着很温馨,很美……也完成了两个小家伙心里的愿望……在秋秋心里的那一幅画里,终于有一张完整的全家照了,有妈咪,有爹地,还有弟弟和她。
回家的路上,欧铭宇说有急事先离开了,夏小樱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欧宅后也接到了乐乐的电话。
“彤彤,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啊,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阿姨也很担心,担心你再被欧铭宇害了。”乐乐焦急的说着,她因为上次酒醉的事情,心情欠佳,再加上陆安年最近总是找她,让她不得不向医院提交辞职,她想换一个工作单位,也想换一份好的心情。
带着郁闷的心,她独自踏上了火车,沿途走了很多的地方,去了湖南的凤凰古城,去了湖北的武当山,还去了南京……
可是当她回来,才听闻阿姨焦急询问夏小樱的下落,说她不接电话,也没有去看望俊烨哥……
“呃,我……”小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没出事吧?”
“没事,我很好,不要担心。”她叹气。
“你没事就好,阿姨挺担心你的,你要是没事,晚上就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乐乐询问着,在一旁洗菜准备做饭的张云秀没有吭声,面无表情,她的心里是焦急的,担心的,可是面上却总是拉不下脸。
她的沉默其实就是允许。
“好,我晚上过去。”小樱断了电话,坐在梳妆柜前,镜子里的自己瘦了好多,她的下巴又尖了不少,更重要是满脸的疲倦和苍白……
这样的自己,被妈妈看见了一定会让她担心的,小樱想着,于是拿出化妆品,在脸上涂抹开来。
须臾后,望着镜子里看起来精神一些的自己,努力的扬起嘴角,她想将剩余的支票拿过去给妈妈,翻抽屉的时候,视线却落在那枚百合花样的胸针上。
心倏然被扎痛,眼泪滚出眼眶,根本不受控制。
她抽出纸巾,忙抹去泪水,拿出那枚胸针,怔怔的望着它发呆,子墨,你在国外快乐吗?
“彤彤……”穆子墨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对上苏槿空洞的眸子,他垂下眸子,开始沉默。
看见苏槿的笑容一天一天的变少,穆子墨是心疼的,愧疚的。
他很矛盾,一方面是自责的责任,一方面是心爱的女人,他就像在冰与火里备受煎熬。
在纽约养伤的期间,苏槿告诉他,彤彤从来没有来看望过他,并且已经和欧铭宇结婚了,另外给他看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照,他看在眼底,疼在心底。
他看得出来,她虽然在笑,却是那般苦涩……
穆子墨永远也忘不了,她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
那个时候,他真恨自己不能再支撑久一点,这样就可以再多听一遍了。
子墨红了眼眶,“你还没休息?”
“子墨……我们——”苏槿想说些什么,子墨却毅然打断,“我很累,想再休息一会,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穆子墨再次闭上眼睛,他愈来愈怕和苏槿讨论他们之间的婚姻问题。
见他仍旧不愿跟自己交谈,苏槿落泪,推着轮椅缓缓离开,背影显得哀伤。
而看着她这样的成孑鍩,心一阵阵的绞痛。
她一进屋,他便跟进屋,并反锁起门。
苏槿愕然,怒吼,“你干什么!”
“瑾儿!”他如此温柔的唤她,让她感到意外。
孑鍩上前,半蹲在她面前,执起的她的手,“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带你回马尔代夫,会你爸那里?”
哪怕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轮椅上,他也不在乎,谁让他从第一眼便从此沦陷下去……
从小到大,他一直希望在她面前表现最好的一面,可是在她眼里,她依旧只把他看成一个身份卑贱的孤儿……
苏槿怒极反笑,推开他的手,“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不要离开,他是我的老公,我死也不会离开他!”
“瑾儿……”
“不要这么叫我!你不够格!”苏槿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她死也忘不了当初他对别的女生侮辱自己,他们一起上的高中,起初,她是接受爸爸突然领养这个大哥哥的,因为她一直希望有个哥哥!
可是,一天中午,她拿着饭盒去找他,却听见他对她最讨厌的女生说,她只是一个傻瓜,并且永远也不会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甚至扬言要破坏苏家的一切!
从那一刻,她知道他待在苏家,心怀鬼胎,便开始处处跟他作对!处处看他不顺眼!
不够格?成孑鍩苦笑。
“滚!马山滚出我的房间!不要用你虚伪的嘴脸来恶心我!”苏槿嫌厌的瞪着他,见他还要朝自己靠近,便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朝他砸去。
香水瓶准确的砸到他的头上,苏槿一愣,怔怔的看着他待在原地不动。
成孑鍩皱了皱眉,随后一条血虫从浓密的发丝中流出。
她一惊,瞠目结舌的望着他,随后冷漠转身,“别以为我会内疚,这是你应得的!”
“出去!我爹地让你来是保护我的安全,你只不过是个保镖,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她决然的说着,戳到了成孑鍩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