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铃声响了,张爱琳紧张地血液加速,耳鼓内鸣响的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很快,贺宇辰接听了电话,沉稳而有力:“你好”。
张爱琳听到他的声音,有股想流泪的冲动,她稳住自己:“是我,爱琳!”
“爱琳,是你!”电话那头传來贺宇辰激动急切的声音,他的激动让张爱琳明白,他知道她失踪了,而他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她放下了悬着的心,他会來救她的。
穿蓝夹克的绑匪示意张爱琳快说,张爱琳完全镇定下來:“宇辰,我现在很安全,沒有受伤害,你准备二百八十万现金來赎我!”
她还想再说两句,但是手机被无情地夺走了,蓝夹克男人对着手机恶狠狠地说道:“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准备好二百八十万现金,保持手机畅通,我们会随时联系你,你要敢报警,就等着收尸,而且一尸两命!”
电话那头贺宇辰皱紧眉头,张爱琳被绑架了,果然印证了他最坏的想法,但是他得罪了谁会绑架张爱琳呢?他们交往本來就很秘密,除了亲近的几个人,别人都不知道,更何况要的赎金这么低,不像是黑社会团体干的,根本就沒认清他贺宇辰的身份地位。
不过,他马上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最重要的就是把人安全赎回來,其他的,他都不会在乎,两百八十万的现金,他很快提取了出來,他把弟弟和张爱萱都叫了來,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并且说要亲自交赎金。
贺品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哥哥亲自交赎金,太危险了,他可是贺氏集团的接班人啊!那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万一出现意外情况,那可是不可收拾,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劝他让别人去交赎金,他一定不会同意,即使他要求报警,他也肯定反对,真是棘手啊!他一脸凝重,思考用什么方法保证哥哥的安全。
张爱萱尖尖的指甲深深地戳进掌心,冷汗直冒,姐姐被绑架了,这么恐怖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她好害怕,姐姐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贺品辰见张爱萱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不用担心,她会安全回來的!”
张爱萱扑进贺品辰的怀里,哽哽咽咽:“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让我姐去买早餐的!”
贺品辰搂紧她:“傻丫头,歹徒早就盯上了她,即使她不出去买早餐,也会利用其他机会绑架她的,你别自责了,跟你无关!”
贺宇辰瞥了这两人一眼,这时手机铃声响了,空气立刻紧绷起來,张爱萱停止哭泣,紧张得不能呼吸。
可是?这只是一通普通的电话,是商业圈的一个朋友打來的业务电话,一整个晚上,三个人沒有丝毫睡意,齐齐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重要的一刻。
一个晚上过去了,然后一整个白天也过去了,贺品辰偷偷让人查了歹徒的手机卫星定位,查出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可是他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仓库里除了他们吃剩下的食品垃圾什么也沒有,当然那部用來勒索的手机也被扔到了那里。
等待有多难熬,像跳动的心脏煎在油锅上,贺宇辰的手机一直开着,工作上的电话不断,每來一个电话,就像在油锅里翻了个面,残忍地折磨着大家脆弱的神经。
张爱萱几乎崩溃了,贺品辰偷偷在她的饮料里加了安定,让她睡了一觉,他怕她会疯掉。
贺宇辰严峻的脸沒有一丝表情,他该吃时吃,该喝时喝,始终沒有多说过一个字,他积聚能量,延展着自己最大的耐心与信心,他不能倒下,他的爱琳需要他。
贺品辰担心地看着哥哥,对哥哥的心情感同身受,他帮不到别的,他只能悄悄地编织着哥哥的安全防护网。
夜幕降临,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工作的低低声响,突然电话铃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贺宇辰接起电话,平静无澜地说道:“你好!”
“钱准备好了吗?”
贺宇辰心跳开始加剧:“准备好了!”
“十点三十分,你到*****街道,从东数第三个垃圾桶,将黑色钱袋放进去,记住只允许你一个人來,我们拿到钱就放人”
“好”,贺宇辰简短回应。
“保持手机畅通!”歹徒挂断了电话。
贺品辰紧张地盯着哥哥:“是他们!”
“对”,贺宇辰头也沒抬,他找出黑色垃圾袋,将两百八十万现金一捆捆放进去,他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不过,他要提前过去,他将准时把钱放进垃圾桶,这样他就能见到爱琳了。
“要小心!”贺品辰定定地看着哥哥。
“我知道!”贺宇辰沉着地看了眼弟弟:“放心!”他推开家门,走进夜色中。
贺品辰立刻通知他的警察朋友,对哥哥的手机进行卫星定位。
歹徒很狡猾,在十点二十分,他打给贺宇辰,告诉他,在另外一条街道交易,贺宇辰用跑的才能到达指定地点,这是一个非常肮脏的小街,路灯几乎全坏了,漆黑一片,当然这也是警区监控不到的角落。
十点三十分,贺宇辰气喘吁吁地到达那里,然后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來歹徒的声音:“把钱袋放在左面黑桶盖子上!”
歹徒一定在暗处监视他,贺宇辰屏住呼吸照做,将钱放下后,他问:“人在哪儿!”
“十分钟后你会见到她,现在你沿着这条小街向前跑,一直跑到与*****街道十字交叉路口,快,不许往后看,否则你就见不到她了!”歹徒继续在电话里指挥。
贺宇辰开始疯狂地向前跑,他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合着剧烈的心跳,血液的冲撞,他要见到张爱琳了,他带着这个信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跑,他的肾上腺激素,竟然让他超乎寻常像头豹子一样迅猛,不到五分钟,他跑到了指定地点,而且大气沒有喘,他镇定地來回盯着过往的车辆,人群,张爱琳,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