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的买卖是很危险获利却很高的一种“生意”,但是周一波和徐铮云心里都很明白,如果长时间和这种东西接触,不但人身安全很难保证,一旦不小心沾上这种东西,后果就跟谢晓风一样凄惨,周一波知道吸白粉的严重性,经常告诫徐铮云不要沾染白粉,自己平时也非常的小心谨慎。
冷少阳死了之后,冷家就真的像没妈的孩子一样可怜了。前几天还在办寿宴,才这么一会,就改办丧礼了。很多人在唏嘘的同时想起那诡异的一天,想起在寿宴上死去的徐千秋,于是一直传说是,徐千秋的鬼魂把冷少阳硬生生给带走了。
一传十,十传百,传言的力量像滚雪球一样越变越大,陶春忙的根本时间理会这些,而冷言早已经被舆论的压力搞的无法正常上学,他也无心再上学了。整天面对着同学们那张好奇的脸,烦心透了。
出于和冷言关系的恶劣,谢楠根本没有关心他上学与否的问题,但是她真心很想知道陶妈妈最近的情况如何,所以她才买了一些礼物登门拜访。知道冷家很不欢迎夏家的人,她没有大张旗鼓的过来,也没跟爸爸和姐姐说。看见陶春正在忙着打发那些难缠的记者,她在客厅等了好半天,打量着这里的陈设。
这里也摆着不少郁金香。
她恍然明白郁金香的意义,早就听说陶春和夏景龙的一些往事,他们曾经深深的相爱过,而且爱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她曾经也想过,如果她是陶春和夏景龙生下的孩子,那意义肯定会很不一样,不像谢晓风的地位那么差人品那么不受待见,她的境遇可能就会好很多。
当然这是她自己想的了,其实夏景龙对她是最好的了,只是她的感知系统没有那么灵敏,也察觉不到她爸爸在她的房间也摆了一盆郁金香,而且每天按时更换,纯粹是为了给她带来一个好的暗示。
“你怎么来了?”陶春意外的看见了正在客厅等待的谢楠,“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还自己在这里干巴巴的坐着,这我要是不回头看,你就要一直这么待着?”看见谢楠之后,陶春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就是看看看,随便看看,你忙你的,我没什么要紧事,不过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我能帮的尽量帮。”谢楠看见冷家一团乱麻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据说他们是因为冷老爷子的猝死才到今天这步田地的,然而怀疑导致冷老爷子的猝死的那个礼物是她送的,怎么说,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呵呵,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杀人凶手主动送上门儿来了?”冷言的冷气又开始对外开放了,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张大便脸随时向众人敞开,连家里的下人他都要骂几句,何况是他日夜恨得牙根痒痒的谢楠了,“你不来我还想亲自去找你呢,立案侦查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叫去?”
谢楠友好的笑笑,“你误会了,那件礼物虽然是我送的,但是过程中我都没有参与,我只是当场送了,作为一个媒介或者载体,其实挑礼物找礼物都跟我没有关系,再说了,如果这件事情跟我有关,早就把我抓走了,事实说明我跟你们家老爷子的死没有关系,你还是节哀顺变吧。”现在冷少阳死了,他心里不痛快谢楠可以理解,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把他打个半死,管他的。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冷言,你去看看我们家的客人到了没有。”这个“客人”二字其实是划了引号的,冷老爷子尸骨未寒,那些穷亲戚却像蚂蚁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说是要谈谈分家产的事情。平时有事的时候从没见他么帮过忙出过力,对钱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陶春心里这个生气啊,但是表面上还得笑脸相迎。
冷家现在彻彻底底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了,人刚死,立即有人冲上来瓜分家产,想不让别人笑话都难了。
谢楠来的不是时候,这么难看的时候被她赶上了,但是也没有办法,那些“客人”正在吵吵闹闹着要求赶快谈分家产的事情,那些话被谢楠听个清楚,她想不知道都不行。“陶春!你给我出来!我们不是早就说好要谈谈分钱的事情吗?你现在死到哪里去了?这么一会人就没影了,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分钱才故意躲起来的?陶春!陶春!你给我出来,别躲着了!”一个嘶哑的女人声音传过来。
谢楠刚想说话,只见一大群人唧唧喳喳的走到客厅这边来了。
“陶春,你这可不对了,”谢楠抬起头来,看见那个女人,根据声音判断就是刚才喊话的那个女人,“我们现在可都等你一起商量事儿呢,你躲在这儿什么意思?是不是可
以逃避分钱啊?我们现在可都是很忙的,没有时间陪你在这兜圈子,我们希望你能很快的给我们答复,主要是财产的分配问题,是按照法律程序走,还是私下解决?老爷子生前到底有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指示?”
“哟,”冷言鼓起掌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爸爸当年的小妾啊,想不到我们冷家已经落寞到这种地步了,连阿猫阿狗也够资格来分一杯羹了,你可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突然走动那个女人面前,“我劝你还是照照镜子先吧,不要以为被人玩了几天就可以借此分财产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别来丢人了。”
女人被骂的体无完肤,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很不好看。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就算只配冷老爷子待一个小时也算是跟他有关系的,你这么没教养,难道没人来教你吗?”这个女人估计也是冷少阳生前招惹的女人,脸上的粉底比鞋底厚得多。
“你以为你的屁股比脸还值钱?”谢楠终于忍不住了,她要替陶春站出来说几句话,“一个靠买屁股为生的女人居然好意思来这里要钱,真是可笑至极!你妈又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妈平时就教你靠拿屁股当脸说话?说实话,你这样的女人我连看一眼都嫌弃,我觉得恶心,”女人还要说话被谢楠摆手给制止了,她指着女人的嘴巴,“你最好先把你的屁股擦一擦再跟我说话,我嫌臭。”
“你算老几?你凭什么敢这么说我们,你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女人憋得脸红脖子粗,上来就要抓谢楠的头发,被谢楠一脚踹到肚子上,捂着肚子“呜呜呜”的喊痛,“你这么对我们,你会不得好报的,我们现在就报警!”
“我不是什么东西,”谢楠冷笑道,“我就是踹死你们你们也告不了我,我就是那个在你脸上画一坨屎,把你活活羞辱致死也不会有事的,夏景龙的女儿,谢楠,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立即给我滚出冷家,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别怪我不客气。”夏景龙的风格一向是,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还不走?”谢楠恶狠狠的瞪着她们,“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滚出冷家,如果超过一分钟,每过一秒钟,你们家里就会损失等同于一条人命的东西,也许是你们的亲爸亲妈,也许是你们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如果不信,你们大可以在这里等着。”谢楠绝对有自信,她们可以谁都不怕,但是不能不怕夏景龙。
果不其然,不超过一分钟,谢楠成功打发了那些小妾们。
陶春在心里暗暗叹气,老公公生前并没有任何女人找上门来,没想到他一死,众多潜在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原来他活着的时候招惹过这么多这种女人,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啊,老爷子平时装的很好:温文尔雅,威严中透着慈祥。
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楠早已经习惯了威胁别人,其实她从来不用真正去做那些事情,只需要简单的几句话,她们就会吓个半死,她也许不会那么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夏景龙是个怎样的人,她们相信夏景龙说得出做得出。
冷言一直很瞧不起谢楠的自大,这个时候反而是谢楠的自大救了他们,使他们免于丢脸。
“走完这一波,还有另一波呢,我们冷家最近真是门庭若市啊,特别是公公生前结识的那些美女佳人,我们这几天已经应付了不下几百人。呵呵,想不到公公他这么有作为,还故意因瞒着饿,他如果不发生这种事情,大概要隐瞒我们一辈子吧?”陶春表面上好像在夸赞冷少阳,其实真正的意思,大家都知道。
虽然很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被人这么说,事实确实如此,冷言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自己屋子里去。
谢楠还在冷家替冷家排忧解难的时候,夏景龙却在忙另一件事情。他只身一人到新任局长家门口等了半天,等了足足五个小时终于看见了那个瘦小娇弱的身影。眼看着局长就要拿钥匙进屋了,他赶忙迎上去,“您好!”据说这个局长是铁打的包青天,他一定要见一见她,了解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女人听到有人喊她,默默的回过头,一把枪直抵夏景龙的头,脸色阴沉的问:“你是谁,说。”
夏景龙惊得满头大汗,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局长出枪有这么快,他见过无数个自称出枪很快的人,现在看来,跟这个人比起那些人全部可以去吃屎了,包括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谢晓风。单看她的长相,简直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姑娘。
对,小姑娘,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单薄瘦弱,典型的南方女
子,白白的,头发长长的,黑黑的。
“您好,打扰您了,我是夏景龙,特地来拜访你的。”夏景龙到底是经过大事的人,立即恢复了神色,“嘿嘿,局长,这把枪… …现在可以拿下来了吧?”至少夏景龙现在还不是通缉要犯吧,她没有理由这么对他啊。
“奥!”局长恍然大悟,“你就是夏景龙啊,我早就听说过你,最近你动作蛮频繁的嘛,我们也忍不住想关注你呢。”
夏景龙是需要特别“关照”的对象,这句话要是在谢晓风嘴巴里说出来,他大概会很开心,可偏偏这句话不是从谢晓风嘴巴里说的,他现在很不希望警方多多的“关照”,没有了谢晓风,他必须谨慎行事,尤其是这个局长很不好搞,据说她也有很显赫的背景,只不过没有人能确切的调查出她的背景。
那局长死死的盯着夏景龙的眼睛,叹了口气,“夏景龙啊吗,我劝你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吧,最近火拼很凶残啊,而且有些事情不会永远一家独大,有一句话叫作的紧死得快,我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状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我也不希望看到有的人明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不断的触犯法律的极限,记住,是极限,不是底线。”局长笑嘻嘻的看着夏景龙,一字一顿的说。
夏景龙被她说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局长你说笑了,我们当然知道这些了,哪还用得着局长操心,不过不管哪一个地方都有它的潜规则,我们能遵纪守法,局长也大概能懂得这之中的潜规则,当一个地方的潜规则被破坏的时候,估计整个社会都要大乱了,那种混乱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能收拾得了的。”夏景龙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呵呵,我既然能主动要求来到这儿,我就不会害怕什么动乱的发生,对我来说,越乱越好,越乱越有利于我惩治嫌疑犯。”
女孩目不斜视的盯着夏景龙,“夏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要上楼准备吃饭了,你可以回去了,顺便提一句,最近我们正在调查几起案件,好像都跟夏景龙先生有或多或少的关联,如果您自己想起什么事情,最好主动来找我,万一被我发现找到你头上,事情可就严重了。”女孩对着夏景龙微微一笑,“主动总比被动来的好些。”
“姑娘,先别回去,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呢?”不知道名字怎么查底细?
“无可奉告。”小姑娘乐呵呵的上楼去了。
夏景龙凝视着那姑娘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其实挺佩服小姑娘的一身正气,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那么正气凛然过,年轻的时候他意气风发,但是从没有做过什么可以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光彩事,心里总有那么一丝怯懦,当然这是所有人都不易察觉的怯懦。
谁也不会想到夏景龙居然也会怯懦。
不过这个小姑娘未免太神秘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名字?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吧,想要知道,应该不会太难。
现在夏景龙的危机感逐渐蔓延到整个夏家,他立即调兵遣将,派出一大部分的人盯着动向,虽然他上面也有很厉害很管用的人来罩着他,但其实每一个人都清楚一个道理,叫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如果想让人家帮他首先得拿出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那究竟要拿出什么样分量的东西,他不敢想,实在是因为那个人嘴巴很大。
“夏先生,最近又有一批白粉流失掉了,具体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们这么莫名其妙的流失白粉已经不知这一次了,以往的时候不甚在意,现在正是查的严的时候,白粉尤其紧俏,需要量大,我们供应不上,一些人开始有反动情绪了。夏先生,不知道我们该不该查一下白粉的去向?”
“当然要查了!”夏景龙猛地坐起来,“怎么,那些小崽子抢活儿还敢抢到老子头上?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吧?赶快给我查出主谋来,查不出主谋也要查出几个从犯,给我杀一儆百,省的以后他们钻我的漏子,讨厌得很。”
夏景龙这几天心情都一直很差。
拜访以失败告终之后,夏景龙的右眼皮一直不停的乱跳,他这个人很信邪,觉得右眼皮在跳一定是不祥之兆。加上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事,他的心已经被彻底的搞乱了,没有往日的平静和潇洒。
谢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家门口失火,还在一个劲的帮着陶春开脱。这几天她们一波一波的打发掉不少想来抢家产的,随着谢楠的到来,很多人开始盛传夏景龙和陶春的关系要死灰复燃了,她们猜测陶春为了冷家的事情去求夏景龙,夏景龙答应了,但是条件就是陶春要回到夏景龙的身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