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他们无数次见面的场景,却独独没有现在这一出。展志歌的双眼目空无视,仿佛她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那样的淡漠不是带着愤恨的情绪,而是真的已经完全不当她这个人存在。
就像现在,展志歌仿若未闻,继续执着的向前艰难的行进的。
水寂眶中的水流再也拦不住,决堤而下。愤然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大声嘶吼,“那个女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的连她这个母亲都已经看不了到了。
展志歌只是淡然的瞄了一眼,眉头一锁,气息不稳的命令,“走开!”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去找寻函函的路。
绝情的言辞,再次撕裂水寂的心口。她开始有些后悔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了。她的大爱是不是无形中伤害了她最爱的儿子了呢?
看着展志歌眼中的伤痕,水寂再一次屹立在展志歌和身前,坚定道,“我不走,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必须忘记她,重新镇做起来,这才是我最骄傲的儿子!”
听着水寂坚定不屈的言辞,展志歌轻蔑的笑了。鄙视的光茫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纳闷的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我母亲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我只是一个无人要的孤儿,除了函函,没有人要我。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函函一个家人!”
展志歌轻言细语的说完他内心真实的宣泄,推开面容骤变的女人,继续走着。晕眩感一波一波的传来,但他都坚定的没有让自己晕倒,一步一倚的终于来到了函函的房间。
轻轻的推开房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整个人瞬间僵住,大声嘶吼,“你们把我的函函藏在哪里了,你们这些混蛋,快把我的函函还给我……”展志歌的声音嘶哑干咧,气息严重不稳,整个人又摇摇欲坠的要往下面掉。
闻声而来的青雪,看着如此惨目,带着心疼,上前就想将展志歌扶起来。但身体还没有靠近,展志歌就似有所感般,将她推开。疲惫的抬起头,嫌恶的看着青雪,沙哑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绝情,“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为什么他醒来看不到了函函?他的函函上哪儿去了?
“阮宇朗……”展志歌使出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冲着空荡的屋子吼道。双眼充满焦急,身体倚靠到床边,感受着属于函雨凝的专有气息。
正在忙碌的阮宇朗一听少主醒了,急急赶来。看着又倔强下床的导致伤口撕裂的少主。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连忙上前,扶起展志歌,带着恳求期盼语气低哑道:“少主,我求求你,别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就算他的枪伤不致命,可身体里的血可是会被流干的。
展志歌一听阮宇朗的声音,立刻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臂,瞪大红艳的眸子,沙哑嘶吼,“我的函函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阮宇朗的眼角趟过点点湿润,淡少主的执着痛得无法言喻。染满红霞的眸子,只是心疼的看着展志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这样别扭的阮宇朗,让展志歌感觉到了恐惧。声音骤然变得细腻卑微,“你们把我的函函藏到哪里了,求你们交出来好吗?”
阮宇朗听着如
此低声下气的渴求,眶中翻涌的水花再也不受控制趟了下来。“少……少主,函雨凝睡着了,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去看她好吗?”
此时,阮宇朗根本就不敢讲真话,他很怕少主会做出疯狂的傻事来。只能用轻轻的嗓音带着诱哄的语气,希望能够宽慰少主,让他能够好好的养伤。一切的事情还是等少主好了之后再来商议。
那天,少主晕倒之后,医生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少主和少夫人分开了。当时少主失血过多,立即移到手术室抢救。所有人都去关心少心,没有注意到少夫人的尸体。
等少主脱离危险,他回过神来打算处理少夫人的尸体时,竟然找遍整个古堡也没有少夫人的身体。而在同一时刻,阿莱也消失了。堡内的监控也被破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查出到底是谁带走了少夫人的尸体。
阮宇朗认为,应该是阿莱带走少夫人的尸体,可真相如何,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提起函雨凝,展志歌哪里还心情管自己的身体。即使两处的白纱布已经染成了血红,展志歌也丝毫不在乎。
“不……我没事,你现在就带我去!”他必须现在就要找回函函,不然他失落的心,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跳动。再这样下去,他会窒息死去的。
展志歌借着阮宇朗的身体,不断向外走着。强迫阮宇朗现在就将他带去找函函。阮宇朗的脚却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半步。写满怜惜的脸上,满是苍桑的皱纹。喉咙蠕动了几次,才再一次带着沉重的沙哑心痛道,“少主,求求你别这样好吗?”
太多次死别的痛苦,让展志歌的精神崩溃。那迷乱的双眼,根本没有从函雨凝已经死了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依然沉静在他和函雨凝美好生活的甜蜜世界中。
展志歌却着急的握着阮宇朗的手,一脸真诚的恳求,“宇朗,我求求你,带我去找函函好不好,我想函函了,函函不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都你丢失了一下样。她已经是我的身体里的一部分了。求你带我去找她好吗?”
曾经意气风发、为我独尊的展志歌,在这一刻,为了自己的爱人,竟然对手下用出这翻卑微的话,那样子,早已经失去了他平日的风采。此时脸色不佳的展志歌,就像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狂恋人。
乱糟糟的发丝,染满血迹的衣服,赤脚的大掌,迷茫的墨眸,真的很像一个疯子!
阮宇朗脸露纠结痛惜,强力将愈渐惨白的展志歌紧紧扶住,身体慢慢后退,将展志歌放倒在床,“少主,少夫人说了,你必须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够去看她!”
“不……我……现在就要去!”根本不愿意的展志歌,固执的就像是一个孩子。被阮宇朗压在床上后,依然手舞足蹈。医生狂奔而来,在几人的挟制下,注入了镇定剂,展志歌才总算睡了过去。
失血过多的展志歌,早已经体力不支。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也经刚刚一闹,变得更加的惨白了。
如此生命力低下的展志歌,让整个‘御’组织都染上了悲哀的情愁。
虽然展志歌受伤了,所有人都很
伤心。但他们体内爆发出来的怒意却仍然强悍。在某些组织以为展志歌受了伤,整个‘御’组织将一盘散杀。于是结盟攻击‘御’组织,却不想正处心情不佳的‘御’组织成员双眼噬血,像是在喧嚣对少主的担心一样,发出平日里百分之两百的战斗力。在几波人马被灭后,其他暗黑势力终于停稍,不也再公然挑衅了。
‘御’组织是平静了,可再一次醒来的展志歌却久久没有办法平静。这一次,他醒来后,不吵不闹,只是木讷的看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嘴干得裂出了血,他也没舍得说一句话。
就连他最不想见的青雪和水寂站在他的床边时,他也毫无反应。感觉整个人除了剩一口气在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直到一个月后,展志歌的伤全部好了。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满天星晨,才淡淡的开口,“带我去见函函吧!”这是展志歌这一个月来的第一句话,那干裂到嘶哑的嗓音,显得笨拙,艰涩。仿佛一月没有说话,展志歌的语言能力都减少太多。
如此低浅的一句话,却感动得老管家掉下了泪水。“少主……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若不是每天夜里给少主注射营养针,少主哪里还能够坚持到这个时候。看着日渐消瘦的展志歌,所有人都担心不已。
展志歌仿若未闻,依然讷讷的看着天空的繁星,黑幽的眸子,在一抹流星划过天迹时,终于露出凝视的光茫。仿佛看到了希望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又有了一丝对上天的乞求的心。
老天爷,求你将我的函函还给我好吗?
良久,展志歌才再次开启艰涩的嗓子,对着旁边聒噪的于谦平静道,“带我去见函函!”他知道函函死了,可哪怕只是一坛灰烬,他也要去看望函函,不然,函函会孤单寂寞的。
展志歌要求的语气很轻,但口语中却带着不容人置疑的语气,吓得毫无办法的于谦只能招来阮宇朗,两人一同愁思。展志歌见两人纠结压抑,沉痛的关起,睁开双眼,悲悯道,“你们放心,我很清醒。我只是想让你们带我去看看函函的碑。”
于谦和阮宇朗两人相视一望,脸色更渐难看。他们知道少主已经清醒了,可是……
展志歌黑沉的眸子,散淡无光,像是死寂的寒潭,没有丝毫的温度。在久得不到于谦和阮宇朗的回话后,依然紧张恐惧的回过头,提高语气质问,“到底怎么了?说!”
在展志歌的威逼下,阮宇朗终于老实交代。当展志歌得知函雨凝的尸体无故消失不见,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希冀。急急追问,“查过阿莱的行踪了吗?”
“在垦尼丁!不过,据情报说,阿莱也彻底的放逐自己,每天都醉身梦死,被人打得血流成河。有几次都是我们的人都他从鬼门关里抢回来。不然,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可是,所有情报人员都说,并没有查出阿莱带走了少夫人的尸体!”
原本阮宇朗也以为少夫人的尸体是阿莱带走了,可一切的调查都指明,不是阿莱带走的。况且就算阿莱自责、愧疚,也没有道理会带着函雨凝的尸体啊!就算他爱函雨凝,也不可能跟少主抢尸体啊?
(本章完)